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恐慌爆發,人群四散奔逃之前,又一道身影淩空而來。
那是一名短發齊肩少女,麵龐上卻無半分少女的嬌憨,尚且稚嫩的眉目之間帶上了幾l分莊嚴之色。
她長長的衣袍之上,繡著一麵熠熠生輝的太陽,即便是在月光之下,也流轉著耀眼的金光。
甚至比凡間皇帝的龍袍還要莊重華貴幾l分。
麵對著成片成片的,燃燒而起的燈籠,她隻抽出了一張符咒,淺光一閃,不過瞬息,成片成片跳動的烈火就不剩一點蹤跡。
她這才落在了“昭華”的身側,麵色與衛朝如出一轍的嚴肅,隻是沒有了那分淩厲的冷酷,反而是一種公事公辦的冷漠。
“請諸位在場地停留,配合我們的調查。”
在凡間,向來都是男子為尊,而女人,隻配待在家中,相
夫教子,如若要拋頭露麵,那就隻能成為妓子玩物。
但此時此刻,麵對兩名年紀尚小的少女,高台之下,這些在凡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恩客們卻是一片順從到極致的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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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片如同死寂的沉默裡,一道亮光劃破的夜空。
衛朝若有所感,回頭看去。
那隻一道極亮的光束,像是一束盛放的煙花。
戚曉的眼中,觀天遊地的符文亮起。
“楚楚她們成功了?”
衛朝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眼裡閃動著極亮的光芒。
“那是沁南樓的方向。”
...
和富麗奢侈的沁北樓不同,沁南樓之中蕭瑟昏暗,梳妝台和屏風之上都落滿了厚厚的灰塵。
隻有一枚淡金的圓球懸在空中,微微發光。
這就是元瑾的記憶核心。
靜靜:“楚楚,我為你護法。”
我隻點了點頭。
進入記憶核心,並無太多的風險。
唯一一點風險,就是原主的情緒太濃,回憶太長,導致觀看者沉浸其中,靈力枯竭,走火入魔。
但如若有元嬰在旁護法,輸送靈力,則能十成十地保證周全。
而這,也是為什麼在衛朝元嬰之後,030428任務申請才被予以通過。
我知曉此事說什麼都是多餘,隻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走向了那枚記憶核心。
但其實,此時此刻,我的思緒其實亂得不行。
如若依舊無法打開這枚記憶核心怎麼辦?如若任務依舊不成功,應當如何收場?
...場麵鬨得這麼大,任務還失敗了,我們應當會成為玄清門之恥吧。
罷了,即便任務不完成,我們也見識了凡間的種種醜惡,晚些回去,整理成文字報告發給鄭尚星,也算是上達天聽。
...但如若真的完成不了呢?如若即便見了這麼多,做了這麼多,元瑾依舊不肯對著我們敞開心扉呢?
雖然我們可以用暑假的時間,繼續調查,但如若即便我們用儘了全力,這依舊是一樁迷案呢?
更何況,據山莓所言,將風杏帶出玉堂春的,正是元瑾。
而此時此刻,風杏已死,就連魂魄也破碎得不成樣子。
而這樣的姑娘,還有數十名。
即便費儘心思,一麵潛入,一麵用符,搜集了無數的信息,查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卻依舊不能確定,元瑾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是善良而仗義的花魁,還是把無數少女推入深淵的倀鬼?
元瑾,你究竟想告訴我們什麼?
你究竟...受過什麼樣的委屈?
在這枚記憶核心已然距離我近在咫尺。
直至此刻,我才明悟。
我,乃至於靜靜,戚曉,衛朝,所求的早已不是完成所謂的實踐任務,寫一份能夠發布在期刊上,給自己的履曆貼金的報告。
我們想要的是元瑾一案的真相,是為碎魂閣之中的數十名女子的魂魄昭雪。
隨著我的手觸上那一枚發著微光的記憶核心,一聲尖銳的聲音響徹了我的腦海,像是有人止不住的哭訴和呐喊,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全部吐露。
記憶核心之上,原本黯淡的光芒驟然大作——
這一束光芒直直地衝向屋頂,衝向天空,令我無端地想起了振翅而飛的鳥雀。
我隻覺得心跳如鼓,如釋重負。
我們尋求多日的真相,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