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她和李氏剛剛到阿哥所伺候四爺的時候,四爺是偏愛她多些的,她性子穩妥、嫻靜,自是比李氏那個蠢貨要好百倍去。
可偏那時候四爺年紀小,心性還未定,今兒還誇著她好呢,明兒便被李氏那賤人用了不要臉的招兒勾了魂去了,她娘家雖算不得什麼高門大戶的,可自小也沒得學過什麼巴結爭寵的手段,便是會,依著她的心思也是看不上、不屑於用的。
且日日秉著她那清高,日日等著盼著四爺覺摸出她的好來,等啊等啊,且把四爺的嫡妻都等來了,她這才發覺四爺被李氏定了心性,叫人喜歡活潑的去了。
之後不得四爺重視,被烏拉那拉氏拿捏著,又連失了兩個孩子,她這輩子算是再起不來了,唯跟了年主子之後,這日子才算是稍有些盼頭。
這些年雖早已物是人非,可她心中還是恨的,有時候還在想,若是當年她能拉得下臉來好好哄著四爺開心,好好伺候著能從李氏手中爭得幾分寵來,是不是如今她的兩個格格也還好好的活著,是不是她如今的日子也能好過很多,不必去看了誰的臉色?
可再怎麼如果都不成了,眼下她唯有一遍一遍的想著以前受得難,想著李氏那張令她作嘔的嘴臉,慢慢的用手指捏著食盒裡碎成渣的點心放入口中,一點一點的儘將以前的苦楚再嘗一遍。
“額娘您餓嗎?您好歹吃些,莫等阿瑪了,阿瑪今兒都這般給您沒臉了,您怎得還一心向著阿瑪啊,兒子心裡都還惱著呢。”
觀瀾榭處,年甜恬這頭兒剛送走了兆佳氏景顧勒便來了,小孩兒臉上苦瓜似的泛著愁,想著阿瑪額娘一貫的親密,怎得今兒卻鬨了矛盾了,怕不是有什麼誤會呢。
小孩兒猶猶豫豫的想問額娘今兒為何惹了皇阿瑪不快,可又怕提了這事兒叫額娘難過,且糾結著,都粘了額娘快一個時辰了還是沒能問出來,眼看著天都黑了該用膳了,他額娘還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看書吃茶,一點兒不提今兒的事兒,更是連晚膳都不用了。
景顧勒還從沒見過額娘連膳都不用的時候呢,可見額娘真真是傷心了,景顧勒再耐不住,還替額娘不平了一句。
年甜恬忍不住笑笑,輕輕捏了捏景顧勒的小臉兒去:“你平日裡不是和你阿瑪一個鼻孔子出氣的嗎?怎得今兒倒是向著我了?”
景顧勒抱著額娘的胳膊,說起心裡話來倒也稍有些不好意思,聲兒都壓得低低的:“阿瑪不是兒子一個人的阿瑪,可額娘卻隻是兒子的額娘,如今額娘受了委屈了,兒子哪兒有不向著您的道理,便是您真有錯,兒子也定然跟您站在一邊兒的,咱們母子一體。”
瞧小孩兒這話說的,年甜恬都替四爺心酸,不過她平日裡倒也沒白疼景顧勒,分得清該跟誰最最親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