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看到的時間裡, 畫麵很是模糊,並且一直在搖晃,是以狛守暉無的視角進行的一段情節。
狛守暉無一直想努力看清楚把他背起來的人是誰, 可是眼睛完全睜不開, 人明明就在眼前。
他幾乎失去了對外界的所有感知。
很想道謝可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暉無終於堅持不住, 昏了過去。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辦法了, 這個人既然救了他, 那就是他最後的希望。
懸崖底的寒風一直在迎麵吹來, 狛守暉無被一件衣服嚴嚴實實的包住, 無論是雪花還是寒風都落不到他頭上。
地麵上的血跡, 在向前延伸。
觀眾的視角終於轉變為了正常的第三視角, 可大家還是沒能看到救了狛守暉無的是誰。
那個人在一處平地放下狛守暉無,用手背貼了貼他的側臉,他的手心裡也都是不少血, 隻有手背還是乾淨的。
救人者隻是這麼貼了一下就收回了手, 又看了狛守暉無一會兒後, 就站起身離去了。
【不是, 彆走啊,你是雪男嗎?出來救個人就消失的?】
【你救了暉無你也是我恩人啊嗚嗚嗚】
【特意沒有表明這個人的臉, 感覺肯定有貓膩】
【我感覺是燒酒哎】
【呃不是我說你們cp黨, 他也掉下懸崖了生死不明呢,哪來的經曆救人?】
【誰說有這個猜想就是cp黨啊,不然你和我說現在還有誰能救人?新角色?】
【隻是一個猜想嘛, 上來就否定的才有問題, 以這麼個架勢,我甚至敢猜是白羽陽司死掉的那個老師】
【未曾設想的思路出現了!】
過去不知道多久,狛守暉無聽到了一些聲音。
“找到了, 在那裡!”
“狛守暉無?!狛守暉無!”
“暉無,暉無!快醒醒!醫生!”
四周的聲音雜亂嘈雜,似乎已經不是剛才救他的人在他身邊了。
狛守暉無艱難睜開眼睛,看到一頭熟悉的卷毛。
鬆田陣平注意到他醒了,低下頭連忙道:“你千萬彆亂動,沒事我們找到你了,現在就帶你去看醫生!”
狛守暉無臉上的墨鏡被摘下,暫時又回到了鬆田陣平的口袋裡收著。
有好幾個人在幫忙把狛守暉無從擔架上轉移到救護車上,隻是恰好他醒來時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那擔憂焦急的眼神誰都能看出來,在懸崖底下因為道路被曾經洪流帶來的垃圾堵死時,他都快急瘋了。
神奇的是,他們不是在懸崖底找到的狛守暉無。
這邊還在清理那些垃圾,想著先派幾個人爬過去找人時,在周圍觀察情況的公安成員卻發現了不知道被誰送出來的狛守暉無一個人倚靠在角落裡昏迷著。
暉無周圍的腳印被破壞掉了,能看出那個人相當的謹慎,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救了人還不希望被彆人看到。
救護車的聲音比較大,有當地的村民過來看熱鬨。
聽說狛守暉無掉下懸崖卻又沒死,紛紛震驚道:“我的天哪,這是神明保佑吧?”
“難道說是雪女嗎?!”
雙生子一直和公安的人待在一起,見狀他們忍不住不顧阻攔跑了過來,扒在馬上要進救護車的狛守暉無身邊。
一郎擔心極了:“大哥哥,你沒事吧?我不叫你爸爸了你醒過來吧?”
“……還活著,”暉無小聲回應了一句,頓了頓,又道,“不是神明……”
護士道:“你彆說話了!”
鬆田陣平道:“我聽到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現在你的命最重要,彆的事情大家會處理好的!”
神明從來都沒有拯救過狛守暉無,拯救暉無的是他母親他姐姐,那個神秘人,還有他自己。
狛守暉無這種,怎麼看也不能說是被命運眷顧的人。
狛守暉無動了動,可神色不由得變得更加痛苦,他咬著牙看向鬆田陣平,道:“又這樣了……”
鬆田陣平盯著他的眼睛,輕聲道:“你這次不說對不起了,好歹有些進步,快點出院吧,不然三木長官要把我活撕了。”
說完他把一郎和次郎攬了過來,讓他們彆去打擾醫生。
鬆田陣平現在非常不想冷靜,可是這種情況他又沒辦法做什麼,隻能硬逼著自己拿出拆炸彈時的那種自控力。
看到雖然深受重傷可是還活著的狛守暉無時,那一刻,他真的體會到了那種失而複得的感覺。
現在好了,狛守暉無這個家夥,不管是變成什麼樣子,他都永遠忘不了這個人了。
救護車是風見裕也跟著走的,到了以後聯絡彆的事情也方便,鬆田陣平他們要帶著雙生子一起,和公安其他的人走。
鬆田陣平的傷口已經暫時處理完畢,回去後還得去醫院正式處理一下。
萩原研二看著鬆田陣平帶孩子的樣子,忍不住捅了捅伊達航:“小陣平以前是這種喜歡小孩子的性格嗎?”
伊達航也一愣:“他沒有吧?不過這個樣子……次郎之前喊他那聲倒是沒虧。”
萩原研二歎了口氣,盯著遠去的救護車,輕聲道:“小暉無要是不能趕緊好起來,小陣平怕是要完蛋了。”
作為幼馴染。他最了解鬆田陣平,並且旁觀者清,有些事情他現在比鬆田陣平知道的還清楚。
在救護車上,風見裕也接到了白羽陽司的電話。
“是……我陪著暉無去醫院,那邊讓青木負責了,但是我想可能會有殘餘的敵人,還是需要支援……”
“不用了,你們都趕快回來就好,那邊的人會有人處理。”
“哎?”在救護車上避開醫生護士小聲講話的風見裕也愣了一下,“您都已經安排好了嗎?”
“這件事到這裡辛苦你們了,最艱難的時候結束了,”白羽陽司的聲音十分冷靜,“合適的人選會去把那些人連根拔起,至於那些東西背後的主子,還需要我們來處理。”
“是,我知道了。”風見裕也頓時嚴肅起來,他知道這次公安零恐怕又得加班了。
白羽陽司的聲音沒什麼起伏,可這種情況他肯定是生氣了。
有些人既然被利益驅使,讓長生蒙蔽了眼睛,都敢派人和公安正麵對抗,那就不需要再虛以委蛇。
他也沒有繼續問會去解決那個地方殘餘敵人的是誰,白羽陽司沒說那就不是他們應該知道的事情。
安室透他們也在懸崖底找了燒酒和狛守暉無很久。
並且為了避開公安的人,他們找了很久才看到一條小路,半路還遇到了諸星大和其他燒酒的部下。
可惜的是,這裡的小路也全都被堵死了。
諸星大看著那條不通的路,皺眉道:“燒酒是不會掉下懸崖就死掉的,但是繼續這樣拖下去就不一定了。”
其他人聽著都感覺有些夢幻,不知道為什麼連掉懸崖這種恐怖的事情在諸星大這裡都不適用於燒酒的死因。
諸星大很清楚,隻要狛守暉無沒死,燒酒估計拚了命也會活下去。
這點和他那總是跳樓找死的行為相當矛盾,可這就是燒酒能做出的事情。
諸伏景光道:“兵分幾路吧,一邊繼續想辦法找路,不行就往上爬,一邊去找組織的人來……”
“……我都這麼狼狽了還找人乾嘛?看我笑話?”
一個虛弱的聲音從被堵住的路上方響起。
眾人一驚,連忙抬頭看去,竟然發現一個渾身失血的人翻過了那些錯綜複雜的垃圾路障,現在正坐在懸在一半的位置上,低頭似笑非笑看著他們。
“燒酒?!”
“你真的還活著!”
“正好今天沒想著死,我活動活動。”燒酒說著,站起身,踩著路障上的凹陷一步步走了下來。
他離眾人越近,就越有人下意識的後退。
直到他站到和眾人平視的位置,身邊就剩下膽子大的三人了。
這似乎也不是膽小不膽小的問題,燒酒的羽織不知道丟去了哪裡,身上現在全是血,血腥氣撲麵而來,還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口,給人的感覺是一個僵屍走了下來,觀感相當恐怖。
燒酒現在站也站不穩,卻沒去扶諸星大伸出的手。
有人忽然小聲道:“您受了這麼重的傷,我們也沒得到雙子,任務是失敗了嗎?”
燒酒看了他一眼,忽然一下子笑了出來:“失敗?哪門子的失敗?”
“可、可是……”
“雙子並沒有被他人奪走,”燒酒搖晃著,像是喝多了一樣往前走去,“遲早有一天……哈哈……boss,您預料到了吧?您就是知道會是這樣的下場……吧?混蛋啊,完全被算計進去了。”
聽著他罵的那句“混蛋”也不知道到底指的是誰,眾人都不敢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