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阿爾的聲音突然變得十分低沉,“這次的麻煩完全是我這個哥哥不中用,麻煩你了。”
“啊?說什麼胡話呢?”柯南愣了一下,無奈道,“你和米伽的事情我不是早就說會幫忙了的嗎?更何況,你們兩個這種狀況,完全不能說是自身的原因啊。”
讓這對兄弟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根本問題的基因,不是他們自己想改變的,那些貪圖他們身上實驗數據的變態,也不是他們想招惹來的。
“快走吧!我從那封信裡隱藏的密碼上看出了米伽的去向,這個密碼不是很難,米伽肯定早就解開了。”
“嗯,走吧!”阿爾用力點了點頭。
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好幾年的家,低聲說了一句什麼,就跟著柯南一起跑遠了。
“新一和阿爾已經出發了,新一果然沒有放心阿爾一個人去,從一開始他就說會參與這件事的,那個孩子像來不會食言。”
“嗯,兩個人的話也能互相照應下吧,不過……”
“怎麼了?”
烏丸諸冥拉開了自己辦公室的窗簾,落地窗外的陽光灑入室內,照的人暖洋洋的。
他對著手機道:“那些人不是好對付的,他們是想要活捉米伽和阿爾,但若是不行,死的估計也會要。”
白羽陽司早就停了手中書寫的動作,他想了想道:“派去的人都已經在路上了,隻能儘量保護他們,但是像你說的那樣,這件事最後隻能讓他們兄弟去解決……”
“要是這件事不能兩個人一起麵對的話,”烏丸諸冥接上話頭,歎了口氣,“但凡其中一個出了什麼事,另外一個都會直接廢掉。”
現在白羽陽司和烏丸諸冥已經不需要特意去扮演反目成仇的戲碼了。
白羽陽司點了點頭,隨即才想起烏丸諸冥看不見,道:“這件事他們兩個必須去,也沒有躲到他人背後的選項了。”
白羽陽司和烏丸諸冥必定還有把這兩個少年庇護在羽翼之下的實力,隻要他們找到這次陷阱的門上去,或者是在抓住西村和盛後威脅他把全部事情都說出來,然後大家一起商量著該怎麼辦,哪怕米伽和阿爾不想好好商量,大人也能按著他們的頭讓他們和平共處。
這就是頂頭上司情緒穩定的重要性,不然局勢哪有這麼清晰。
可是這麼種情況,並不適合米伽和阿爾。
這種事關乎他們的性命,一切都是未知的,沒有人能體會到米伽心裡那種必須麵臨著要麼死要麼殺死兄弟的恐懼究竟如何折磨人,米伽根本不敢完全把這種事托付給其他人,自己在那裡坐享其成。
他沒有想要殺了阿爾就萬事大吉,他是在不顧一切想找到可以挽回這件事的方法。
還有大概就是,之前的米伽真的以為烏丸諸冥和白羽陽司會是宿敵那樣拚死搏殺,所以也一樣配合著把自己和阿爾也想搞成那個樣子,好讓阿爾因為震驚和難過不至於發現事情真相。
可是現
在好了,白羽陽司和烏丸諸冥是演的,他努力了這麼久阿爾對他的態度也沒有走到他希望的那樣,米伽心裡應該也挺崩潰的。
白羽陽司和烏丸諸冥三言兩語定製好了讓部下一起去合圍那些人想調米伽去的那個地方的計劃。
這回他們肯定不能親自出動,現在還有其他人盯著兩個人的一舉一動,不過可靠的部下還是有很多的。
“對了,燒酒……”說起部下,白羽陽司忽然想起了擔任著重要角色的某人。
烏丸諸冥坐回辦公桌後:“是被FBI帶走的,看著那個場景,完全是對方把他的寵物裝包裡就把他和兩隻水豚一起帶走了,沒什麼反抗的過程。”
這話說得感覺哪裡怪怪的,或許改成把燒酒裝包裡綁架了,水豚跟著主人一起跑了才更合理一些。
“柯南和暉無還和赤井秀一有聯絡……”白羽陽司講了狛守暉無告訴他的情況。
烏丸諸冥道:“燒酒那家夥是想玩無間道吧。”
烏丸諸冥的語氣並沒有多麼詫異,白羽陽司聽著似乎也明白了什麼。
“一開始他就在幫你我傳遞消息,”白羽陽司解釋了之前他為何會和燒酒單獨見麵,“如果他是臥底叛徒,那早就應該把你我的事情告訴給那些人了。”
“……不過,我也無法完全肯定燒酒現在在想什麼,”烏丸諸冥皺眉道,“他時而是需要精神引導的精神錯亂患者,時而是很有主意的精明人,時而又是毫無章法到處亂撞的瘋子,這麼多年下來這個規律誰也不能很好的把握。”
“但是你還是了解他的。”
在烏丸諸冥腦海中回憶起的,是那次在雙生子事件中,跌落懸崖後滿身是血,在那裡搖著他詢問一個答案的燒酒。
“我把他撿回來的時候,他渾身都是燒傷,隻有那張臉還能看,帶著那身傷也不知道走了多遠,怎麼找到了組織的地方,就倒在外麵,撿回來以後恢複的飛快,精神朝著混亂方向的變化也很快,”烏丸諸冥捏了捏鼻梁,似乎有些頭痛,“他給諸伏景光下過毒,給淺野新他們傳過信,答案似乎很明顯了,但是對於燒酒來說不能這麼概括。”
烏丸諸冥一字一句道:“要是我想的沒錯的話……”
烏丸諸冥果然是了解燒酒的。
他的了解和狛守暉無的不同,他不知道燒酒最深處的過去,但是任人為用這點他很清楚。
燒酒這種家夥,能聽烏丸諸冥的話的原因,究其根本必定是因為烏丸諸冥精神上的強大。
白羽陽司道:“我會讓暉無也過去,他現在已經不是那個會被燒酒一邊倒壓迫的人了。”
“這兩個人,”烏丸諸冥的語氣相當不滿,“早就應該徹底說開了,沒仇就皆大歡喜,有仇就結結實實打一架,不行的話拎起刀照著腦袋招呼,大不了把人關個多少年,或者是直接一刀下去事情徹底結束,哪來這麼多彎彎繞繞。”
白羽陽司歎了口氣:“那你和燒酒的那個約定你覺得現在還作數吧?”
“作數,”烏丸諸冥在這件事上語氣十分肯定,有的人還是會有一個無法打破的底線的。”
白羽陽司頓了頓,無聲笑了起來:“我知道了。”
烏丸諸冥看了眼手機,他明明沒有聽到白羽陽司的笑聲也沒有看到笑臉,卻還是問道:“你在笑什麼?”
白羽陽司也並不奇怪:“也沒什麼,想到差不多布置完了,難得有這麼簡單的可以直接打電話的時候,下次要是可以見麵談就更方便了。”
烏丸諸冥挑眉道:“你想的倒是方便了,長官先生。”
烏丸諸冥故意把尾音拖的長了些,用著打趣的語氣。
【阿爾和米伽千萬彆給我刀這裡來不然暗殺編劇!】
【米伽隻是想活下來他又沒有想要天上的月亮你們滿足他一下怎麼啦!】
【boss說得對,暉無和燒酒大不了出來打一架,不然總是在這極限拉扯得拉扯到猴年馬月去啊】
【燒酒和暉無似乎都沒有下定殺死對方的決心,就……哎我很茫然】
【但是陽冥推依舊在嗑糖,看我cp的默契,父母愛情的就是很安心,總之就是無論何時何地都必須來秀一口啊!】
米伽的腳步停留在這一大片工廠前。
他沒有見過這裡,找了好幾圈才看到正門在哪裡,米伽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先去找找彆的入口。
“還真的是金發啊,互換了發色的雙生子?”
米伽即將離去時,一個聲音喊住了他。
米伽一愣,猛的回過身,在十幾米外的地方的樹下,看到了一個男人。
或者嚴格來說,這也是一個少年,他看起來和米伽的年紀大差不差。
米伽被喊出了發色的由來,不由得皺眉道:“你是誰?”
“我是西村盛一,”少年微笑道,“爺爺怕您迷路,派我來接您。”
米伽頓時愣住:“西村和盛有孩子?他不是在電視上公開發表過自己是不婚主義,要把一切都奉獻給國家的嗎?”
西村盛一點了點頭:“那是爺爺,但我不是親生的,我是爺爺受了啟發後從孤兒院被撿回來的。”
米伽:“孤兒院?你……”
“我也有個兄弟,米伽君你……烏丸米伽君,我的情況和你倒是有些相似的,”西村盛一有些彆扭的喊著米伽的全名,雖然禮貌依舊到位,聲音卻不由得沉了下去,“所以我特地被委派來接您。”
“相似?”米伽握緊雙拳,沉聲道,“你怎麼會覺得,你能用彆人的痛苦去概括自己?”
西村盛一緩緩道:“我並沒有這麼認為,但是和您說話的時候我必須這麼說明,這是爺爺說的條件,要是不遵守我會有麻煩的。”
“西村和盛到底想乾嘛?”
“爺爺想要做的必定是大事,”西村盛一笑道,“因為我已經殺了我的兄弟了,米伽先生您現在也麵臨著這種難題,所以才要格外認真吧。”
西村盛一把最關鍵的那個信息
說的輕描淡寫,要是不仔細看的,甚至都會注意不到。
米伽一下子就睜大了眼睛。
他似乎完全不敢相信真的會有人這麼做,也不敢相信這世界上還有人麵臨著和他一樣的問題,也可能就是被這個家夥輕描淡寫的態度震驚了。
西村盛一看到他的神色就知道說的話被他聽進去了,於是朝著前方一伸手:“那就是正門,我來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