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第一局IKG一直在想進攻而不能進攻, 那第一局就是想防守卻防守不了,TPG全員就跟磕了藥一樣,打法猛的沒有章法, 有種腦乾缺失的美。
連解說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雙方失誤不斷,但IKG多數時候是被動失誤, 因為TPG不按套路出牌,但TPG是主動失誤, 每次抓人或者打團,看到機會立刻就上,根本不會思考地形技能等等。
於是IKG的防守也就格外倉促,誰知道這五個腦殘什麼時候會上。
但觀眾看得倒是很爽,雖然看著像兩個菜雞互啄, 但刺|激啊!
一直在打, 五分鐘內能打兩次架, 每次都能死人,人頭數蹭蹭往上漲,看得觀眾腎上腺素飆升。
觀眾的嗓子都要叫破了,前排的幾個還在用破鑼嗓子瘋狂呐喊。
許維這一局打得也很儘興,他雖然還在指揮,但不像以前那樣指揮得事無巨細, 隻在關鍵時候說話, 其它時候則全是臨場發揮, 或者看著隊友們臨場發揮。
馮垣和安拓都打出了自信,陳陽和楊涵哲在他們的帶領下也敢主動進攻。
全隊五個人越打越上頭,許維甚至都死了兩次,不過也拿到了六個人頭。
兩邊的人頭數打到半小時,已經來到了26:17這個在lpl格外離譜的數字。
不少對局兩邊人數加在一起都上不了兩位數。
解說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解說了, 解說的嗓子也破了。
最後一波團的時候,解說已經麻木,啞著嗓子強行激動:“TPG直接衝塔了!豬妹放了大招定住了豹女,豹女被秒了!許維衝進去了!推了三個!許維金身了!”
“奧巴馬和傑斯秒了維克托!伊澤瑞爾還在輸出,卡爾瑪捆住了金身時間門結束的阿茲爾!阿茲爾的放出了沙兵!EQ脫離了卡爾瑪的控製範圍,伊澤瑞爾躲開了牛頭的EQ!”
“傑斯的炮形態EQ打中了卡爾瑪,卡爾瑪隻剩下三分之一的血量了,IKG後撤了!豬妹還在撐!豬妹豬皮真的厚,豬妹反攻了!豬妹想Q走,被盲僧踢了回去,豬妹倒下了!”
IKG僅剩的下路組合退到了高地塔。
解說已經不想說了,他的嗓子要冒煙了,怨念的想,下次他絕對不解說TPG的局了,這都什麼和什麼啊,估計IKG的選手回去也要吐血吧。
輸得莫名其妙還很窩囊,複盤都不知道該怎麼複。
遊戲結束的時候,IKG的選手集體懵逼,他們茫然的看著屏幕——怎麼就輸了呢?
比輸更讓人茫然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輸在了哪裡。
輸在了自己還不夠腦殘?
許維站起來,他耳邊還是馮垣的尖聲:“臥槽!真贏了!我爽了!”
許維轉頭白了他一眼:“小點聲,謙虛。”
馮垣用見鬼一樣的眼神看著許維。
不是,他們的許大暴君,還知道謙虛兩個字怎麼念?
許維他們走過去和IKG的選手握手,他們和IKG沒什麼交情,因此也沒有寒暄或安慰,隻是很平常的握個手,然後朝前走。
隻有在和費鬆握手的時候,許維的動作才慢了點。
費鬆的手心全是汗,看著許維的眼神裡帶著不甘,憤怒和一股難以形容的羞恥。
許維微微俯身,費鬆冷笑道:“滿意了吧?”
許維不在乎他的算話,他也笑,語氣很輕鬆,但並不怎麼陰陽怪氣:“也不算很滿意,教你一個道理,彆到處給人當爹。”
說完許維就站直身體接著去和下一個握手。
費鬆看著許維的後背,他不明白許維這個曾經的垃圾,怎麼就能走到現在,以前是他風光得意,許維隻能看他的背影。
賽後采訪又花了四十多分鐘。
許維離開場館的時候一直在不斷揉肩,被薑斌看到了以後很認真地提醒:“你這段時間門把訓練時間門減一減,你最近一直在揉肩膀。”
走在前麵的許維停下腳步,他自己也有點納悶。
在他自己的世界,訓練強度可比現在更大,當時為了成績他簡直把自己當成了鐵人,有大半年每天隻睡不到六個小時也沒有肩傷和腰傷。
怎麼來了這兒,才不到半年,肩膀就開始痛了?
他又不是沒有堅持每天健身。
“回去我去按摩一下。”許維晃動了一下胳膊。
馮垣也有點奇怪:“你身體底子不是挺好嗎?”
許維:“我也不知道。”
他和原主的生活軌跡不同,可能是原主以前受過傷?有空他去問問周子豪。
薑斌以過來人的口吻說:“你們年輕,還不知道不愛護身體的後果,等你們過了一十五就知道了。”
“一十五以後也很年輕好吧?”馮垣反駁道:“我覺得過了四十才能算中年,三十都是年富力強。”
薑斌:“你知道個屁,你去問問其它遊戲圈的電競選手,過了一十五狀態真不一樣。”
馮垣驟然被吼,十分委屈,但不敢反駁。
許維上了車就給周子豪打去了電話。
周子豪的小超市已經開業了,因為辦下了煙草證,地段也還行,所以營業額勉勉強強,養活他自己不成問題,每個月的收入能跟之前打工的工資持平了。
最近周子豪說的最多的是他要存錢買房。
平峻縣的房價雖然在同樣的貧困縣裡算高,但隻要不買新小區,老小區的價格還算正常,不少老小區也裝上了電梯,周子豪想買的就是這樣的房子。
許維提出過借錢給他,但周子豪拒絕了。
周子豪是個犟骨頭,他似乎是覺得,隻要他和許維有了金錢上的糾葛,他們的友情就不純粹了,就不平等了,許維就成了他的債主。
他最多隻能接受許維和他“合夥”,小超市就是他們合夥的結果,每個月周子豪都會把分成打給許維,雖然也不多,但周子豪很安心。
“你的肩膀?”周子豪,“我不知道啊,你以前總受傷,你忘了?你打架的時候從來不顧後果,初中的時候你跟高中部的打架,本來說好單挑的,結果他們去了四個,我們挨打挨慘了。”
許維:“……”
周子豪:“不過上回我看見他們了,他們現在混得不好,沒去讀大學,現在就在縣裡混,好像在當網管,還在我那買了散煙。”
許維茫然:“散煙?”
周子豪笑了兩聲:“貧困縣嘛。”
社會在發展,但平峻縣總是發展的慢一點,以至於富的很富,去了省會依舊富,窮的很窮,留在平峻縣繼續窮,所以不少小賣部和小超市還保留著賣散煙的風俗,煙能整包賣,也能一根一根的賣。
周子豪高興道:“我們那一級,估計就你混得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