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人自以為很輕地歎了口氣:“造孽哦。”
她或許把薑未當成了哪家的破產千金,然後腦補了一個淒淒慘慘戚戚的故事。
但其實不是這樣。
薑未看了一眼銀行卡上的餘額,在上一次拍攝的餘款打到賬上之前,她需要節儉一些過日子了。
公交車在下一站徐徐停下,薑未並不打算下車,眼神一瞟,卻看見占了公交車位置在站牌前停下的一輛汽車。
無論是外觀還是車牌號都分外熟悉,是她千百次和褚漾在裡麵廝磨過的。
薑未心裡一驚,知道褚漾終究還是發現
了,而且采用了最直截了當的方式。
公交車司機長按喇叭,示意前麵的車讓道。
褚漾乾脆打開了雙跳燈,一副妨礙到底的架勢。
薑未的手機屏幕頂部跳出一條簡短的消息。
褚漾:“下來。”
她咬住下唇,以最快的速度小心翼翼下了車門,奔向已經打開的車門。
儘管她並非自願,但如果不這麼做,褚漾怕是會在這裡守到天荒地老,又或者在每一站等她。
薑未不寒而栗,乖乖地坐上副駕,還沒坐穩,褚漾就探身過來,鋪天蓋地的氣息再次籠罩了她。
薑未往後縮了縮,然而褚漾隻是極為迅速地幫她扣好了安全帶,隨即一腳油門起步,伴著公交車刺耳的喇叭聲一路風馳電掣。
一直到拐過一個路口,褚漾停下來,目光冷淡直視著她:“為什麼坐公交?”
薑未下意識想逃,試著反手拉了一下門把手,鎖死了。
就連窗戶都已經鎖死,這輛不大的車上就隻剩她們兩個人,全然密閉的空間,逃無可逃。
薑未作出雲淡風輕的神情:“之前沒坐過,想體驗一下。”
她自小生活優渥,出門不是私家車就是打車,哪裡有坐公交地鐵的時候,而她也並非那麼不接地氣,對於小館子裡和小攤子上的美食一向都樂於嘗試。
薑未以為,這個理由很容易就能騙過褚漾。
然而褚漾隻是吩咐:“手伸出來。”
薑未雙手背在身後,搖了搖頭。
儘管戴了手套,她也知道嬌嫩的掌心肯定紅了。
儘管這麼一點點紅不礙事,但如果日積月累,就不是可以輕易掩蓋的了。
而褚漾一開口,就直擊她的軟肋。
褚漾很有耐心地盯著她,絲毫不覺得尷尬,目光冷得像冰,帶著車內的溫度也一點點下降。
或許是密閉空間呆的太久,薑未有點缺氧,終於對峙得急眼了,她惱怒:“你憑什麼管我!”
哪怕是反抗,聲音也還是柔軟得能掐出水來,隻有微紅的眼角和咬住的下唇能證明她確實是生氣了。
褚漾半點也沒有被她的反應嚇到。
隻是命令:“彆咬嘴唇。”
然後輕柔地,輕柔地伸手拉過她的手,脫了手套細細檢查。
手心處有微微的一點紅,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褚漾卻還是從車裡拿出薑未之前放著的護膚品,仔仔細細給薑未一樣一樣塗抹在手心。
就連那些護膚品的位置,都從來沒有變過,仿佛自己從未離開過。
薑未忽然有些鼻酸,為褚漾冷漠又溫柔的態度。
她知道,褚漾一直是在乎她的,把她的健康放在第一位,以至於就連自己都不能傷害自己。
細細塗抹完成,褚漾又檢查了一遍,給薑未的手套上了手膜,不許她亂動。
隨後視線停留在她的唇部,方才一直咬著,咬得太狠,以至於柔軟的唇瓣已經陷下去,留著淺淺的兩枚齒印。
越發顯得嬌嫩欲滴,宛如清晨待擷的玫瑰花,含滿了晨露,輕輕一碰就是簌簌掉落的水珠,一顆顆滾落到手心。
褚漾忽然淡聲笑:“我不想管你,隻是你太……”
太怎麼樣,她沒有說下去。
她承認,這隻是借口。
心疼薑未是真的,氣薑未什麼都不告訴她是真的,但更多的,還是想為自己的惡劣行為做鋪墊。
毫無預兆地,褚漾湊上前,用力吻住了薑未的唇。
記不清是多久沒有接吻了,以至於薑未一時怔愣住,忘了怎樣去回應。
就一分神的工夫,褚漾就已經輕易攻城略地,舌尖探入她的口腔,肆意地掃蕩著,汲取著每一分錯過的甘甜。
迫不及待而又極儘克製的一個吻,最後褚漾退出的時候,舌尖舔過薑未的唇,仿佛沒事人一般地笑:“下次注意。”
她把吻當作治愈薑未嘴唇的最好方法。
她怎麼就變成了這麼壞的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