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下一場的對手是IKG之後, 包括薑斌在內,除了許維以外的所有TPG工作人員都如臨大敵,開會的時候薑斌有時候說話都顛三倒四。
完全體的IKG幾乎可以算是LPL的大魔王, 連續幾年的好成績,春夏季賽總有一個冠軍, 世界賽哪怕成績不好也必然能進, 前兩年的洲際賽也是他們代表賽區。
這是不能否認的成績, 是所有lpl隊伍不能望其項背的成績。
許維看到薑斌臉上藏都藏不住的黑眼圈時都無法理解:“至於嗎?”
薑斌打了個哈欠,他已經連續兩天沒能睡好覺了,此時無奈地說:“你又不是沒和IKG打過,你忘了你以前跟他們打的成績了?”
許維想了想,十分理直氣壯地說:“以前我和哪個隊打不都一樣嗎?沒什麼區彆。”
薑斌:“……”無法反駁。
許維:“IKG的問題也不小,之前強,隻是因為彆的隊伍更菜。”
這話許維沒在隊友麵前說過, 他的隊友他還是了解的,對他有種離譜的信任,還容易飄。
類似的話他隻能跟薑斌說。
兩人站在訓練室門口的走廊裡,許維還給薑斌遞了一顆糖:“你現在的情況就不對, 他們要是看到你現在的樣子,肯定會緊張,你就把IKG當普通對手就行。”
薑斌:“……但他們就是不普通。”
許維發現, 薑斌他們對IKG的恐懼, 幾乎是刻在了骨子裡。
這就是真正的統治力了。
哪怕IKG在春季賽已經輸了兩場, 依舊能讓人如臨大敵。
許維歎了口氣:“行吧,那你先去休息,今天還是彆見隊員了。”
薑斌“嗯”了一聲,他也覺得自己的狀態不對, 但他完全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
回到訓練室裡,所有人都在打rank,他們前兩天一直在打訓練賽,今天好不容易能用rank休息一下,許維看他們打得認真,倒也沒有打擾他們,而是登上遊戲,先打了兩局大亂鬥找手感。
他打的時候,腦子裡全是對IKG的分析。
IKG的打發以中下為主,幾乎隻有一個體係——和彆的隊伍不同,IKG雖然隻有一個體係,但這個體係它就是很有用,就是很難破解,無論怎麼被詬病,IKG都能靠這個體係拿到勝利。
一招鮮吃遍天,沒人能小看他們。
許維很少能見到這樣的隊伍,一種打法就意味著容易比針對,被破解,所以他以前的世界,每個隊伍都在挖空了心思找新路,練新陣容和體係。
IKG這樣,用一套體係打幾年還有好成績的,他確實沒見過。
但沒見過,不意味著許維就會害怕。
他打了這麼多年職業,從來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怎麼寫。
還沒上賽場,誰心裡先害怕,誰就會輸,怕了的人總是想的更多,自己給自己製造困難和麻煩。
“都說說吧。”許維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下午五點半,馬上要到吃飯的時間了,隊友們都沒有新開對局。
眾人看向許維,有些迷茫,陳陽眨眨眼:“說什麼?”
許維轉過椅子:“說說你們怎麼看這次比賽,有沒有信心,沒信心的話是為什麼沒信心。”
許維敲敲桌子:“都說實話,當隊友這麼久了,你們打個嗝我都知道會是什麼味。”
眾人:“……”
這形容還挺惡心的。
許維看向馮垣。
馮垣沉默了幾秒後,終於小聲說:“以前不是沒打過IKG,腦殼都快被他們乾爛了。”
“你也彆說我打擊士氣。”馮垣抹了把臉,“反正我和IKG打,去年一場都沒贏過,我粉絲都說IKG對我們有血脈壓製。”
安拓:“……雖然IKG對我沒有血脈壓製,不過我也沒贏過。”
陳陽:“你沒贏過為什麼說沒有?”
安拓:“因為我之前的隊贏過。”
楊涵哲:“這不重要,你們怎麼都沒信心?那我們之前打CUG的時候,不也沒人看好我們嗎?還不是贏了?”
馮垣和安拓一起看著楊涵哲,像是在看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
許維沉默了幾秒,馮垣和安拓都被IKG打怕了。
輸一次的時候,人往往不會覺得自己真的不如對方,然而輸一年,再怎麼會狡辯的人,都不得不承認,自己大約是真的打不贏了。
人最怕的不是輸,是自己認輸。
許維:“你們冷靜一點。”
“先說說覺得IKG最難對付的地方。”
安拓和馮垣互看一眼,都示意對方先說,最終是安拓先張嘴說道:“IKG的上路很穩,不是那種隻知道防禦的穩,不管是做眼還是支援,他的準備都很完備,我和他打的時候能感覺一種壓迫感。”
安拓摸了摸後腦勺:“挺難形容的,但就是感覺,不管我想做什麼,他都知道我的下一步。”
“而且他們打野的路線我根本摸不準,他原本是速三,正常來說,第一波去下,途中會拿河蟹,第二波打完石頭來上,不一定會抓我,但一定會從上路經過,掃眼或者做眼。”
“但我覺得他會來上路的時候,他不來,我覺得他不來上路的時候,他不知道會從哪兒躥出來。”
安拓:“而且他們上路演技也很好,我不知道他是在引誘我,還是真的在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