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乾嚎都不掉淚,這哪是哭啊,這是沒得了自個兒的想要的東西惱呢,在這兒發脾氣呢!”
“我若真慣著他才是害了他!”
被小格格懟了一頓,四爺也是不敢再說了,他說一句小格格得懟他十句,偏句句在理,直讓他啞口無言著。
這會兒再瞧榻上使勁兒扯著嗓子嚎的景顧勒,小孩兒果然是一滴兒淚都沒掉,四爺這會子忍不住失笑,抱著臂坐在榻沿兒上也跟著年甜恬一塊兒瞧小孩兒哭。
心說彆看人小,且精著呢,最是知道自個兒怎麼要吃的、怎麼要自個兒想要的了,平日裡隻一哭便有奶娘抱著哄著,怕是也習慣了,一點兒受不得什麼委屈呢。
隻哭了一會兒,小孩兒便睜著那雙大眼睛看看額娘看看阿瑪,那黑亮的眼睛骨碌碌的看了一圈兒,見人一直不理他,小孩兒哭累了便也不哭了。
年甜恬笑笑,心說若她還治不了一個小屁孩兒,這兩輩子可白活了,這會子五阿哥乖了,年甜恬才好好的抱著景顧勒哄了哄,又是親親小臉兒,又是抱著他輕輕的搖一搖晃一晃。
直到景顧勒又餓了,這才叫奶娘抱了去。
五阿哥回隔壁了,屋裡便也不必留那麼多人,四爺跟年甜恬說體己話的時候一貫不愛人在一旁伺候,這會子便都讓人出去候著些。
屋裡就他們兩個了,四爺這才笑著開了口:“爺真真沒看出來,甜恬竟是教孩子的一把好手,若你不說,爺都沒看出來景顧勒還有這心眼兒呢。”
“倒也是個聰明的,從小便知道怎麼用最簡單的方式達到自個兒的目的。”
年甜恬笑笑:“這會子倒是爺想複雜了,他一個小孩兒懂什麼,隻會哭著要這要那的,不過是下頭的人怕他總哭被咱們訓斥了,景顧勒隻一哭,她們便趕緊的哄,直讓景顧勒脾氣都大了。”
“可要說讓下頭人這般對景顧勒也不成,若我瞧見了,隻怕要活活氣死,所以這嚴母還是我來吧,爺好好當個慈父,以後景顧勒定總親近您呢。”
四爺這會子也不住的笑,倒也不知道怎得,他對著景顧勒著實嚴厲不起來,便是想想以後景顧勒該識字讀書的年紀了,他便也狠不下心來嚴管的。
四爺這會子也逗趣兒呢,直起身朝年甜恬拱手:“嗻,胤禛謹遵年側福晉的令。”
年甜恬眉眼具含著效益,這會子也陪著四爺演,便是披頭散發衣裳也沒穿齊整依舊能拿捏起側福晉的架子來,微微抬著下巴看人,稍稍抬抬手,語氣滿意中又帶著隨意。
“行了,平身吧,以後在妾身跟前兒不必這般客氣,都是自己人呢。”
四爺樂得不行,看小格格這般不像是側福晉了,倒是像宮裡的娘娘似的,氣勢足得很呢,且都不消得什麼華服珍寶來襯托,便是披著麻袋也似比人高了一等。
這般笑著,四爺還湊上來攬著年甜恬,年甜恬嫌自個兒大半個月沒洗澡兒,不想熏著四爺了,趕緊推了推人。
“爺不嫌我臭啊,可都好久沒洗澡了,成日裡捂著,我都要長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