第1434章 博恩霍爾姆伯國與卡舒本大首領之格但斯克的博格斯瓦夫(1 / 2)

一片天空雲朵忽然閃亮,黑漆漆的海綿突然出現一些亮點,兩種奇景交織在一起使得這個烏雲密布的夜變得極為離奇。

住在格但斯克的卡舒本族人從沒見過這一幕。

不過這一夜烏雲密布,時間正是儒略曆八月,這個月份格但斯克時常可有持續半個月的陰雨天氣,當夜幕降臨後人們一般也都待在家庭式的大長屋裡,往往一個大家庭近二十人住在一起,對於戶外發生的一些奇景隻有少數人知曉。

格但斯克已經是龐大的濱海居所,維斯瓦河入海口處形成土壤較為肥沃的衝擊平原,格但斯克灣正在自然擴張的濱海沙洲,其沙嘴持續延伸,一片新瀉湖活在數千年後與維斯杜拉瀉湖連成一片。

沙洲形成防波堤,大大減弱了任何程度潮汛威力,於是本地居民也就不必擔心漲潮對於濱海農田的海進侵蝕。

卡舒本一族以格但斯克大定居點為中心默默發展,大部分人口也都集中在這裡,並至維斯瓦河最上遊的卡舒本族定居點比得哥煦。

往往一個家庭以老爺子或老太太為核心,靠著血緣維係著多個兒子,及其兒子們各自組織的小家庭。

多個小家庭拚湊在一起,任何的生產生活活動整個家族一起出動。以他們的生活習慣與生產技術水平,單一小家庭難以抵抗生活的各種風險,若是兄弟們圍繞著老父母身邊,全家族的祖輩、子輩、孫輩湊到同一間房居住,他們就能抵抗各種苦難。

於是,小家庭變成大家族,他們為自己設立有木籬笆的圍牆,在牆內統一飼養一些家禽和大型牛羊,其中尤其重視養牛,即便各家族養牛數量都不多。

他們已經完全放棄半地穴建築,考慮到格但斯克春夏時期陰雨天氣較多,這便紛紛在住在打下木樁,他們在樁子上鋪設粗糙原木地板,集體居住於巨大的純木質長屋裡,每一個夜他們總是熱熱鬨鬨,對於這種聒噪各家庭也都樂在其中。

多個巨大家庭拚裝成一個村子,多個村子也就組成了小型城市。

各村沿著維斯瓦河拔地而起,從入海口的格但斯克向上遊延伸了一百餘公裡直至比得哥煦,五萬人規模的卡舒本族人主要就在這裡。

一個可以謂之為“卡舒本大公國”的國家形態正在穩步發展著,距離大首領正式建立王權似乎隻是臨門一腳的事。

大首領博格斯瓦夫是諸村推舉出的強者,其家族在格但斯克更是有著實權。

但他的權勢無法真正籠罩整個維斯瓦河下遊,很多偏上遊的村莊尊他是“大家的首領”,但各村不上供不覲見,若是遇到一些大事,上遊村莊也沒精力或主觀意願派人去格但斯克幫忙。

就在今年,公元843年,隨著高舉著羅斯旗幟、名為博恩霍爾姆島伯爵的斯溫德,帶著一支裝運緊俏貨物的商隊,劃著長船以和平姿態抵達格但斯克,到來的不隻有當地人很需要的農具兼備武器屬性,還帶來了一種新思想。

“所以,羅斯王征服了很多小部落,那些人效忠羅斯,於是得到了很多物資上的好處?如果羅斯發動戰爭,這些部落必須奉命派兵參戰?隻要他們參戰,在戰鬥時都可自由的掠奪戰利品,包括帶走戰俘做奴隸?”

“在遙遠的東方位置世界,那裡也有和我很相似的人?說著我們也基本聽得懂話?”

“我們在格但斯克祭祀雷火之神庇隆,你們羅斯人也罷庇隆神列為神隻?你們不是北方人嗎?為何祭祀我們的神?是因為你們羅斯的領地內又有我們的親屬之民?”

“丹麥世界真的變了天?你們北方人內部的紛爭徹底結束了?這對於我們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博格斯瓦夫就有關羅斯、丹麥和瑞典的問題,對著斯溫德問個不停。

斯溫德是個體麵人,這可從其打扮上可見一斑。

他是留裡克親封的貴族,對於博恩霍爾姆島在多年前戰爭時期的可怕遭遇,他不得不向博格斯瓦夫介紹一番。恐嚇絕非他本意,但古老的故事透露出的信息很乾脆——那些不服羅斯統治的人都在戰爭中被殺,而臣服者現在都過上了比以前更安定、更富足的日子。

斯溫德可不是得了任務來格但斯克遊說之人,他帶著本部商隊以二道販子的身份而來。

幾個月以來登陸的商隊一直為當地民兵的監視下,隨著他們拿出一批從羅斯的北方礦場打造的鐵錘、鐵斧、矛頭,這些寶貝被當地人以高價搶購一空,對於這些金發外人的警惕隨著格但斯克居民切實得到了實惠而消逝得很多。

但就現實而言,這些卡舒本族人在今年的鐵器貿易上實際吃了大虧。

不過是虧是賺也要看買家自己的感受。

維斯瓦河下遊區域地勢非常平坦,它適合發展農耕畜牧,奈何這地方極度缺乏礦產,以至於本地人匱乏金屬工具。

如今時代的波蘭部族的主要人口在南方,所謂以克拉科夫為中心的廣義西裡西亞。

在西裡西亞,當地有著鐵礦、銅礦,這些關係到軍國事業的礦產資源集中於此,而它的東方不遠處又是盧布林鹽

礦區。雖然新生的波蘭王國主觀上沒有刻意發展鹽鐵專營,但其皮亞斯特家族能控製王權,就是靠著壟斷本地區的礦山和冶金從而為自己的軍隊打造出遠超其他部落的武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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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代,能始建波蘭王國的皮亞斯特家族之先祖並不在西裡西亞。

其先祖就在gniezno格涅茲諾,當地人的名號也是它,它實際為當今時代波蘭人最為北方的部落。

波蘭格涅茲諾部族,它的名號與遙遠東方斯摩棱斯克的大祭壇格涅茲多沃其詞根完全一樣。

謂之為“大祭壇”恰如其分,距離今日波茲南很近的格涅茲諾正是以古代斯拉夫祭壇為核心建成的大定居點。

現在,格涅茲諾的北方就不再是波蘭人的領地。

北方的比得哥煦是卡舒本一族的生活空間,雖說波蘭人與卡舒本人是親戚,分離了一百多年是親戚其關係也淡化了。

格涅茲諾當地人的生活環境裡也缺乏鐵礦、銅礦,而更南方的波蘭部族雖然已經知道中歐山區裡有這樣的礦石,以其拙劣的冶金技術無法做到大規模生產鐵器和青銅器,也就沒有富餘金屬製品沿著維斯瓦河一路運輸到入海口的格但斯克賣個當地人。

所以當格但斯克居民仍以木鏟木犁展開今年的春耕,斯溫德和他的商隊極為雞賊的帶著羅斯的鐵器“雪中送炭”。

“我知道你們麵臨春荒,一時間拿不出很多物資和我們換。這都沒什麼,我們先把鐵器給你們,等到你們收了糧食,到了夏末母牛繁犢子,你們就把新麥和奶製品賣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