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在旁邊兒垂手立著,隻剛剛聽太子爺身邊兒太監來報病了,就已經預見了這一出。
可不管怎的說,以前太子爺最是照顧他了,雖如今他對上頭的位子也有了念想,可總歸是不願見著太子爺一次次的丟了顏麵,一次次的承受皇阿瑪莫明的怒火。
這會子倒是真真希望太子爺病了,若真病了,皇阿瑪心中總歸還是顧念著幾分父子情麵,少說也得給人留幾分顏麵。
這養心殿裡,除了康熙爺和四爺,其餘的三位也多多少少和皇子們沾親帶故的。
四爺得叫隆科多一聲兒舅舅,四爺這會子不向著太子爺說話,隆科多自然也不會動。
明珠又是大阿哥直郡王的姑舅舅,這時候不對太子爺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
唯太子爺是索相的侄孫,平日裡見了麵太子也都外祖外祖的叫著,這會兒見太子爺又要挨罵,心裡也著急,還有些怒其不爭的。
覺得太子爺如今年歲可不小了,難不成就這麼沉不住氣?
這二年太子爺是被康熙爺斥責的多了,可這也不是能跟康熙爺擺臉子的時候啊,若真被康熙爺給厭棄了,豈不是讓直郡王和下頭的貝勒爺們更壓一頭?
這般想著,又瞧著康熙爺正在氣頭上,索額圖也是不敢輕易為太子爺求情,隻等著太子爺來了,他再為人辯說個幾句,倒是也不敢說多了。
從毓慶宮到養心殿,左右這來回至多也就兩刻鐘的功夫,可也不知道是太子爺難請還是怎的,竟是用了快半個時辰才到。
康熙爺的臉色都氣得鐵青了,隻恨不得直接將這逆子給賜死了才解心頭之快,可心裡又是痛心。
保成自幼是他帶在身邊兒教養的,連習字都恨不得他這個當皇阿瑪一筆一劃握著保成的手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