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4章 博恩霍爾姆伯國與卡舒本大首領之格但斯克的博格斯瓦夫(2 / 2)

這是雙方都滿意的方案,一來博格斯瓦夫首領覺得自己占了很大便宜,二來斯溫德知道這些格但斯克居民怎樣都會在秋收落實承諾。一種事實上的期貨貿易就這樣展開了,作為交換博恩霍爾姆商隊在格但斯克建設了臨時小社區,他們要生活,也就高高興興以格但斯克港為臨時母港,就地撈魚過日子,同樣也是試探本地的漁獲資源。

雙方一直和平相處,由於博恩霍爾姆伯國的船隻在進入波的尼亞灣深處的羅斯堡和艾隆堡進貨的同時,又拐入梅拉倫湖進口了一番當地的染色布匹。

他們自行縫紉了一批羅斯布袍,所謂一件通體白袍,並在袍子上縫上一些藍色布條。博恩霍爾姆人不必拘泥於羅斯戰袍的傳統樣式,突出的則是藍白相間,於是又有了一絲海魂衫的感覺。

至少他們在旗幟問題上絕不含糊。

博恩霍爾姆伯國在北方的羅斯堡造船廠訂購的標準型武裝貨船尚未到貨,至今斯溫德仍需依靠傳統的劃槳長船做一般遠洋貿易。隻要高高懸掛羅斯旗幟即可順暢儘出羅斯的港口,博恩霍爾姆人能一路摸到極北港口艾隆堡,低價進口當地的鐵水澆鑄的生鐵鐵錘,那就是一塊方方正正中心有預留孔的鐵疙瘩,隻要插上一個木柄就是很好的錘子,而其出廠價很低……

艾隆堡和羅斯堡的冶金產能,想必於其製成品的產出高出太多,以至於羅斯的官方運輸隊必須持續來這兩個港口運輸生鐵錠至都城新羅斯堡的“冶金聯合體”深加工。

如果可以有同盟勢力親自劃著船來港口進口初級製品和低質量貨色,兩個冶金為業的港口城市的城主很樂意提高留裡克定的內部出廠價,便以較高價格賣給千裡迢迢來進貨的博恩霍爾姆人。

斯溫德當然知道自己吃了虧,考慮到運抵格但斯克後當地人會出更高的價錢購買,先前吃的虧也就不算什麼了。

因為,斯溫德真的運來了一種高科技設備——曲轅犁。

當然這種好東西被博格斯瓦夫的家族優先搶購,尤其是看過犁地演示後,每一座曲轅犁他願意以五頭牛來換,即便他也知道這樣的價碼有些搞了。

在格但斯克,以五頭牛為聘禮可以娶到一個極為貌美、一看就是好生養的姑娘。

起初,博格斯瓦夫確實感覺有些肉疼,然而今年其家族的春耕工作因這些高級金屬犁的加入快速完成,那犁頭首次在本地的土壤完成深耕作業,它的深耕不再是小範圍的事,整個家族的農田都被曲轅犁過了一遍,人人都知道它意味著什麼,便是來自土壤深層的肥力可為麥子吸收。

事實也確實如此。

固然在陰雨天氣下展開秋收比較糟糕,前些日子下了一場雨,而今麥田基本恢複了乾燥,跟著下一場雨尚未到來,整個格但斯克居民都忙於天亮時的搶收。

住在各個大長屋裡的男女老幼必須做好休息,以便於明日全家族上陣繼續去搶收燕麥和黑麥。

恰是這樣烏雲密布之夜,一處烏雲竟然發亮,海麵上還出現大量光點。

大吃一驚的博格斯瓦夫不知那是什麼,他詢問城裡的大祭司情況。

事實是大祭司站在戶外也看不懂眼前奇景,老家夥也不好在大首領麵前表現得露怯,隻好含糊其辭得描述:“說不定這就是雷火之神庇隆降世,還請首領大人保持警惕。”

說了和沒說一樣,考慮到近幾個月做客的所謂博恩霍爾姆人和丹麥人對於

海上的事非常了解,夜裡他帶著一批部下急忙前往濱海的瓦良格營地,匆忙間就與睡眼惺忪的斯溫德見了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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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穿好衣服的斯溫德不得不站在漆黑的戶外,站在海邊聽著海浪拍打,直麵北方來的陰冷微風,凝視海上的怪異黃色光點。

“那是什麼?你們對海上之事非常了解。總不會……真是什麼海神現世或是彆的。”博格斯瓦夫操持著粗糙的諾斯語問道。

斯溫德逐漸瞪大眼睛,不禁感歎道:“不是吧?!難道斯普尤特的人已經流竄到這片海域捕魚了?”

“什麼意思?我聽的不太懂……那些光點和捕魚有關係?”

“即有可能,還有那邊發紅的天空。”斯溫德隨手指向維斯瓦河入海口的方向:“我很懷疑是羅斯的薩列馬島伯爵帶著他的捕魚隊偶然來到了你們的海岸。”

“啊?不請自來的人?”

“是的。”

“他們危險嗎?我知道,你們是我的朋友,但是那些人……”

“也可以是朋友。”斯溫德答得斬釘截鐵,又道:“薩列馬島伯爵,我和那個男人名義上地位相同。隻是,那個男人實際是羅斯王的親戚,其手下儘是昔日的海盜。不服的海盜都被處決,會被招安的都為那個伯爵管理者。他是羅斯王的遠親而我不是。不過看在羅斯旗幟的麵子上,你的格但斯克至少飄著一片羅斯旗幟,隻要看到它,那些人就不可能對你下黑手。”

“原來如此……”博格斯瓦夫聽了個七七八八,就是細品一下斯溫德的說辭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卡舒本人對於“旗幟”的理解極為粗糙。

畢竟這個時代隻有羅斯王國將白布基底、對角線縫合藍色布條,以這種酷似“聖安德烈十字”、實為解釋為抽象船槳的紋章作為國家與王權象征,它實際就是歐洲的第一麵有著實際意義的國家旗幟。

博格斯瓦夫可不傻,今年在於羅斯王國的邊緣勢力深處接觸後他切實學到了很多新東西。

一麵獨一無二的旗幟來代表整個勢力,這令同樣在維斯瓦河下遊有著極大全是的他不禁泛起嘀咕,博格斯瓦夫閉上眼若做思索,心裡默念:“也許我也可以找塊白布做一些圖案,作為我們卡舒本人的象征,作為我家族的象征。”

他定了定神,此刻海濱沙灘已經站著了不下一百人。

“如果你說的那些人隻是來我這裡捕魚,他們來了也就來了,我也沒能力乾涉他們。隻要不對我們有是傷害,我也不會對他們有敵意。”

斯溫德瞟一眼這位頭發卷曲的中年首領,很清楚這家夥手裡可沒有長船,格但斯克人的小漁船儘可貼著海岸線小心得撈魚,毫無遠洋活動的能力,自然不可能與跋扈的薩列馬島伯國的大船叫板,以為他們實在是羅斯海軍力量的組成部分。

考慮到未來還要和這些家夥做生意,斯溫德既然明白了博格斯瓦夫的顧慮,他自告奮勇:“這樣吧!明日我組織船隊去一探究竟,尤其是去他們的岸上營地與他們聊聊,這樣任何的誤會都不可能出現!說不定我們還能再做一個契約,你的人還能買賣一些貨物,對於薩列馬島伯國,當他們知道你是我們博恩霍爾姆的朋友後,他們就不會對你做任何的偷襲。”

“也好。”博格斯瓦夫欣然答應:“多個朋友對我們總無壞處。朋友,就有勞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