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漾平穩的聲音傳來,在抽油煙機聲音中依然讓人感到安心:“怎麼了?”
“想你了”三個字在口中翻來覆去,反複滾了幾遍,卻還是說不出口。
哪怕早就在平常說了幾百次了,薑未卻在這時候羞赧起來,忽然意識到這三個字承載著多麼沉甸甸的意味。
一定要是真心想念,想下一秒就能看見,才能說的。
磨蹭了半天,她隻是輕輕說了一句:“夕陽快沒了,你來陪我看。”
褚漾
揚聲:“好,那你去陽台等我。”
薑未坐到陽台上去,陽台視野開闊,一抬眼就是山清水秀,不遠處的小山上已經琳琅滿目,梅花開了大片,映襯著碧波蕩漾,就連空氣中都是絲絲縷縷的梅香。
她有些心動,但褚漾不許她自己去看,允諾下一個休息天就親自帶她去。
陽台不大不小,擺下一個小圓桌,兩張老式藤椅,上麵鋪著手工做的毛茸茸毯子,一邊吊著個可以當秋千用的吊椅,另一邊是她們兩個的衣服,前麵架子上齊整擺了些植物,既有小蔥蒜苗,也有多肉鈴蘭。
她養的水仙花被褚漾寶貝一樣供在正中間門,每天都怕風把它吹倒了。
趴在陽台向外張望著,隔壁樓棟的燈次第亮起來,一幢幢樓房中都是暖黃色的光暈。
不大的房子,寄托著每一戶人家的希望。
有左鄰右舍的飯菜香氣飄過來,樓下也多了些放學小孩的笑鬨聲,這些都是薑未不曾熟悉的。
自小就生活在獨棟的彆墅裡,後來是遠離煙火的大學宿舍,再後來,就是國外冷冰冰的公寓。
而現在,廚房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到耳邊,薑未忽然感受到了什麼叫萬家燈火。
萬家燈火的意思就是,無論多晚,在這個城市中都有一盞燈光,徹底屬於你,等著你回來。
很安心的感覺,仿佛永遠不會離開。
某一瞬間門,薑未忽然想,要是一直這樣和褚漾生活下去,好像也不錯。
冬日裡的晴天總是短暫,沒過一會兒,鑠金的流霞就慢慢在天邊消散了,夕陽的餘輝也越發稀薄,最後天蒙蒙暗,樓下路燈亮起來,薑未泡的茶也喝了好幾杯了。
良辰美景,怎麼也留不住。
於是當褚漾從廚房姍姍來遲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幽暗的陽台,還有神色冷淡的薑未。
褚漾下意識把手摁在開關上:“怎麼不開燈?”
可憐的燈光剛開就被摁滅掉,薑未一身冷香靠過來,褚漾被逼在牆壁上,一時間門無路可退。
天色太暗,她隻能隱約看見薑未的鼻尖,幾乎要貼上自己的,一雙點水秋瞳忽明忽暗,寫滿了惱意。
褚漾閉上雙眼,隨即是一個冰冰涼涼的吻貼在她的唇上,唇瓣一痛,是被薑未恰到好處地咬了一口。
褚漾低頭承受著,在心裡計算這是薑未第幾次主動。
嗯,好像次數不多,甚至手指頭就能數得清。
心猿意馬間門,舌尖又是一痛,薑未這是咬上癮了。
褚漾很配合地給她咬,近乎寵溺,低低從牙縫裡道歉:“對不起。”
一身黑暗下,冷麗的女人仿佛披上一層夜色的羽衣,隨時都會消散一般。
薑未沒來由地心頭一陣慌,一邊懲罰性地咬她,一邊卻又誠實地伸出手去抱褚漾的腰肢。
身子一輕,是褚漾舉著她的腰給她抱了起來,溫柔道:“這樣親起來省力。”
最後,換成了兩個人蜷縮在不大的吊椅裡,隨著秋千晃動的幅度,斷斷續續地接著吻。
昏天黑地間門,仿佛一切壞事都能被夜色藏匿,無論做什麼都不用怕被良心譴責。
沒有喝酒,隻是喝多了茶,薑未的眼睛也熠熠閃光起來,帶著微弱的哭腔去夠褚漾的鎖骨。
在陽台上吹久了風,手冰涼的,一拉開衣領,褚漾就嘶一聲,但卻紋絲不動,任由她上下其手。
薑未壞心思地眨了眨眼,越發大膽起來,手探進褚漾衣領中去,覆上她溫潤的肩頭。
吊椅晃啊晃,褚漾偏過頭來覆上她的唇,在夜色中極儘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