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8章 一支法蘭克帝國派貴族軍在行動(1 / 2)

船隻鋪滿河麵,密集如潮水,萊茵河迎來它曆史上最大規模船隊航行。

他們規模宏大勢不可擋,近萬名戰士與非戰鬥人員逆流行動,他們飄揚著羅斯船槳旗幟和渡鴉旗幟,唯獨沒有十字旗。

絕大部分戰士衣著統一,偏有一些士兵衣著潦草很多。

前者是羅斯軍與仆從的約塔蘭人軍隊,後者就丹麥軍。

拉格納履行了他的承諾,真的組織了一千名戰士與留裡克並肩作戰。自己的王位來自留裡克的大力扶持,自己的兩個兒子自接受了羅斯式教育後,明顯比野蠻的前輩、同齡人更有指揮。

真的可能與所謂羅馬皇帝的正規軍隊大規模戰鬥了!

拉格納心有膽怯,自己帶著兄弟們沿河道頻繁偷襲總能快速取勝,若是被法蘭克人優勢騎兵盯上,一旦跑得慢了就會被馬蹄踩死。

他決意將軍隊的指揮權交給留裡克,所謂在新戰爭中,自己充當羅斯王麾下一員大將去戰鬥。雖是如此,充當臨時的羅斯降臨帶著兄弟們打仗必須得到相應的報酬,一切都是有條件的。

“戰鬥爆發後,我們一起戰鬥。你們羅斯人負責一片區域,我們丹麥人負責一片區域,大家憑本事殺戮劫掠,我方無論掠奪多少金銀都歸我。”拉格納想的很好,這樣利用了羅斯軍兵威以確保自己掠奪足夠金銀、俘虜,可比由己方單獨去掠奪所冒風險小很多。

降雨已經停止,深秋的萊茵河因漫長的雨季漲水,它並沒有夏季洪水那般猛烈,現在各艦隻操持著大槳在寬闊水麵猶如無數隻水黽,浩浩蕩蕩又如進擊的蜈蚣群。

法蘭克軍隊從未有過這樣陣仗,他們的所謂海軍與內河船隊從來也是聊勝於無。

強調陸權、拚命加強騎兵建設的法蘭克,內戰持續至今各方已經損失大量精銳,曾經輝煌的騎兵軍團也在瘋狂內耗中大規模折戟,新征召的部隊已沒有昔日軍團的雄風,大量湊出的農民兵帶著簡陋的武器,紛紛莫名其妙於自己為何要參與到大貴族間的內鬥。

不過在一些區域,諾曼海盜闖入內河的蹂躪,在製造出嚴重恐慌的同時,當地人的仇恨也愈發強烈。仇恨化作力量,尤以亞琛為中心的地域,帝國榮耀被毀,查理曼的陵墓被褻瀆,亞琛王宮竟成野蠻人的廁所,無辜被殺者的屍體默默腐爛,開闊的王宮廣場成了烏鴉群的饕餮宴會廳。

未能守衛亞琛的於利希高伯爵與拉蒙高伯爵難辭其咎。

何況,住在那慕爾城的拉蒙高伯爵還是皇帝的女婿。

貫穿整個843年溫暖期,在南方的奧爾良與巴黎發生大戰,在中部的梅茨發生大戰,在內戰絕對主戰場的萊茵河穀阿爾薩斯也發生大戰。

羅馬皇帝洛泰爾一直被困在萊茵河穀的斯特拉斯堡,狹長的河穀平坦區域成為最關鍵的決戰地。

比起解決待在圖爾和阿基坦的小弟“禿頭”查理,眼前的老三“德意誌人”路德維希,其大軍猶如抵在自己咽喉之匕首,不擊敗這位大巴伐利亞公爵及其五花八門的北方叛徒們,自己非但不能脫困,羅馬皇帝頭銜也保。

戰爭已經惡化到無法談判的地步了。

站在洛泰爾的立場,他令父親統治時代的舊宮相阿達哈特作為自己的特使,前往萊茵河穀南部的科爾馬之王國行宮。

阿達哈特老頭子一個,作為忠誠與虔誠者路易的前朝老臣,路德維希認識這個老家夥,對其也是敬意,故而無論老頭子說什麼自己都不會對其動粗。

老頭子奉命前去並非勸說投降,也非建議雙方秉承著親兄弟之手足情和平得好好談談。他所來就是下戰書的!雖然老頭子並不想態度強硬,作為皇帝特使他必須表達出戰爭已不喝調和、不可談判的局麵。

寫在羊皮紙的洛泰爾親筆書寫即由老臣阿達哈特之手交到路德維希手裡,後者看到的儘是斥責與戰爭挑釁。尤其是在斥責:你似乎不是巴伐利亞公爵,而是諾曼海盜的酋長。

偷襲亞琛並非路德維希所謂,但此事他完全知情,也默許自己封的拿騷伯國這麼乾。拿騷的那些羅斯人和丹麥人怎麼乾都可以,隻要成功了他都會事後承認他們對土地、財富的占有。反正那些地盤從不是自己的封地,封那些羅斯人可以無比慷慨。

可洛泰爾不是瞎子傻子,隨著梅茨伯爵極其長子戰死,梅茨本城遭遇大規模襲擊,再加之亞琛和附近區域遭遇恐怖洗劫,路德維希難辭其咎。洛泰爾沒有能力撤軍去西方擺平海盜禍患,索性就在阿爾薩斯地區來一場雙王大決戰。

雙方都有意以一場決定性戰役解決一切問題,然而這次大戰雙方損兵折將,路德維希的軍隊在野戰之後乘勝追擊,被阻止在斯特拉斯堡的堅固高牆下。

縱使損失很大,洛泰爾還是不承認失敗。因為他損失的主要來自從阿爾薩斯地區招募的戰士,以及自己的一批精銳老兵。他仍有大量效忠自己的貴族,高貴的帝國派軍事貴族集團,他們不會承認野種一般的小王子禿頭查理,也不願意承認在東方邊境做了所謂斯拉夫大王的路德維希,隻要帝國派貴族聯合起來進入萊茵

河穀勤王,一切都會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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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夏季大戰之後,在城內舔舐傷口的洛泰爾,一方麵繼續以強製手段征召農民當兵,還破天荒得令部下前往北部的沃爾姆斯教區抓人充軍,這固然引起當地教士的反感,來自教士的批評終究止步於劍與矛的威脅。

洛泰爾是羅馬皇帝,即便這一頭銜如今還有多少合法性已經存疑,他以強製命令要求還忠於自己的沃爾姆斯教區拿出庫存的糧食、金銀以充軍資,後者隻能照辦。

另一方麵,剩下的騎兵被縮編,城內的一批良馬被飼喂大量糧食,再選出精壯善騎者,從山巒中的縫隙穿行孚日山脈,一路西行通告皇帝的勤王命令。

亞琛皇宮對於查理曼非常重要,大帝已經作古,對於這座城洛泰爾並非絕得它就是必須死守的。亞琛被劫掠令他顏麵無光,災難已經發生嗎,剩下的就該是研究如何複仇了。

信使快馬加鞭衝到了被蹂躪過的梅茨城,途徑了守備已經空虛的盧森堡要塞,繼而沿著穿行阿登山區的舊日羅馬大道,抵達十字路口的重要市鎮巴斯托尼卡巴斯托涅。

巴斯托尼卡,蘭斯科隆大道與巴韋特裡爾大道在此交彙。

森林小鎮的居民以修道院位置中心過著清貧的日子,為了防禦狼和花豹他們建造了圍牆,伐木工已經為市鎮儲備了一大批過冬的木柴,今冬的糧食儲備也較為終於,當地人已做好準備迎接冬季。

阿登山區的大大小小森林定居點都是如此,貴族們的爭權奪利似乎與這些山民沒有關係,他們隻是在靜靜等待844年的到來。

孤寂的騎兵小隊疾馳而過,伐木工望著他們一閃而過的背影根本沒反應過來,民眾議論紛紛希望教士們能給出答案。

“可能,那是貴族軍隊的信使。誰知道呢?隻有神知道。也許山外的那些傳說是真實的……”巴斯托尼卡修道院主教因地處過於偏僻,蘭斯、漢堡、科隆等大型主教區信件傳得滿天飛,以至於關於羅斯人大舉入侵之事蘭斯大主教辛克馬爾已經非常清楚,關鍵情報還交給了諸多帝國派貴族。

以至於巴黎伯爵“魯西永”的傑拉德,甚至知道和圖爾伯爵軍一起攻擊自己的就有羅斯王的兒子、麥西亞國王名叫雷格拉夫的年輕人,以及反叛成功複國的薩克森公爵的大公子布魯諾也在作亂。

就是因為漢堡主教坐堂裡待著的北方聖人埃斯基爾不老實,他向外界提供了很多有關留裡克與北方的情報,他覺得自己的行為就是踐行自己的使命,客觀上還是成了誰都不能動的公開間諜。

留裡克知道,但他不在乎,擁有強大武力展開的遠征是一場陽謀,現在根本不需要再遮遮掩掩。

消息隨信件傳到一些地方主教手裡,繼而轉送到當地的貴族領主手裡。

至於偏遠的小型教會對這些外界重磅消息就知之甚少咯。

信使通過巴斯托尼卡,直接抵達了列日。在列日得到一些補給後,將勤王令交給洛泰爾鐵杆支持者的列日大主教哈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