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桃發來一個十幾秒的視頻。
她那邊也有煙花,但比京城更小更暗,她倒是當個樂趣給他發來,詢問:【好看嗎。】
【好看。】靳予辭敲了句,【用前置攝像頭拍的話就更好看了。】
【為什麼?前置的像素不是更差嗎?】
【你試試。】
那邊好一會兒沒了動靜,可能真的去試了。
靳予辭突然很好奇,她打開前置攝像頭的表情是什麼樣的,會不會害羞,她總是容易臉紅,明明又沒做什麼。
明明什麼都沒做。
他莫名很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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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末,初桃帶外婆去市一院複查身體。
外婆身體不好,常年吃藥,由於老人家不方便,每個月的藥物都是遠房姨媽代理,初桃大部分兼職費都花在買藥方麵,醫生之前說過,隻要按時吃藥的話病情就會好轉,這次複查的結果卻不儘人意。
原先的病疾不僅沒有痊愈,還引發其他的老年病,單一個血常規檢驗,就有多項不合格,醫生看完單子,搖了搖頭,“老太太身體不行,得住院掛水調理。”
“很嚴重嗎?”
“她有按時吃藥嗎?”
初桃不確定看向外婆,老人家猶豫地點了點頭。
回家的這些天,初桃也看見外婆每天都有按時吃藥,怎麼身體就不見好呢。
外婆身體多項隱患疾病不說,營養也跟不上,醫生給她們開了住院單,最好下午住進去,由於生活用品都沒帶,祖孫倆先回一趟家。
院門口站了個四五十歲的中年胖婦女,走近一看,正是幫忙照顧老人家的遠方表姨媽,旁邊是一輛電瓶車,車座上坐著一個高中生大的男生,兩人都胖胖的相似長相,應該是母子倆。
初桃剛好要找姨媽詢問下情況,明明之前她詢問的時候都說好好的,現在外婆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
“你們祖孫倆去哪裡了,讓我好等啊。”表姨媽手心裡抓著把瓜子,殼兒儘數落在地麵上,她走來時踩出刺耳的聲響。
不等初桃開口,姨媽又說:“這個月的藥我給你們帶來了。”
說罷,遞來一個廉價的塑料袋。
裡麵盛放的正是之前醫生開給外婆的處方藥。
“人老了沒辦法,每個月吃藥都得吃掉千把塊呢。”姨媽唏噓道。
初桃從中拿起一盒,還沒細看,手碰到藥盒,竟然將上麵的字給擦糊了,她不禁皺眉,“姨媽,這藥是在哪裡買的?”
“藥房買的,咋了?”
“是我之前跟你說的藥房嗎?”
“這個吧……”問及這裡,姨媽吞吞吐吐的,“是啊。”
這時,她那個坐在電瓶車上的兒子抬頭,“媽,這藥不是咱們剛才從一個老頭那裡買的嗎,哪來的藥房。”
“你這小子——”姨媽惱怒,抬手作勢打兒子,又沒舍得下手。
初桃將藥盒挨個拆開,裡麵連說明書都沒有,不僅是偽造的藥物,而且還是非常低等的,剛因為外婆的病情就急得不行的她很難再忍住脾氣,她怎樣無所謂,可老人家不能被這樣對待。
知道瞞不過去,姨媽笑眯眯解釋,這藥雖然不是在藥房買的,但效果挺好的,最主要的是便宜,她想著每個月一兩千塊的藥錢太貴了,所以幫她們省著點。
然而省下來的錢,卻一點不漏地落入她的錢包裡。
假藥的製作成本是澱粉做的,十幾塊就能購入,其餘的差價,都被姨媽吞了。
“姨媽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初桃快氣得說不出話來,“我不是給了你辛苦費嗎,你要是嫌少的話可以和我說,為什麼要害人。”
“我哪裡害人了,這藥好多人都吃呢……”姨媽還想狡辯,“咱們小區委會的兒子就買給他老丈人吃的,啥毛病沒有。”
“你!”
“算了吧,桃桃。”外婆有氣無力地勸道,“是我身體不好拖累你了。”
她們爭吵的聲音越響亮,老人家越自責,初桃隻好暫時忍下來,眼下最要緊的不是吵架,而是先把外婆複發的病情安頓好,至於之前的事,還好藥是假的不是毒藥,沒吃出太嚴重的後
果。
姨媽見怎麼解釋都沒用,再也騙不到錢,對著自己兒子罵罵咧咧一頓,騎電瓶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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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裡,初桃幫外婆收拾東西,自責地沒說話,之前打電話時就聽出外婆聲音的虛弱,卻沒有多想,也怪她識人不清,早知如此,將老人家托付給黑心親戚,還不如送到療養院。
療養院有專業的醫生護士照顧,也有同齡的病友交流,想必是一個老人孤苦伶仃地呆在家裡要強的,可惜療養院每個月的消費太貴了,她負擔不起。
除非,挪用卡裡的餘額。
一直沒見麵的父親每個月都會給她彙一筆生活費,數額遠超普通人一年的工資,她要是用的話,祖孫倆可以過上很舒坦的生活。
之前外婆不讓用,最近鬆口了,但初桃自己想和父親劃清界限,現在看來,恐怕不行了。
“外婆。”初桃將東西收拾好,商量道,“等出院後我送你去療養院吧。”
“去哪裡乾嘛,淨花冤枉錢。”
“你身體不好的話,我不放心。”初桃安撫,“外婆你也希望我在外麵好好讀書,安心生活的對吧。”
外婆拗不過她,點了點頭,她不想成為子孫的負擔。
還好外婆不是個倔強的老太太,初桃稍微放寬心一些。
叫了滴滴,初桃陪外婆去路邊等車,車遲遲沒來,靳予辭的信息閃到眼前。
【想我沒。】
她仰頭望天,沉重的心情得以一絲緩解,眼睛也亮了些,回複一句:【沒有。】
靳予辭:【?】
初桃發了個貓貓無辜的表情包。
靳予辭:【不想我是吧,那以後彆想見到咱兒子了。】
這回輪到初桃問號了,狗男人怎麼搞這茬,她可以不見他,但是狐獴已經在她用蟲子喂養的誘惑下,越來越親近了。
初桃:【不行。】
靳予辭:【那你想不想。】
初桃不免好笑,【有一點想。】
靳予辭:【就一點?】
初桃:【不然呢。】
靳予辭:【一點不行。】
一點太少了。
初桃很難不承認他有時候真的很難伺候,可她還是情不自禁依著,於是回複一句:【我想你,很想很想。】
靳予辭:【那你回頭。】
初桃看著那四個字,滿是疑惑,卻聽話地回頭,不偏不倚,距離四五米遠的位置,熟悉的麵孔就在眼前,靳予辭旁邊停了輛車,手裡攥著把鑰匙。
他朝她招了招手喚她過來,自己卻已經大步往她的位置走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