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到的晚,年甜恬還不知太皇太後到底是什麼病呢,隻瞧著太皇太後身子著實不妥,叫她心中忐忑的不輕,這會子少不得多問幾句。
“皇瑪瑪的身子太醫怎得說?我記得開春的時候皇瑪瑪便覺頭暈過一回,那時候太醫不是也沒診出來個一二三嗎?怎得就突然這般厲害了?”
四爺眼睛還微紅著,拉著年甜恬的手好一會子才緩和了情緒似的,壓著聲兒給人解釋:“其實自上一次皇瑪瑪覺得頭暈的時候身子便不多好了,太醫沒敢給皇瑪瑪說,隻給爺一個人稟報了,爺不忍心告訴你,你平日裡同皇瑪瑪的關係那樣的好,爺隻怕皇瑪瑪還沒什麼,你先受不住了。”
四爺忍著鼻酸,頓了又頓:“其實皇瑪瑪是肝氣內瘀,瘀久化火,肝陽上亢,上擾頭部從而出現頭痛,頭暈,繼而力有不逮的,這病沒什麼好法子,亦不是一陣風一頓膳食不對引起的病兒,是皇瑪瑪極愛用肉食,長年累月的淤著肝氣,到如今這才身子受不住了。”
“若皇瑪瑪再年輕個十歲,許是日日多茹素,好好調養些個便也能改善些,可如今皇瑪瑪且都耄耋之年了,且忽地叫她改了平日的膳食她反倒要受不住,可不改便是每況愈下,用藥也沒什麼太大的用處,隻能叫皇瑪瑪身子舒服些罷了。”
“太醫還說,便是往好的看,皇瑪瑪也至多便是這二年的功夫了。”
且聽著四爺這話,年甜恬著實難以接受,在她的印象裡,太皇太後身子骨兒一直康健得很,一年到頭也不見得病,比她身子都紮實。
太皇太後又是個開朗心中不存事兒的,日日不是帶著身邊兒的丫頭們逛逛園子,便是拉著她和身邊兒的嬤嬤打葉子牌,胃口亦是極好,且都不像是個耄耋老人的胃口,光是手心兒大小的餑餑,她一頓便要用了三個,旁的肉啊菜啊的更是不少進用,但凡她同皇瑪瑪坐在一張桌上用膳,必是要跟著人多用一碗的。
可誰能想到這病竟這般厲害,忽地告訴年甜恬太皇太後她老人家沒多少時日了,她著實受不住,且白著臉晃了晃身形,眼前都有些微微發黑了的,若不是四爺扶著,忙掐了她的指尖兒,她這才攢著口氣,算是沒暈了去。
“就、就沒什麼法子了嗎?皇瑪瑪她身子一向好,怎會就這麼輕易便不成了、、、、”
且被四爺抱著躺在了隔壁偏間的軟榻上了,年甜恬含著淚,拽著四爺衣袖哽咽著,不叫人給她尋了太醫來,那眼神兒中含著期盼,更是含著濃鬱的怕,著實聽不得四爺再一次對她說了什麼皇瑪瑪沒救了的話。
四爺挨著年甜恬坐在榻沿兒上,幾乎不敢對上小格格期盼的目光,隻聽著小格格那強壓著情緒的微微哽咽,四爺心頭便像是被人死死攥住了似的,叫喘不上氣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