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親自去看看情況!⑩”
有人的拐杖重重落到地麵,有人已經直接站起身。
他們憤怒的不是這對兄弟死了,而是他們失去了重要的情報,他們的計劃被打破了。
【消息還是傳過來了……】
【嗚嗚嗚我的雙子,這些人在說什麼啊】
【我根本不敢去想boss和陽司的表情啊】
【這個世界上那麼多人都慶祝過他們的誕生,那麼多人都哀歎過他們的死亡,可是這哀歎和慶祝,從來沒有一樣是真正給我的雙子的】
【這就算是徹底認證死訊了吧,阿爾米伽,你們來世再好好做兄弟吧】
這些人打扮精致文雅,他們平日裡在媒體的鏡頭下侃侃而談,這時卻在這裡大肆討論著,沒有辦法去喝乾淨兩個少年的血了,這該怎麼辦。
多年的努力消失,他們激動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另一邊人。
他們不會為雙子難過,有人會。
琴酒聽到這句話時,就知道這次不管是什麼估計都沒可能談了,他下意識看向烏丸諸冥。
烏丸諸冥麵色相當平靜,眼睛像是有些疲憊那樣沒有睜的太大,他盯著桌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白羽陽司愣了一會兒L,難以置信看了眼降穀零,降穀零已經從手機裡把狛守暉無他們那邊發給他的情況信息翻了出來。
很不幸,這是真事。
降穀零:“陽司,阿爾他……”
那對兄弟在白羽陽司和烏丸諸冥那裡學習到的是從神骨空霧那裡開始,一代代傳下來的劍術,或許簡單用弟子來概括也不對,可他們對於兩個領袖來說,意義也是絕對無法替代的。
怎麼可能會死?
降穀零還記得阿爾第一天去染了黑發回來,和他一樣是金發的降穀零回到組織的時候看到他這樣子,還以為他被人欺負了才想著染頭發,趕緊去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我沒事啦,白羽先生教了我怎麼打架,我可不會被人欺負的,”阿爾笑著朝降穀零擺了擺手,“我隻是……想要看看弟弟現在長成什麼樣子了,降穀先生,我真的很想他,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相見的機會了,可是我一定會努力的。”
少年的眼睛儘管埋藏著悲傷,卻明亮如星。
把那件事告訴阿爾時,降穀零也阻攔過白羽陽司,白羽陽司卻說那對兄弟的命運隻能讓他們自己來選擇,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這個資格。
所以,這真的是兄弟兩個的選擇嗎?
白羽陽司下意識抓向烏丸諸冥的手,卻被烏丸諸冥反過來握住了手腕。
烏丸諸冥低著頭道:“他們是在說米伽和阿爾死了?”
“……是。”
沉默了一會兒L,烏丸諸冥忽然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很低,一下下止不住摻雜著咳嗽聲:“是嗎?這就是選擇啊,這就是那兩個小子的選擇了。”
白羽陽司看向那些官員,沉聲道:他們沒有資格去評價阿爾和米伽的生死。
阪田正雄也在焦急的間隙注意到了烏丸諸冥他們?[(,頓了頓,他道:“現在兩兄弟已經死了,恐怕這回是真的沒什麼談談的必要性了。”
“還有啊,”烏丸諸冥忽然抬起了頭,“還有我這條命呢。”
烏丸諸冥站起來,官員們一下子都安靜了。
這全都是因為烏丸諸冥此時身上的表情太過可怕,他雖然笑著,卻讓這幫老油條感覺到了巨大的危險,下意識想要後退。
他們努力的回想著,當年麵對烏丸蓮耶時有這麼可怕嗎?
青年赤紅色的雙眼布滿了血絲,他隨手抓了一個人,道:“你看著年紀也很大了,你知道我也是實驗體出身的這件事嗎?”
被抓住的人感覺到不說的話可能會被直接捏死,他道:“這件事除了黑衣組織的部下外,和這件事有關的人估計無人不知吧?”
“是嗎?我那麼有名啊,”烏丸諸冥笑著拍了拍這人肩膀,“那完了,我成為了唯一的實驗體呢。”
這人忽然眼前一亮,他想到了烏丸諸冥身上肯定也有實驗數據,再怎麼說是失敗作,可是這個人也活到這麼大了啊!
“唯一”的這個前綴詞,總是能夠吸引他人注意力。
烏丸諸冥繼續抓著這人的肩膀,笑的更燦爛了:“我小的時候,不管是紮針吃藥,還是被那些研究員欺負,我都在想,要麼有一天我這把這些人都殺了,要麼我全留下來,看他們在我手下瑟瑟發抖的時候,那感覺似乎也不錯,對吧?”
“可是最後我哪個選擇也沒做,因為我長大了,我看到了更多的人和物,我終於逃出烏丸蓮耶的陰影了。”
“……米伽那個孩子,”烏丸諸冥的笑容恢複了常態,“他主動來找我,那就是莫大的勇氣,他是唯一能學我的劍術的人,他的哥哥也是,和我小時候一樣,兩個人一起……那個時候我一直覺得這是命運。”
知道兩兄弟都能學習劍術時,烏丸諸冥和白羽陽司都想起過他們小時候的事情。
“哪怕有那種死亡威脅著,可是既然他們傳承了我的東西,作為傳承者,他們肯定會活到我後麵的。”
“現在不行了,”烏丸諸冥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他們死了,連十八歲的生日都沒來得及過,就因為太多人覬覦他們,連屍體都不能留下來。”
被抓住的那個人聲音有些顫抖:“你是什麼意思?”
烏丸諸冥冷漠看著他:“我覺得看到你們這些人因為失去重要的人像我一樣痛苦,才比較有意思。”
那人臉色頓時變了:“你住手,你這瘋子想乾什麼?!”
阪田正雄飛快走了下來:“大家先停一停,這件事還有回旋的餘地。”
“餘地在哪裡?”白羽陽司的聲音蘊含著明顯的怒火,“你們總是認為有人死了我們會忍耐是吧?”
“我們也並沒有想讓雙生子死去!”
“是啊,你們隻是想逼他們變成一個人,想逼他們害死自己的親人。”烏丸諸冥的聲音很輕,“好吧,我得說一聲,那兩個小子反擊的……真好啊。”
他閉上了眼睛,呼吸還是很亂。
白羽陽司道:“一開始你們就想殺了零和琴酒,一邊想要和我們洽談,一邊又在逼迫我們這邊的人,我也很奇怪,你們的腦子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們的腦子,”烏丸諸冥睜開了眼睛,“想的是沒什麼好談的,讓我們乖乖低頭看他們裝就好了,畢竟誰能抵擋得住他們嘴裡的香餑餑長生啊。”
【我感覺boss已經氣炸了】
【那是從小好好養大的孩子啊,對於boss來說區彆就隻是比琴酒晚幾年吧,陽司也是一樣,這事誰受得了】
“烏丸諸冥,白羽陽司!”阪田正雄失去了耐心,他喊道,“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降穀零:“不可笑嗎?想怎麼樣的明明是你……”
“嘭!”
突如其來的槍響聲打斷了降穀零的聲音。
所有人都詫異看向了聲音的來源。
在那裡,剛才被烏丸諸冥抓著的人低下頭,難以置信看到了自己腿上的血洞。
烏丸諸冥手裡拿著不知道從哪摸出來的槍,看著那個血洞他皺起眉:“不行,還是沒有瞄準,我的手還是做不到那麼精細。”
“啊啊啊!你……混蛋啊啊啊!”
慘叫聲劃破了這片空氣最後的安靜,也撕破了這群人辛辛苦苦營造的人設。
烏丸諸冥並沒有理會那個倒地哀嚎的人,他看向了其他人:“一個都彆想跑。”
警報聲忽然響了起來。
這警報聲不管再怎麼刺耳,也無法流傳到大樓外,本來因為琴酒把裡麵的人全都逼出來的那招,警察消防早就該到了,可樓裡的這些人想不讓他們到也隻是舉手之勞。
這些人也沒有愚蠢到真的因為自身驕傲就對烏丸諸冥他們一點兒L防備都沒有,外麵的服務生每一個都是他們自己本身的保鏢,其餘人也全都在外麵候命。
可當第一個人打斷往外逃時,卻被白羽陽司一把抓了回來:“彆想逃啊,剛才不是很淡定的嗎?”
那些保鏢先是被琴酒和降穀零擊退了幾個,然後很快他們就徹底進不去了。
因為手榴彈接二連三飛了出來。
爆.炸接二連三發生後,阪田正雄臉色難看的注視著不遠處的幾個人,回身就從桌子下麵啟動了一個機關。
烏丸諸冥剛剛回頭看向他,黑暗便一下子降臨了。
阪田正雄也掏出了一把槍,在黑暗籠罩住烏丸諸冥前的那一刻,他瞄準了黑衣人:“再見。”
他似乎在宣告著烏丸諸冥的死亡,可下一個,身上冒血倒下的人卻是他。
烏丸諸冥拿著槍的手有些顫抖,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皺眉道:“還是沒能瞄準要害,可惡……”
烏丸諸冥抬眼看向四周,發現已經沒辦法清晰看到任何一個人了,窗戶完全被覆蓋擋住,沒有光源的這裡就是個無底洞。
他剛想去尋找琴酒他們,卻聽到黑暗中傳來了聲音。
那是一些從不遠處飄過來的,聽起來就奇奇怪怪且毫無規律的詞,正常人聽到都不會有任何反應,隻會覺得說話的人好煩人。
烏丸諸冥聽到後,沒過幾個詞,他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白羽陽司找到烏丸諸冥時,卻發現他正在吐血。
烏丸諸冥單膝跪在地上,渾身像是脫力了一般,鮮血如同噴泉,爭先恐後從他口中噴湧而出。
“諸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