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彥?你怎的這般快就回來了?可將信兒知會了萬歲爺?”
巴彥忙躬身走到車窗邊回:“娘娘放心吧,萬歲爺早臣一步知道了,定西將軍也給萬歲爺送了信兒,臣走到半道兒上便遇見萬歲爺來知會您的人了。”
“萬歲爺叫您隻管安心,雖是八爺的兵馬如今就在十裡遠的地方藏匿著,可這會子沒什麼要動的跡象,隻怕要等著天黑透了才動身,萬歲爺身邊兒的人也不少,您就放心吧。”
“咱們也這便出發,臣和達春大人親自為您和阿哥們駕車,後頭亦跟著不少兄弟們,您和阿哥不必擔憂。”
地道被兩側的火把照得亮堂堂的,年甜恬看向巴彥的眼神中帶著審視,見人說話無一絲作偽,便也稍稍安心,且應了聲兒去。
“那便辛苦巴彥大人和達春大人了,待風雨平歇,本宮定然在萬歲爺麵前替你們邀賞。”
巴彥忙謝過,連道不敢,規規矩矩的行過禮便叫人準備著了,年甜恬放下車簾也不再往外看,使勁兒用手臂攏了攏依偎著她的景顧勒,娘倆總算是放輕鬆些了。
不消片刻,馬車便開動了,地道裡安靜的駭人,除了些個跑得飛快的馬蹄聲兒之外便沒什麼旁的了,巴彥達春和其他的侍衛們亦無什麼交流,車廂內娘仨緊緊的靠在一起,連彼此的呼吸都聽得清晰。
這麼些個人裡頭唯富靈阿什麼都不知,還當是出來玩兒呢,一雙大大的眼睛不住的瞧著外頭一閃而過的火光,時不時的傻樂些個,咿咿呀呀的說著什麼,還時不時的舉著小手抓抓額娘的衣裳,那天真輕快勁兒的著實叫人羨慕。
可這坐馬車到底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兒,便是地道挖的是直線,一路跑過去也得個約莫小半時辰,達春和巴彥還不敢將車駕得快了,生怕主子們不舒坦。
沒一會兒,富靈阿就有些不耐煩了,扭著小身子不願意在額娘的懷裡好好坐著,年甜恬沒法子,隻能掀了簾子叫小孩兒看看外頭,或是拿著玩具吸引些個孩子的視線,不過小六爺不好糊弄,沒一會子便癟著嘴要哭。
許是暈車,也許是不想待在這般陌生的地方,富靈阿斷斷續續的哭著,年甜恬一路上也不住的哄,平日裡有奶娘連番兒照顧著不顯辛苦,這會子全靠年甜恬一個人了,便多少有些力不從心,直到出了地道了,富靈阿還抽抽噎噎的呢。
年甜恬是對富靈阿沒法子了,一出來便忙叫奶娘將孩子給接了去,看看到底是餓了還是不耐煩,還是孩子暈車難受了,此行她亦是帶著太醫來的,不怕顧不好孩子的。
太醫一瞧,果然是阿哥因著暈車身子不適了,好在不嚴重,不必用針或是用藥,太醫且給富靈阿按摩了幾處穴位便沒什麼大礙了,隻是阿哥到底年紀小呢,難受過了就蔫蔫的,年甜恬將孩子接了去,著實心疼,便忙帶著人去了慈寧宮安頓下,好好叫孩子歇一歇去。
孩子能歇年甜恬是不能歇的,四爺還交待她調兵的事兒呢,年甜恬將調令令牌給了達春去,叫人親自跑一趟九門吩咐了隆科多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