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茗聽到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好的好的……卯卯呢?是在睡還是……在洗澡?要幫忙嗎?”劉茗小心道。
“不用……”程聽言搖了搖頭,指床單,“我的。”
劉茗:“……”
院裡,程聽言為想成功指鹿為馬而著急。
直播間裡的觀眾,卻在為直播視頻的無聲而著急。
“夭壽了,為啥固定機位的直播沒有收音啊,好想聽他們在說什麼啊!”
“沒有收音應該不是因為機位的原因吧,是他們都沒有帶麥啊……”
“嚶嚶嚶,因為卯卯言言今晚要兩個寶寶獨立睡一間房沒有大人陪,所以她們的麥早就關掉了。另外兩個是工作人員,也不配麥……”
“感謝固定機位也有夜間模式,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是言言抱了一堆被子出來,到水池要洗,然後那個卯卯的二號機位跟拍小施過去了,他們不知道說什麼說半天,接著卯卯總叫出來的那個茗茗姐姐也來了,然後又說半天。最後言言抱了更多的被子出來……那麼,這裡我有個大膽的猜測……”
“哈哈哈,彆猜,傷感情。”
“就猜就猜~~讓我來猜猜是誰~~~是積極把被褥抱出來的言言呢,還是一直沒有出來的卯總呢~~~”
“嘿嘿嘿,我壓卯總,卯總下午可是把那半個瓜吃得隻剩最外麵的那層瓜皮了,比言言吃的還多,那小小的胖肚肚不行了吧。”
“卯總謝謝你哦。我猜是言言~~因為尿床醒了,所以出來消滅罪證。沒想到吧,雖然房間的關掉了,但是院子裡還有固定機位啊,天真的小寶寶~~”
……
程聽言的確沒想到什麼機位,什麼拍攝,光是應對兩個大人,就夠她努力的了。
最終,她還是被劉茗塞回了裡屋,把那些被褥都留在了外麵。
等衛卯卯洗完澡出來,看到的就是一個垂頭喪氣的言言。
“對不起啊卯卯,我想出去洗床單,但是被發現了……現在是茗茗姐姐在外麵洗。”程聽言第一時間道歉。
講真,尿過床的衛卯卯正處在極度玻璃心的狀態,看到言言不開心的樣子,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要被嫌棄了,差點就重新躲回浴室。結果一聽,是因為這個,衛卯卯一下子……這心臟啊,就像是被人揪了一把,又酸又澀。
怎麼還去洗床單啊……怎麼這麼好……
“沒事的言言。謝謝你……”衛卯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其實現在隻想給這麼好的言言磕一個,嚶。
就在衛卯卯感動得不行的時候,她看到了……
“言言……”衛卯卯顫顫地伸出手,指向了程聽言明顯有些不對的左褲腿。
這是水對不對!一定是水,是去外麵洗床單的時候不小心潑到的水對不對!
嚶嚶
嚶……快說隻是水。
“呃……”程聽言弱弱道,“我也去洗一下?”
腦子嗡地一下,衛卯卯徹底不想活了。
她乾了什麼……
原來不隻是被言言發現自己尿床,甚至不隻是和言言一起睡的時候尿床,而是直接尿到了……
那是有潔癖的程聽言啊!!!
自己居然還好意思先去洗澡,讓她這麼在外麵半天……還要去給自己洗床單……
“怎麼又哭了。”程聽言下意識地想去摸手絹,然後記起來都在睡前洗了掛外麵了。
衛卯卯不想哭,她隻想嗝屁,這輪重生,她不過了啊啊啊!!!
可能因為半夜受到的打擊太大,第二天早上衛卯卯起來,看到外頭院子裡曬著的那還有“地圖”形狀的床單和墊子時,隻有一臉的冷漠。
算了,隨便湊合過吧,還能重來咋的。
衛卯卯假裝沒看到那些床單墊子,平靜路過。
但是有人就是要上趕著去討打。
“寶寶,我怎麼記得,你昨天晚上好像不是穿這套睡衣睡的啊?”衛承禮偷偷靠近,一把抄起小胖團子,舉起來抖抖。
衛卯卯:“……”
無情的爪,重重按在了衛承禮的臉上。
“對,是我。”衛卯卯咬牙切齒。
“我就知道。言言早上還說是她呢,我一看就不像。”衛承禮好脾氣地又晃了晃手上的小胖團團,“我就說要給你帶點紙尿褲吧,你媽媽非說你都半年沒尿……誒誒,輕點按好麼,你爸爸我的臉還是要的啊!”
沒心情和衛承禮玩兒的衛卯卯用按臉獲得了自由。
隻是一下地,又一個湊過來的。
“老大,言言她昨天晚上……”溫東鈺叼著個包子牽著豬靠近,低聲道。
“是我尿床,不是言言。”衛卯卯淡淡地看了一眼同樣叼了個包子的豬,她是絕對不會讓程聽言背鍋的。
再說,她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可以承認的。
這個世界上她最在乎的人已經知……哦,不對,是被她尿過了。其他人知不知道,有什麼所謂的。
溫東鈺有些震驚:“尿床?老大你尿床啦!!!”
“……”衛卯卯深呼吸,“你剛才說言言她昨天晚上什麼?”
“哦,言言她昨天晚上洗的手絹乾了,我給收下來放到桌上了哦。”溫東鈺邀功一般指了一下院子裡的石桌,又笑眯眯,“老大,你真的尿床啦?”
衛卯卯望天。
這日子,誰愛過誰過吧……
有些兔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直播間的觀眾卻是覺得,這日子越過越有奔頭了。
“哈哈哈,揭秘了,就是卯總,不愧是你啊卯總,早上起來看到罪證還這麼淡定。”
“為了看清究竟是誰的床單,我可是大半夜沒睡守著工作人員把床單洗了晾上,又等到了天光確定了圖案,我就說是卯總吧!你們之前還不信!”
“主要是言言這個鍋背得太快啊哈哈哈,一起來看到外麵的‘地圖’就和衛導投案自首了,我還以為她們晚上換床睡了。”
“言言真的……什麼神仙朋友啊!我也想要啊!”
“哈哈哈,前麵的,你並不想。你都多大人了,還想尿床交友麼!”
“看來衛導不讓卯總吃那麼多西瓜還是有點道理的,哈哈哈,床單不夠用啊。”
“等等,我昨天也守到挺晚,我看那個叫啥,劉茗的工作人員在水池那邊洗了很久啊,床單和墊子都洗了很久。為啥還能有痕跡啊?我們家孩子的……洗洗是能洗乾淨的啊。不能是節目組故意給我們卯總難堪吧?(懷疑)”
“這個……就得我這個追衛導直播間的人說句良心話了。外麵這個洗手池,是用來洗碗洗菜的,上麵唯一的洗潔劑應該是洗潔精。按理說呢……這個洗潔精應該也是能把東西洗乾淨的。但是,我們衛導是非常勤儉節約的,昨天晚上他洗碗按不出洗潔精之後沒有選擇換一瓶新的,而是往裡麵加了些水繼續用……所以,你們懂的。”
“?????坑還是衛導坑啊!他早上還去嘲笑卯總了!啊啊啊,好想衝進去告訴卯總,不要誤會茗茗姐姐啊,讓你社死的是你親愛的老父親啊!”
“可惜昨天臥室的直播關掉了,我真的好想知道昨天臥室裡發生了什麼。你們看卯總她真的尷尬到,都不敢去找言言哈哈哈。”
“被小夥伴發現自己尿床,真的是非常尷尬啊。就算卯總隻有三歲,也承受不住吧。這還是難得兩個人在一個院子裡,這麼久都沒湊一起。但是卯總不去找言言我能理解,言言咋也不主動去找卯總玩呢?這是目睹了小夥伴尿床,還在震驚中沒緩過來嗎?”
……
程聽言是沒緩過來。
不過不是因為目睹小胖兔兔尿床。
而是……
昨天晚上,一直到兩個人重新窩回程聽言的床上,直到小胖兔兔在旁邊睡著了,她都沒法對小胖兔兔說出在外麵的時候,劉茗說的那些話。
自責,深深的自責,在深夜裡,啃噬著程聽言的良心。
這隱隱作痛的良心,讓程聽言一直到很晚很晚,可能是外麵都見了天光才睡著,沒睡多久,就又醒了。
她想告訴小胖兔兔真相的,想像劉茗安慰自己那樣,好好安慰小胖兔兔的。
但是她又好怕,好怕說了之後,小胖兔兔會很生氣,會氣到不再和她玩……
這兩難的糾結,一直持續到了早餐的飯桌上。
衛承禮早晨隻是和小胖團子確定了一下,院子裡是誰的傑作,在被惱羞成怒的小胖團子激情按臉之後,就再沒提過了。
不過溫東鈺就沒那麼有眼色勁兒了。之前誤打誤撞知道了衛卯卯尿床,一時沒控製住表達了太多震驚的溫東鈺,得了衛卯卯幾個冷漠的眼神,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大驚小怪。
經過反思,已經啃過一個包子的溫東鈺,上了早餐桌,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老大,我剛才忘記了你還小。沒事的,你才三歲,尿床很正常。我四歲還尿床呢,你還可以尿一年!”
衛承禮差點沒把嘴裡的豆漿噴到對麵的小胖團子臉上去。
沒有被豆漿洗臉的衛卯卯,臉黑黑的。
“是我……”程聽言開口。
“言言啊,我們都知道不是你。”衛承禮看了一眼小胖團子的臉色,勸道,“卯卯都承認了,你就彆幫她背鍋……嗯,我是說彆替她頂了。”
程聽言:“……”
“嗯,是我。”衛卯卯再次鄭重承認。她是絕對不會讓後期剪輯有機會把尿床按到言言頭上的。
頂包徹底失敗的程聽言看著小胖兔兔,心裡揪揪的疼,她知道,是自己該做出決定的時候了。
“是我昨天要用寶寶幣換西瓜。卯卯吃了西瓜才會……”程聽言微紅了眼圈,“茗茗姐姐說,吃了西瓜就會……”
“就會什麼?”溫東鈺沒跟上。
衛承禮和衛卯卯卻是一下子聽懂了。
“你們什麼時候吃的西瓜?”衛承禮一臉驚訝。
“不是因為西瓜。”衛卯卯哪兒見得了程聽言這樣,伸手一把拉住程聽言的手,轉頭就看向衛承禮,“是因為我爸爸的那碗魚湯。”
衛承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