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的臉色都嚴肅起來。
“詛咒師?”
“長什麼樣?”
“銀白色短發,一雙漂亮的藍眼睛,看著很年輕,還口口聲聲說什麼‘我們之間隔著一個無限’。”琴酒隨口甩鍋。
降穀零:……
諸伏景光:……
翻譯完畢的伏黑惠:……
五條悟,是你吧!
五條悟詛咒了高明哥家的公主,是因為對琴酒的不爽?沒聽說最近琴酒有惹到他啊。
不過五條悟本身就是個神經病,所以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也沒有多想,大概就隻是個惡作劇罷了。
此刻,遠在咒術高專的五條悟狠狠打了個噴嚏,滿臉茫然。
伏黑家,琴酒再次要求著:“伏黑甚爾在哪?我要見他。”
雖然不想打擊小貓咪,但伏黑惠還是耿直的表示:“我老爸雖然能解決咒靈,但是沒聽說他會解除詛咒,而且他做事是要收費的,收費超貴。”
是你一隻小貓咪承受不起的。
琴酒讀出了伏黑惠的潛在意思,冷笑一聲,說道:“黑澤陣說了,他付賬。”
“可是……”
“一個億。”
伏黑惠:……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也有些被驚呆了,也太豪橫了吧,陣哥竟然會為一隻小貓咪付一個億!
“說實話,我有點酸。”諸伏景光麵無表情地看向自己的幼馴染。
降穀零同樣苦著一張臉,呢喃:“人不如貓,人不如貓啊。”
琴酒:……
不是很想承認認識那兩個蠢弟弟。
“你說你受了詛咒,那你有哪裡不舒服嗎?”伏黑惠又問。
“我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所以伏黑甚爾呢?快喊他回來!”琴酒朝伏黑惠喊。
“可是他電話根本打不通,去哪裡也沒有告
訴我。”伏黑惠有些犯愁,他也很想幫助可愛的小貓咪,但是他實在是無能為力。
琴酒沉默,再一次在心裡聲討伏黑甚爾的渣。
也太渣了吧,連兒子的電話也不接!
“給他發短信,就說琴酒找他,有一個億的生意要談,讓他趕緊回家!”琴酒幫伏黑惠出著主意。
“他會相信嗎?”伏黑惠不是很確定。
“他會,因為你沒有騙過他。”
聽到這話,伏黑惠嘟嘟囔囔:“我當然沒有騙過他,我騙他做什麼,他才是大騙子。”
短信順利地發了過去,趁著伏黑甚爾沒有回來的這段時間,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連番上陣,企圖套出更多的信息。
但很可惜,全部折戟沉沙。
“我現在算是相信了,貓根本不在乎你是窮是富。”諸伏景光感慨。
伏黑惠茫然,為什麼突然說到窮富了?
諸伏景光很快繼續說道:“反正不管你是窮是富,它都看不起你。”
雖然公主不是因為窮富而看不起他們,但看起來也是真的看不起他們,畢竟他和zero在旁邊哄了半天,公主就連半個眼神都沒給過他們。
琴酒沒有說話,在地上趴得好好的,他什麼都不知道,畢竟他隻是一隻小貓咪罷了。
門鎖被轉動,有人開門進來了。
是伏黑甚爾。
才二十分鐘,短信發過去才二十分鐘他就已經到家了。
越是這樣,降穀零就越是對他不爽:“還以為你忙得很,現在看起來你其實很閒啊。”
如果有事在忙,也根本不可能回來得這麼快。
“顧客呢?”伏黑甚爾沒理會降穀零,而是問自己的兒子。
伏黑惠指著地上的貓咪。
“公主它……等等,你動作輕一點!”伏黑惠想要給伏黑甚爾解釋,卻見伏黑甚爾一把拎起貓的後脖頸,直接拎著回了自己的房間。
可惡,彆那麼粗暴,會嚇到貓貓的!
伏黑惠追了上去,未果,被擋在了臥室的門外。
“哈哈哈哈哈!”進門之後,伏黑甚爾就爆發出了一陣大笑聲。
是嘲諷,更像是挑釁。
至少琴酒就被挑釁到了。
他抬起爪子,狠狠在伏黑甚爾的胳膊上來了一下,沒……沒破防?
於是,伏黑甚爾笑得更大聲了。
琴酒黑著臉,靜靜等著伏黑甚爾笑完。
終於,伏黑甚爾笑完了,朝琴酒說道:“你什麼情況?一段時間不見,變成貓了?”
琴酒就知道伏黑甚爾已經認出他了,冷道:“我不知道。”
伏黑甚爾再次爆發出一陣大笑聲:“哈哈哈哈哈,你叫的也太嗲了!”
琴酒:……
在這一刻,他真的想弄死伏黑甚爾。
感受到貓咪身上傳來的殺氣,伏黑甚爾乾咳了一聲,說道:“說正事,你是琴酒?”
琴酒點頭。
“你要雇傭我幫你恢複人形?一個億?”
琴酒再次點頭。
“惠是怎麼知道的?”伏黑甚爾很好奇這件事,也是琴酒喵喵叫著告訴他的?
琴酒沉默,他不知道該怎麼和伏黑甚爾解釋這件事,但是他兒子明顯聽得懂貓語。
“寫字?”
琴酒搖頭。
“打字?”
琴酒再次搖頭。
“總不能是惠能聽懂你說話吧?”
琴酒重重點頭。
伏黑甚爾:……
起猛了,好像看到迪O尼在逃公主了。
想了想,伏黑甚爾又將貓拎了起來,到客廳去找伏黑惠。
被拎著四腳不著地無比狼狽的琴酒:……
遲早有一天把你暗殺了.jpg
“你能聽得懂他說話?”伏黑甚爾問。
伏黑惠點了點頭。
“翻譯。”
“告訴他,他再拎我我就把他殺了!”琴酒憤憤然。
伏黑惠:……
“公主說你的動作太粗魯了,要溫柔一點對它。”
琴酒:???
伏黑甚爾:……
一看兒子就沒有認真翻譯。
措辭方麵的事情,伏黑甚爾也就不追究了,繼續問:“你問他,是誰把他變成這樣的?”
“不知道。”琴酒回答。
伏黑惠回答:“它說它不知道。不過你回來之前,它說是五條悟詛咒了它。”
琴酒:……
伏黑甚爾:……
行吧,這一聽就是謊話。
伏黑甚爾深深看了琴酒一眼,琴酒同樣深深看著伏黑甚爾,兩人隔空達成一致,反正有什麼鍋直接往五條悟身上甩就對了。
伏黑甚爾繼續問道:“它是魂穿還是身……”
“喵——”貓咪淒厲地叫了一聲,狠狠咬住了伏黑甚爾的手腕。
沒破皮。
看著貓咪憤怒的模樣,伏黑甚爾若有所思,問他:“他們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伏黑惠感覺可能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也好奇地看著伏黑甚爾,有什麼是他們不知道的嗎?感覺有瓜。
伏黑甚爾看著地上的貓咪,伸出一根手指頭:“一千萬。”
琴酒點頭。
“一個人一千萬。”伏黑甚爾又伸出兩根手指頭,總共三千萬。
琴酒痛心疾首,伏黑甚爾真的是鑽錢眼裡了,不過這種時候他也隻能點頭答應。
伏黑甚爾大為高興,繼續讓伏黑惠翻譯,不多久便明白了事情的過程。
總體來說……全不了解。
畢竟琴酒睡了一覺就變成貓咪了,期間過程根本就不清楚。
這可麻煩了,根本沒有線索嘛。
“先回長野一趟。”伏黑甚爾將貓拎了起
來。
“等等!”聯想到剛剛貓貓的暴躁,伏黑惠小聲提醒:“你溫柔一點對它。”
“需要嗎?我也可以溫柔的。”伏黑甚爾故意逗弄琴酒。
琴酒麵無表情地將臉往旁邊一偏,一副不理人的模樣。
伏黑甚爾哈哈大笑,就這樣拎著貓咪去長野了。
到達諸伏宅的時候,已經深夜。
伏黑甚爾敲開門,然後不由分說將貓丟進了高明懷中,開始在四周檢查起來。
“等等,甚爾君,你這是……”
“琴酒委托我來祓除咒靈,說你這裡有咒靈。”伏黑甚爾編了個瞎話。
“不是為貓咪解除詛咒嗎?”諸伏高明疑惑。
“你知道了啊,是諸伏景光他們和你說的?”伏黑甚爾掃了他一眼,說道:“那我就不瞞著你了,我的確是來幫它的,我檢查一下看對方有沒有咒力殘穢留下,你先睡吧。”
諸伏高明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公主晚上是睡在我們主臥的,所以你要檢查就必須去主臥檢查。”
“那你睡客臥。”
諸伏高明:……
真的,諸伏高明想,阿陣認識的朋友都奇奇怪怪的,伏黑甚爾未免也太不拘小節了。
“彆緊張,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我對男人可不感興趣。”伏黑甚爾雙臂環胸,一派冷漠與疏離。
諸伏高明:……
“好吧,那就麻煩甚爾君了。”諸伏高明去抱了自己的被子,和貓咪一起鑽進客臥去休息了,如無意外,伏黑甚爾大概要檢查一晚上。
“阿陣的朋友真奇怪,你說對吧,公主。”諸伏高明為懷中的公主順著毛。
琴酒沉默,很想提醒諸伏高明,以伏黑甚爾敏銳的五感,房門的隔音根本不妨礙他聽到。
“你今天怎麼突然跑那麼遠?我擔心死了,回來找不到你,我出去找了很久,景光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都在找你。”諸伏高明抱怨:“以後不要隨便亂跑了,就算是要跑的話也給我個提示,好嗎?”
琴酒頓感心虛,他早上就已經跑出去了,而高明傍晚的時候還在找他……
是他讓高明擔心了。
琴酒不知道該怎麼道歉,隻能用腦袋拱了拱諸伏高明,輕輕地“喵”了一聲。
“公主,你變得愛撒嬌了。”諸伏高明笑著用臉蛋蹭了蹭他的臉,又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阿陣在做什麼,我打過他的電話了,可惜沒打通。”
琴酒對此相當無奈,他也不是不想·接高明電話,更不想讓高明這樣擔心,但他現在連自己的身體跑去哪裡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接得到電話。
那隻該死的貓,到底是將他的身體穿到哪裡去了?!
“隻有你陪我了,公主。”諸伏高明的語氣放輕,放柔:“阿陣不在家的時候一直都是你陪著我,如果不是有你在,我真不知道一個人該怎麼過。”
是……是這樣嗎?
琴酒突然有些心虛,更十
分心疼,組織轉型之後他的工作其實比以前輕鬆多了,但偶爾還是要出差,一般還都是要出國的會議,所以一走就是好幾天。
在他離開的時候,諸伏高明這樣寂寞嗎?
他實在是有些不像話了。
“你說阿陣這次去哪了?”諸伏高明一邊用手擼著貓,一邊若有所思:“他以前出門至少都會告訴我去哪裡,要去幾天,這次卻突然不見了,又找了伏黑甚爾過來,所以是咒術界的事情?”
被猜對了。
雖然並不完全對,但琴酒還是比較佩服諸伏高明的聰明。
“是因為你受了詛咒才追出去?你說他追到那個詛咒師了嗎?”
沒追到,甚至都不知道是誰做的,更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詛咒。
但為今之計,也隻能裝作是一隻小貓咪,如果讓高明知道他變成了一隻貓……嘶,他真的不敢想象,以諸伏高明的花樣繁多會和他玩到什麼程度。
一想到這一點琴酒就有些無語,諸伏高明至少也是個警察好不好,接受正規教育上位的,怎麼就能有那麼多的花樣?
玩不起,真的玩不起。
就在琴酒內心狂吐槽的時候,突然感覺不對,扭頭一看諸伏高明已經徹底emo了。
他垂著眼眸,唇的弧度很平,藍色的眼眸中儘是失落與擔憂。
他在擔心。
琴酒知道諸伏高明在擔心什麼。
可是他什麼都做不了,讓諸伏高明知道自己變成了貓不會有任何的幫助,隻會令對方更加擔憂。
“咒術界很危險,雖然他向來說得輕描淡寫,但我知道那很危險。”隔了許久,諸伏高明才緩緩開口。
他嗓音喑啞,聽不出喜怒。
作為對諸伏高明十分了解的人,琴酒卻聽出了對方情緒中的低落。
彆這樣……琴酒想,沒有危險的,以他的能力,咒術界根本沒幾個人可以傷得了他。
但是很快,琴酒的臉也黑了,不,還是有人的,這次他不就不知不覺中了招?
“阿陣——”
聽到這聲歎息,琴酒身子一緊,還以為是諸伏高明認出了自己。
但很快琴酒就重新放鬆下來,因為諸伏高明呼喚的時候並沒有看著他,而是看著桌子上他們兩人的合影。
他和高明沒有舉辦婚禮,但的確也拍了一張結婚照。
作為長期偷拍諸伏高明換取清白的弟弟,諸伏景光的拍照水平日漸增長,這張結婚照就是他拍攝的。
那日正值黃昏,暖黃色的陽光下,一切都仿佛鍍上了一層慵懶、閒適的色彩。
諸伏高明與琴酒身穿黑色的正裝,攜手並肩,一隻鳥兒突兀地闖入鏡頭,帶來幾分大自然的活力。
時光定格。
如今再看到這張照片,琴酒甚至都可以想到那天的陽光有多麼溫暖,那日的風是怎樣的溫柔。
一切都是那樣美好,命運踩著安逸的腳步而來,一步一步,為兩人的
人生墜上隻屬於他們的色彩。
琴酒的眼神也變得溫柔起來,他的高明在思念他。
明明才“分開”一天而已。
琴酒突然想到,高明這樣離不開他,以前他飛去開會時那數日的煎熬,也不知高明都是如何熬過來的。
是因為這隻貓嗎?
在不知不覺中,貓咪替代了自己陪伴在高明的身邊?
意識到這一點,琴酒頓時有種既溫馨又吃醋的錯雜糾纏感。
算了,還是放過它吧。
最終,琴酒還是歎了口氣,換魂這件事情畢竟不是公主主導的,它也的確曾陪伴高明日日夜夜,這次的過錯怎麼都算不到一隻貓的身上。
不過妄想徹底取代他,那是不可能的!
就像現在,明明有貓咪在,高明不也還是對著自己的照片發呆嗎?
琴酒抬起爪子,想了想又放下,用自己的身體在諸伏高明的身上蹭了蹭,以作安慰。
“乾嘛這樣鬨我?該不會是吃醋了吧?公主。”諸伏高明被貓咪拉回思緒,輕輕捏了捏貓咪的小臉,調笑道。
琴酒又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說道:“我在呢,高明。”
在這一瞬間,諸伏高明的眼神略微有了些變化。
他連忙四處尋找,卻最終沒能找到。
琴酒皺眉,他在找什麼?
“奇怪,剛剛好像聽到阿陣的聲音了。”諸伏高明恍惚的呢喃。
琴酒:……
不是吧!
這怎麼回事?變貓還會突然失靈的?諸伏高明總不可能也是個迪O尼在逃公主吧!
琴酒頓時將嘴巴閉得死死的,不行,不能讓高明知道,至少在恢複之前絕不能讓高明知道,否則對方不光會擔心……還會嘲笑他的!
還會各種py,這種方麵他最不當人了!
“大概是幻覺吧。”諸伏高明好半天沒有再聽到聲音,喟歎一聲:“真是太想念阿陣了,竟然連幻聽都出現了。”
琴酒死死閉著嘴巴,對,沒錯,是幻聽,一切都是幻聽!
“公主,你說如果我打電話說我想他,他會不會回來?”諸伏高明又抱住了公主,似乎真的在虛心向一隻貓咪求教。
琴酒將頭埋進了諸伏高明的懷中,不,他不知道,彆問他,畢竟他隻是一隻小貓咪罷了。
隔壁主臥,正在檢查咒力殘穢的伏黑甚爾已經聽了不少的好戲,表情促狹極了。
真沒想到,表麵上斯斯文文的諸伏高明竟然這麼黏人,也難怪琴酒甩不掉他。
還幻聽,琴酒才離開一天就受不了了嗎?
聽夠了,伏黑甚爾繼續檢查房間。
諸伏高明卻突然又說道:“公主,來選一個好不好?等他回來我們是要玩警/匪/py還是父/子/py?”
雖然在不同的房間,伏黑甚爾和琴酒卻get到了同款的瞳孔地震。
這是他一個小貓咪(術師殺手)可以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