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維倒是很謙虛：“不是混得好，是掙得多。”
周子豪沒明白：“不都一樣嗎？”
許維笑了笑，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我以前住過院嗎？我不太記得了。”
周子豪：“沒有吧？我印象裡沒有，你受了傷也不會說的，就自己硬撐著，高一那年我們不是上山玩嗎，你非要從山坡跳下去，結果摔得特彆慘，我以為你骨頭斷了，都嚇哭了，結果你回去睡了一覺，第一天還去上學，什麼事都沒有。”
許維“嗯”了一聲，覺得自己應該去做個全套體檢。
兩人又聊了幾句，許維才知道周子豪現在陷入了一段讓他特彆幸福的暗戀。
對方在他的小超市旁邊開花店，年紀比周子豪大一點，離過婚，還帶著個兩歲的小姑娘，周子豪每天都過去買一束花，也不敢和人搭訕，能在結賬的時候說幾句話就夠他歡天喜地的快樂一整天了。
周子豪也沒人能傾訴，好不容易逮到許維，滔滔不絕地說：“她很厲害的！她前夫不是個東西，聽周圍的人，她前夫打她，還總找她要錢，為了離婚她淨身出戶，帶著女兒什麼都沒要，貸款借錢開了花店，現在也是老板了，生意很不錯的。”
許維笑著說：“你就喜歡厲害的人。”
周子豪：“你不知道！她整個人都在發光！她特彆厲害，特彆特彆厲害！”
周子豪：“小維，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許維一愣，他沒有說話。
周子豪：“你跟我不一樣，你肯定喜歡那種依賴你的。”
許維下意識的反駁：“倒也不是。”
周子豪：“啊，你以前就說你要掙大錢，以後結婚找對象，要讓對方不用上班工作，也不用做家務帶孩子，你養她。”
周子豪想了想：“你當時說，要是一個男人說的養老婆，是讓老婆免費給他當會計，當保姆家政，那就不叫養，那是廢物找了個借口把自己偽裝成好男人，你還說你要養老婆，就是讓老婆每天隻用享受，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許維：“……”
原主確實還挺有雄心壯誌的，他愛錢倒是很說得過去。
“我是不行啦。”周子豪，“我沒有你的本事，養不起老婆，所以我要貼心一點，我準備抽空去學做飯。”
許維鼓勵道：“不錯，以後就算不開超市，你還能去當廚師。”
兩人掛斷電話，許維拿著手機，他看著屏幕上的時間門，莫名想到了一個人。
他是完全沒有考慮過自己的理想伴侶形象的。
在彆的青春期小男生因為異性的一個笑容就想到床上那點事的時候，他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去打職業，打職業的時候，看到同行和女粉私聯的時候，他隻覺得惡心。
粉絲喜歡選手，這個喜歡真的是愛情嗎？職業成績給選手加了一層又一層光環，可選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粉絲真的了解嗎？
她們裡麵有多少把欣賞和崇拜當了愛。
而選手作為偶像不僅不進行引導，反而利用這份欣賞崇拜。
會對粉絲下手的，也不會隻對其中一個下手。
許維每次看到這種情況，都覺得惡心，就好像一個大人在利用小孩的喜愛滿足自己的私欲。
但要說他自己喜歡什麼樣的人，許維沒有什麼概念。
他的人生裡好像就沒有戀愛結婚的選項。
想到這兒，許維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人的臉。
他一愣，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茫然的看向車窗外，外麵車水馬龍，陽光正好，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可他仿佛，和平時有了些兩樣。
“怎麼了？”馮垣坐在許維旁邊，他伸手給許維遞了一瓶水，”發什麼呆啊，快去看微博和貼吧，你粉絲在狂歡呢。”
許維反應慢了半拍：“什麼狂歡？”
馮垣擠眉弄眼：“還能是什麼？就費鬆唄，讓他嘚瑟，什麼玩意，還給你發消息，真當自己是皇帝了。”
沒打贏之前，馮垣可老實了，一打贏，費鬆都成了“什麼玩意”。
許維哭笑不得：“你真是太現實了。”
馮垣沒聽懂：“我怎麼就現實了。”
許維揮了揮手，趕蒼蠅一樣的趕馮垣，馮垣哼哼唧唧：“我知道你就喜歡小的。”
許維心裡有事，立刻說：“誰說的？”
馮垣：“那你隻對小哲溫柔。”
楊涵哲吃著冰淇淋，突然冒出來，一臉幸福地說：“我感覺我就像暴君的奸妃。”
許維故作嫌棄的打量了幾眼楊涵哲：“哪個暴君瞎了眼看得上你這種奸妃？”
有馮垣打了個岔子，許維終於不想之前的事了，他打開手機，翻看了一下微博。
TPG的超話和他自己的超話裡粉絲都在狂歡，誇一嘴許維就要踩一把費鬆。
“不會讓自己的粉絲受委屈，哈哈哈哈，笑死了，看一次笑一次。”
“費鬆直接改名叫不受委吧。”
“受和委兩個字放在一起就挺有趣的，受委哥現在應該在哭吧？”
“他的粉絲先犯|賤的OK？不去管自己粉絲，來找我們耀武揚威，什麼東西。”
“受委哥怎麼不發微博了呀？怎麼不說話了呀？嘻嘻嘻。”
“之前受委哥的粉絲呢？裝死啊？之前來還TPG超話撒野，現在知道閉嘴了？”
……
許維看了看，覺得自家吸引火力的能力實在過強。
要是他哪天輸了，他們肯定也要裝死。
馮垣看著許維的表情，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什麼，陰險地說：“要是我們哪天輸了，肯定是你挨罵最慘。”
許維：“這就是頂流的煩惱，你不懂。”
馮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