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天光大亮，薑未羞怯地扭頭躲到褚漾懷裡,不讓她親。
褚漾抱著她柔聲哄：“乖乖,我在，我一直在。”
我會一直與你並肩，你隻要一轉頭,就能看見我。
永遠不用怕我離開你。
薑未從兜帽中探出頭來,雙瞳明亮：“真的？”
陽光下，她的眼眸閃著金光,宛如下凡的神女，輕易不可冒犯。
褚漾低頭咬上她的唇瓣,慎之又慎：“真的。”
“那你不許耍賴。”
“嗯，不耍賴。”
薑未抿唇笑起來，她朝山下望過去，山腳逐漸多了些遊人，馬上就要熙熙攘攘起來，行人和商販一起混雜，直播和自拍一路交織,人比梅花還多。
但此時此刻，山頂上隻有她們兩個。
這樣的感覺實在太好，而且比起花錢就能包下一片的簡單粗暴,這種天然意趣,才是可遇不可求。
薑未眸中閃著狡黠光芒，輕輕道：“好可惜啊，等他們上山來，才發現這裡的梅花都被我們先看完了。”
褚漾附和：“嗯，好可惜。”
“但我覺得,好開心啊。”薑未終於克製不住，咯咯笑出聲來，清脆悠揚如風鈴，臉上神色一片欣喜。
是“先發製人”的快樂，混雜著些隱秘的愧疚，但這樣小小的愧疚，很快就會讓喜悅越發翻倍。
下山時，薑未走得格外舒暢，仿佛打了一場勝仗回來一般，每個毛孔都寫滿了愉快，既想把秘密藏在自己心裡誰也不告訴，又想把這一場勝績宣揚給每個人知道。
褚漾慢騰騰跟在她後麵，薑未轉頭，眼裡是壓不住的驕傲，嬌嗔著催她：“快一點，漾漾。”
褚漾晃了晃手裡的袋子：“急什麼。”
薑未這才注意到，上山那麼久，褚漾一直是拎著一個大袋子的，就在剛剛抱她的時候，也是一手拎東西，一手抱她。
不用掂，一看就知道是沉甸甸的，分量不輕。
她偏轉目光，指了指袋子，無辜地問：“帶了些什麼？”
褚漾微笑：“保密，過一會就知道了。”
似乎讀出了薑未的心思，她善解人意地添上一句：“不重，我來拎就好。”
於是薑未心安理得地走在前麵，又被褚漾一把扣住手腕，輕笑一聲：“乖，跟著我。”
褚漾領著她，從另一條小路下山，一路依然是嶄新的雪，七拐八繞間，到了一處小巧的平坦空地，周圍都是山坡掩映，不仔細看很難尋覓到這樣一處幽靜所在。
四周也都是幽幽的梅香，清淺疏淡，充盈在鼻端，薑未聞得已經有些醉了，折騰太久，她拉了拉褚漾的衣袖：“餓了。”
褚漾似笑非笑看她一眼：“讓你剛剛不吃早飯。”
薑未噘嘴：“剛剛困，吃不下。”
現在爬山那麼半天，早就清醒了，鋪天蓋地的梅花香氣裡，更是越發想把梅花混著雪嚼嚼吃
了。
“現在不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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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未頰邊暈紅，語氣有些幽怨：“被你親那麼久，能不清醒嗎？”
褚漾輕笑出聲，指腹親昵地拂過她的唇瓣，檢查了一下，很飽滿水潤，一點也沒腫。
她故意道：“親得還不夠多。”
“再試試，或許多親一下就能親飽了也說不定。”褚漾把手中袋子放下，不緊不慢地開著玩笑。
說得太認真，反倒讓薑未怔在原地，托腮思考半晌，猶疑道：“也不是不能試試……”
但根據她的經驗，一般都是越親越餓的。
不止肚子餓，靈魂好像也有點餓，想把褚漾更深地納入進來，吞進去，包裹著吃掉……
薑未發呆間，褚漾已經把袋子裡東西取出來，一一鋪開，直到收拾停當，薑未才認出來這是個燒烤架。
哪怕是便攜式的，也有著不輕的分量，難為褚漾拎著走了那麼遠，還瞞著她。
薑未蹲下身去，隨即屁股底下就被塞了個小馬紮，還是帶靠背的。
褚漾坐著另一個，手裡擺弄著炭火，叮囑小孩一樣：“彆亂動，當心燙到。”
薑未確實剛想摸摸炭火來著，聞言隻能百無聊賴地把手縮回去，視線盯著剛剛燃起的火苗，感覺自己也隨之不倦地躍動著。
越看越困。
炭都點燃了，嫋嫋冒著白煙，暖意逐漸升上來，薑未慵懶打了個嗬欠，好奇：“我們烤什麼？”
褚漾看向她：“你想吃什麼？”
薑未偏頭望過去，清淩淩的眸子裡倒映著褚漾的模樣：“我想什麼，你就給我變出來？”
褚漾竟然點頭：“嗯。”
薑未問：“那變不出來怎麼辦？”
“你先說。”褚漾將袋口一掩，不讓她猜裡麵是什麼。
薑未作出很為難的模樣，認認真真想了半天，褚漾也不催她，隻是自顧自照顧著爐子，火勢平緩下來，她情不自禁伸出手去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