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生珀忽然笑了,眼中浸滿了平和的溫柔。
饒是花間詡這種自詡臉皮厚的人也有些著不住了:“好啦,我知道你很喜歡我,但你這麼看著我,我也會不好意思的。”
雲生珀確實在慶幸,甚至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幸好他沒有跟花間詡說那支舞蹈的含義。
當時的他隻是一種直覺似的挽回,現在知道真相以後,更是覺得自己做了再正確不過的選擇。
求偶舞是有重量的,它意味著將彼此綁定在一起,至少他活著的時候是該這樣的。
幸好,他沒有說,他差點就做了傷害自己所愛之人的事情。
但與此同時,他又被宣告了最後的審判。
他的伴侶是山雀,而山雀是注定不會在任何地方停留的。
但這也不完全是壞事,他就是喜歡花間詡這樣獨特的燃燒著的靈魂。
這時,雲琥忽然從房子側麵走了進來,他顯然是找這裡找了有一會兒了,腳步聲頗有些不耐煩,語氣不是很好地對
花間詡道:“沙丁丁說你找我有事。”
雲生珀也看向他。
“啊——”花間詡想起來了。
之前他向雲琥問雲生珀生日的時候,他也說過會給雲琥準備一份,便提前通知了沙丁丁,讓他到點了就讓雲琥過來,免得自己給忘了,現在想想,好像確實是這個時間:“嗯,是有事,我有東西給你。”
說完,他又輕聲跟雲生珀說了這件事,雲生珀表示知道了,隻是臉上的喜悅稍微收斂了幾分。
花間詡差不多都懂雲生珀的心理,他的首領大人看起來好說話,心眼小得很,連他親弟弟都很介意,便小聲解釋:“首領大人的生日是弟弟告訴我的。你們生日在同一天,我問了他,總不能再光明正大地忽視他,怎麼說我也算他嫂嫂,為了促進家庭和諧,禮儀還是要有的。”
雲生珀點了點頭,才被哄好了一樣,讓雲琥跟他們進了房子。
兩兄弟在正常情況下關係還是很不錯的,花間詡去另一個房間拿東西的時候,雲生珀便在問雲琥的近況。
獵賽過後,雲琥確實得到了聚落的接納,這段時間也沒有一開始那麼孤僻了。
雲生珀了解完,欣慰道:【稍微合群一些對你沒壞處,要是將來讓你當副首領,那些人也不會那麼反對。】
雲琥捏著自己的指骨,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知道。】
兩兄弟的溫馨對話截止到花間詡拿著一個禮盒出來,雲琥愣愣地接過:“這是什麼?”
“生日禮物啊。”花間詡莫名道,“之前不是說過的麼,你怎麼一副才知道的樣子。”
雲琥喉嚨發緊,看著手掌心捏著的禮物盒,他還以為花間詡忘了。
花間詡:“要不要拆開看看?”
雲琥將禮物收了起來,還是那副拽樣:“不。”
花間詡:“看看唄,不用不好意思。”
雲琥忍不住了:“誰不好意思了。”
“咳。”旁邊的咳嗽聲將兩人的注意力拉了回來,雲生珀麵無表情地放下了手。
雲琥把頭一撇,花間詡則顛顛地跑到了過去:“哎呀,我們首領大人怎麼不高興了?”
——
回到自己的住所,雲琥才重新拿出禮物盒,坐在椅子上仔細拆開。
獸甲尖利,儘管已經很小心了,雲琥還是不小心割破了一段絲帶。
雲琥臉上閃過一陣懊惱,忽然不敢往下拆了。
這是他出生以來收到的第二份禮物,也許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對這份禮物有多看重。
過了許久,雲琥下定決心繼續往下拆,這次包裝沒有受損,他將剩下的絲帶輕輕一拉,盒子像花瓣一樣綻開。
雲琥表情怔愣了一瞬,雙手捧起了這個精美的禮物盒,一根銀色的鏈條從盒子邊緣墜了下來,將雲琥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他實在沒有收禮物的經驗,所有動作都顯得生澀又謹慎。他將那條鏈子輕輕一抽,禮物盒揭開了底下的一層,花朵般的盒子再次翻轉,露出了中間栩栩如生的四翼鷹手辦。
居然是一比一完美複刻,是雲琥在獵賽上的樣子,頭顱揚起,翅膀如颶風撲扇,四趾獸爪下還踩著兩隻戰敗的小獸人,不知道手辦的眼睛是用什麼材質做的,從某種角度看去,居然能爆發出雪亮的銀色光輝,好像一下子活過來似的,威風得不行。
原來這個手辦才是禮物,雲琥差點以為那個構造巧妙的盒子就是禮物了。
四翼鷹的嘴裡還叼著一個小卡片,他打開一看,是一句手寫的獸語祝福。
【祝弟弟20歲生日快樂,新的一歲也好好按著自己喜歡的方式成長吧!】
花間詡的字跡很飄逸,光是看到這些的字,就能想到對方在寫卡片時候得意的神色。
雲琥捏著卡片發了很久的呆,突然意識到自己在乾什麼,心裡驟然一緊,手指下意識地收攏,但又在最後關頭放鬆了下來,沒有將那卡片給捏出什麼皺痕。
雲琥嗤笑了一聲,把手辦拿出來,放在陽光能照到的窗戶旁邊,又從抽屜裡拿出了那條被他哥解開的鈴鐺項鏈,將自己的第一份禮物收進了禮物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