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周圍變大了許多。
高大的枕頭,高大的床頭櫃,高大的巨人。
巨人?不,那是諸伏高明!
琴酒驚呆了,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諸伏高明變得這樣大?
“高明!”琴酒急切地喊出聲,發出的卻是一聲拉長的貓叫。
“喵——”
仿佛被踩了尾巴,淒慘異常。
琴酒:……
“怎麼了?公主。”諸伏高明翻了個身,將白色的長毛貓抱在懷裡。
熟悉的懷抱,卻是不熟悉的觸感。
毛茸茸的,不隻是諸伏高明可以感覺到,就連琴酒都能夠感覺到。
啊……
這種裹著一層毛和高明擁抱在一起的感覺。
等等,他為什麼會變成貓?還是這隻擅長偷奸耍滑、每天喵喵叫著賣萌的懶貓!
自從徹底住進諸伏宅,這隻平日裡見不到幾麵的貓咪便歸他管了,他算是貓貓的第二個主人,高明經常在警局加班,大多數時候其實都是琴酒在喂的。
對於這隻貓,琴酒談不上喜歡,但因為有高明護著它,照顧得倒是也很小心。
結果,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照料的?!
魂穿貓咪啊,這種事情它科學嗎?
哦,這個世界有異能和咒術啊,那似乎本來也不是多科學的世界。
琴酒有些不爽,也不肯再叫,伸出爪子想要扒拉一下諸伏高明,好讓他注意到自己的異樣,結果大概是第一次變貓沒有經驗,爪子直接在諸伏高明的胳膊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劃痕。
琴酒:!!!
高明——
“嘶——”諸伏高明吸了口涼氣,果然也注意到了琴酒,有些疑惑地看著它,問:“公主今天心情不好嗎?”
彆管貓了,先止血啊!
狂犬疫苗!狂犬疫苗!
清理傷口啊蠢貨!
琴酒用貓的身體在床上上躥下跳,激動異常,自從組織轉型之後,他還從沒這麼不爽過。
高明果然很在意公主!
雖然現在的琴酒就是公主,但他還是不開心,見諸伏高明還不去處理傷口,也不敢伸爪子了,索性用腦袋給了他一記頭槌。
痛——
琴酒頭昏眼花,變成貓之後,他的身體素質明顯也變成貓咪的了,腦袋磕在諸伏高明硬邦邦的肌肉上磕得好疼。
“公主,沒事吧?”諸伏高明連忙伸手將貓咪抱了起來,用手輕輕撫摸著它的頭安撫它。
琴酒:……
都說了去處理傷口啊蠢貨!
琴酒有些氣悶,高明太在意這隻貓咪了,等他變回來就將貓送走!
“你先等我一下,我去衝洗一下傷口。”諸伏高明到底還是理智的,見貓咪不再亂跑亂跳便放下他去衛生間清洗傷口,等下還要去打狂犬疫苗。
琴酒晃了晃仍有些發昏的腦袋,輕盈地
跳下矮床,邁著貓步走到衛生間門口,見他將傷口清洗、消毒才鬆了口氣。()
不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總不會真的是魂穿貓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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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等等!
如果他是魂穿貓咪,那他的身體呢?
沒有身體,他的身體不見了。
真想隻有一個!
貓咪的眼神中閃過銳利的光,那隻賊貓將他的身體穿走了!
“阿陣又不見了。”諸伏高明衝洗好傷口,出來的時候忍不住抱怨:“也不和我說一聲就走。”
不……
琴酒麵無表情地蹲在地上看著他,這很冤枉。
“你今天也一樣,竟然還學會伸爪子了。”諸伏高明蹲下身子,笑著用手撓了撓貓咪的下巴。
好癢!
但是,也好舒服……
情不自禁的,琴酒趴在了地上,然後翻身,將柔軟的白色肚皮對準了諸伏高明。
等他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多慘不忍睹的動作之後,整隻貓的毛都炸了起來,然後又在諸伏高明熟練的擼貓手法下重新放鬆,甚至安逸地打起呼嚕。
這該死的貓咪本能!
找到他的身體,立刻!
但有些時候,貓咪腦子裡的東西和行動完全是兩碼事,琴酒在心裡狂吼著要衝出去找身體,身體卻屈從於本能,在地上翻來覆去,亮起毛茸茸的爪爪在空中適時地揮舞著。
好舒服,根本不想動。
好煩啊,身體什麼的,誰愛去找誰找吧。
大腦也開始屈從本能,諸伏高明想停下的時候立刻用四隻爪爪摟抱住他的手指,希望他再給自己多撓幾下。
“乖,我等下要去打疫苗。”諸伏高明哼笑道:“還不是你鬨的。”
琴酒猛然回神,對,疫苗,疫苗最重要。
強行違背本能地縮回爪爪,琴酒翻身而起,對高明說:“我也要出去。”
甜膩膩的貓叫聲令諸伏高明開懷,“公主今天很愛撒嬌啊。”
琴酒:……
不,他沒有!
都怪這該死的嗓子!
公主的嗓音很細、很嗲,放在人身上甚至有些做作,但在貓咪的身上就毫無問題了,堪比褒姒、妲己,比狐狸精還狐狸精。
這也就導致……除開淒厲的慘叫,不管琴酒是正常說話還是壓低音量,都像是在撒嬌一般。
但是他沒有!
他很正常,很平靜地在要求,他隻是想出去。
“是因為弄傷了我的手嗎?沒關係哦,我沒有生氣。”諸伏高明摸了摸貓咪的頭,安撫他。
琴酒:……
搞不懂貓貓語就不要亂說話啊!
但諸伏高明是鐵了心不打算將琴酒帶出去了,琴酒往他身上撲了兩次都被放了下來,甚至就連關門的時候都小心翼翼防著他。
琴酒沉默,然後漠視對方關好了門,轉頭就跳上了臥室的窗台。
很好,
() 窗戶沒關。
高明你就去打疫苗吧,我要出去找身體了。
琴酒躍過窗框,然後……看著仿佛十幾層樓高的地麵心慌極了。
琴酒:……
他明明記得窗戶才一米半啊!
哪來的這樣的高度啊!
哦,他現在是貓貓啊,那沒事了。
貓貓的視角下一米半這麼恐怖的嗎?!
琴酒沉默,他現在還沒能完全熟練地掌控自己的身體,這樣跳下去真的不會摔嗎?摔也就罷了,萬一摔死呢?
哦,這才一米半啊。
想到了窗台的實際高度,琴酒深吸一口氣,毅然決然地跳了下去。
雖然驚心動魄,但是平穩落地。
貓咪的本能令琴酒明白該如何落地才不會傷到,柔軟的肉墊落在地麵上,悄無聲息,自帶減震。
琴酒跺了跺腳,完全沒問題,感覺再高幾倍他都可以安穩的落地,這就是做貓咪的好處啊。
如果他當年做topkiller時有這樣的身手,直接從樓上跳下來也摔不到,那個時候……好吧,如果可以的話,琴酒不想做一隻貓。
大搖大擺的,琴酒邁著貓步出門了。
如一道白色的幽靈,琴酒的速度很快,隻用了十幾分鐘便全速將這附近找了一般,毛都因為速度極快被狂風吹亂了。
但是,沒有找到。
琴酒完全沒找到他的身體。
到底是跑哪去了?是誰做的?
遇到這種情況,他是應該去找五條悟還是去找太宰治?
想到五條悟和太宰治的惡劣,琴酒:……
說實話,他一個都不想去找!
仔細想想,與其找那兩個家夥,倒不如去找伏黑甚爾,以對方敏銳的觀察能力,肯定能看出他的不正常,大不了花大價錢雇傭對方好了,反正琴酒現在有的是錢。
這樣想著,琴酒已經找到了方向,迅速朝著伏黑甚爾的家而去。
貓咪是天生的獵食者,不管是速度還是攻擊力,在同等體積下堪稱無敵。
但是這也不代表他可以一路狂奔從長野到東京!
貓咪快累死了。
貓貓要累癱了!
後知後覺,琴酒想,他當時為什麼不跳上公車?利用公車偷渡不是要省力氣多了!
眼看著已經日暮黃昏,琴酒又冷又餓,精神有些恍惚,伏黑甚爾的家在哪來著?他記得好像就在這附近了。
“貓。”有一道稚嫩清亮的聲音從琴酒背後響起。
誰?
琴酒警惕轉身,眼神在看到對方的瞬間柔和下來,整個身體也放鬆了。
啊,是小惠啊。
說起來,當初琴酒還養過他一段時間呢,這孩子熱愛小動物,是肯定不會傷害他的。
而且,找到了伏黑惠,還愁找不到伏黑甚爾嗎?
“真可愛。”伏黑惠蹲下來,朝琴酒招招手:“小咪,
過來。”
琴酒:……
每一個貓咪都有著同一個名字:小咪。
“臭小鬼。”琴酒瞪了他一眼。
“小咪不可以說臟話哦。”伏黑惠冷靜地說道。
琴酒嗤之以鼻(),然後整個人一僵?[((),聽、聽得懂?
伏黑惠竟然聽得懂小動物說話!
你是什麼迪O尼在逃公主嗎?你怎麼能聽得懂動物說話的?!
琴酒震驚地看著伏黑惠,問:“你能聽得懂我說話?”
“能啊。”伏黑惠繼續朝他招手:“快過來,我們回家了。”
琴酒頓時鬆了口氣,他找伏黑甚爾幫忙的道路一下子就平坦了。
不過琴酒也並未表明自己的身份,畢竟他是看著伏黑惠長大的,被他知道自己變成這副模樣也太遜了。
“我抱你回去吧。”伏黑惠再一次邀請。
“不需要,前麵帶路。”琴酒邁開腳步,紆尊降貴地打算跟著伏黑惠回家。
伏黑惠表情有些遺憾,但還是走在前麵帶路。
“小咪,你叫什麼?”伏黑惠一邊走一邊和琴酒聊著:“我沒感應到你的名字,本來還以為是我的術式出問題了,現在看你脾氣好差,該不會是你故意不告訴我的吧?”
術式?琴酒記得伏黑惠的術式。
那是禪院家祖傳的術式,能夠和“六眼”“無下限”相提並論的絕招“十種影法術”。
好像是可以召喚小動物來作戰,比如琴酒以前就見過玉犬。
啊……
原來如此,是把他當做被召喚出來的動物了嗎?
“你能夠和動物說話?”琴酒問。
“不能啊,我隻能和你們說話。”
不,琴酒想,伏黑惠不是隻能和召喚物說話,看樣子特殊的動物他都可以交流。
琴酒當然不是召喚物,現在看來伏黑惠的術式的確是沒有成功,這也正常,畢竟這麼小的年級,能召喚玉犬就很不錯了,貪功冒進是大忌。
“以後不要隨便在外麵召喚新的了,新的式神被召喚出來需要調伏,調伏不了的話你會死的。”琴酒警告他。
伏黑惠震驚地瞪大了雙眼。
“什麼?竟然還需要調伏?玉犬就不需要!”
“玉犬是你的第一個式神,之後的都需要調伏。”
伏黑惠表情落寞,看樣子以後不能隨便召喚了。
琴酒:?
“等等,伏黑甚爾沒告訴過你?”
“沒有。”伏黑惠搖了搖頭,“老爸也知道嗎?”
伏黑甚爾——
琴酒磨了磨牙齒,他到底是乾什麼吃的?竟然連這種事情都不告訴小惠!
十種影法術,差一點就毀在伏黑甚爾的手上!
“話說小咪,你好像也不需要調伏。”伏黑惠小聲說道。
“啊,因為我比較親人。”琴酒敷衍著伏黑惠。
伏黑惠點了點頭,
() 又異想天開:“那其他的式神會不會也比較親人?”
“你想死嗎?伏黑惠?”琴酒抬起一隻爪子朝伏黑惠亮了亮。
伏黑惠:……
好凶!
說什麼比較親人(),但是比玉犬凶多了!
伏黑惠扁扁嘴?()_[((),帶著琴酒回了家,整個房子都冷冷清清,沒有多少生活的氣息。
琴酒四處參觀了下,直到伏黑惠進入廚房要做飯的時候才喊住他:“你老爸呢?需要你去做飯?”
“他不回來。”伏黑惠隨口說道。
“哢嚓”,琴酒名為理智的弦猛然繃斷。
他一路裝成那小子的式神,一路忍辱負重,結果伏黑甚爾竟然不回來?!
那個混蛋又跑去哪裡瘋了——
伏黑甚爾和琴酒其實都一樣,他們是孤狼,是浪子。
如今,琴酒找到了可以庇護他的港灣,伏黑甚爾……他明明也有,卻不喜歡著家,現在咒術界大定的情況下還有什麼好出去的!
“你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嗎?”琴酒問。
“不知道,他上一次回來是半個月以前了。”
琴酒:……
渣爹!
放著一個這麼小的孩子,他竟然半個月都不回家!
“給他打電話,喊他回來。”
“他電話打不通的。”
“他就放心你一個人在家?”琴酒質疑,但僅僅片刻便又沉默,他放心,那樣的渣爹有什麼不放心的。
“叮咚”,有人按響門鈴。
回來了?琴酒立刻跑到門口。
“一定是hiro哥來了!”伏黑惠立刻放下菜刀去開門,一邊開門一邊扭頭對琴酒說:“hiro哥和zero哥經常來照顧我,不過zero哥這幾天有點忙,大概不會來。”
“你就是這樣腹誹我的?”伏黑惠打開門,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都站在門外,降穀零聞言立刻開玩笑。
伏黑惠連忙否認:“我沒有,zero最近不是在忙嗎?”
“忙完那段時間了,伏黑甚爾回來了?”降穀零說著進門,四處看看沒看到甚爾的影子。
“你在和誰說話?”諸伏景光也有些驚訝。
“小咪。”伏黑惠指了指琴酒,又恍然:“你們看不見它。”
“看得見啊,而且看得很清楚。”波本放下帶來的零食,笑著看向那隻貓。
諸伏景光則驚訝:“公主!”
伏黑惠則更加震驚:“你們不是看不到咒靈嗎?!”
琴酒臉都麻了,啊,這是災難。
諸伏景光是見過公主的,尤其是在他和高明哥通話之後,確認了麵前的貓就是公主。
諸伏景光瞬間傻了,這隻貓到底是怎麼從長野一路跑到東京來的?
“你真的不是我的式神嗎?”伏黑惠則已經失落地問了第三遍。
“不是。”板著臉,琴酒的回答毫無感情。
伏
() 黑惠的表情肉眼可見得更加失落了。
不得不說,公主的品相很好,貌美如花,對於伏黑惠這種小動物控根本就是一記絕殺。
如今卻……
他毛茸茸的式神,飛走了……已經要飛走了……
“你也用不著這麼失落吧。”琴酒的心中突然多了幾分負罪感。
“我才沒有失落,畢竟我可是狗派。”伏黑惠倔強著不承認。
琴酒:……
我信你個鬼!
你失落得就差哭出來了!
諸伏景光揉了揉伏黑惠的腦袋,問琴酒:“你跑來東京做什麼?高明哥找你找得都快瘋了。”
琴酒頓時有些心虛,但他隻是一隻小貓咪,於是理直氣壯說道:“來找伏黑甚爾。”
一旁的伏黑惠立刻幫忙翻譯。
“你還認識伏黑甚爾?”降穀零感到有趣。
琴酒說出自己編造的故事:“昨天晚上,有一個詛咒師突然詛咒了我,他說我想要解咒就來找伏黑甚爾,所以我來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