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詡:“綠色啊,生機盎然的綠色,是不是很春天?”
偏偏雲琥還不能多問。
花間詡今天把頭發挽起來了,跳完舞後額頭上多了幾縷碎發,莫名有種溫婉纖細的感覺。
注意到雲琥的視線,花間詡偏了一下頭:“怎麼樣,是不是很有寡婦的感覺?”
雲琥:“。”
隻是一說話,這種纖細的溫婉感就被破壞得不成樣子了。
雲琥其實也挺喜歡花間詡長發的樣子,隻是一想到對方的頭發是因為他哥才留的,這份喜愛裡麵就多了一分煩心。
他還發現花間詡的腰飾上多了一片獨特的羽毛,他很清楚這是他哥鬢角的那根羽毛。
他哥,又是他哥,就算雲生珀死了,他也總能在花間詡的身上看到他哥的東西,就好像他哥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一樣。
雲琥本就不美妙的心情愈發不爽了起來,他最近的情緒總不太受控製,就像
他在人族的時候,一丁點兒小事都會化作他暴戾的契機。
也是因為他哥死了,他體內的惡魔毒素沒人為他壓製,他這幾天頻繁的噩夢就是毒素反撲的一個預兆。
所有的事實都在證明他哥的重要性,而他卻什麼都改變不了。
【首領,夫人。】鶲族的塔菲夫婦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隻蹦蹦跳跳的幼崽。
和花間詡有過技藝上聯係的人會叫花間詡老師,其他人便喊他夫人,因此花間詡也沒覺得哪裡不對:【是塔菲夫婦,真巧,今天帶幼崽去外麵練習捕獵了嗎?】
塔菲夫婦兩人點了點頭,稍微寒暄了幾句,說明了來意:【首領和夫人還記得我們這隻幼崽嗎?】
兩人當然記得,尤其是雲琥,他可是被迫照顧了對方最難養的一個月。
在幼崽認知紊亂期過去之後,雲琥就把幼崽還給了他們,鶲幼崽還挺舍不得,就認了兩人做乾爹乾娘,不過隻是安慰幼崽的一個借口,平時並不會直接喊出來,因為雲生珀會不高興。
現在雲生珀不在了,鶲幼崽就不怕了,看見兩人非常高興。
幼崽身上的羽毛差不多都長齊了,毛茸茸的,還沒學會收斂獸型,翅膀在空中一撲一撲,發出稚嫩的啼聲,圓潤的眼睛瞪得很大。
花間詡可太喜歡毛茸茸了,蹲下來將幼崽攏在自己的懷裡。
他們來找兩人的目的很簡單,幼崽很快就要會說話了,在獸人的觀念裡,之前孩子的認知都是混沌的,所以都按小名叫,接下來該有一個自己的正式名字。
塔菲夫婦便這樣請求道:【如果能得到首領賜名,是我們莫大的榮幸。】
雲琥之前對這麻煩的幼崽完全不感興趣,但是他忽然發現,這隻幼崽成了他和花間詡之間最深的聯係。
聽了塔菲夫婦的請求,雲琥將目光轉到在花間詡懷裡蹦踏地很歡快的鶲幼崽,沒發現自己的唇角在這一刻勾了起來。
可惜雲琥對取名字這件事實在不擅長,於是對花間詡道:【你有什麼好想法?】
塔菲夫婦見雲琥去問花間詡,也道:【夫人取也是一樣的。】
【我?】花間詡想起來自己也是鶲幼崽的乾娘,之前雲生珀管的太嚴了,他都忘了自己還有這一層身份。
花間詡給自己寵物取的名字就是一個非常不形象的“小哈”,驟然要給彆的幼崽取正式名字,一時之間有些壓力山大。
獸人愛用有關石頭和顏色的稱號命名,花間詡想了想,試探道:【鶲仔羽毛帶玉,叫聲活潑明朗,叫做鳴珂怎麼樣?】
【鳴珂,好啊!】塔菲夫婦高興起來,將鶲幼崽抱起來拋在天上,【阿崽,你以後就叫鳴珂了!】
花間詡:【你們不猶豫一下的嗎?】
塔菲夫婦步調一致地搖了頭:【不用猶豫,夫人取名字很好。】
花間詡對塔菲夫婦的反應很不放心,推了一下始終沉默不語的雲琥:“雲琥,勸一下啊?”
雲琥點頭:“我也
覺得很不錯。”
鶲幼崽的正式名字就這麼定下來,塔菲夫婦滿臉喜氣??[]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不禁笑道:【首領當然是聽夫人的了。】
【喂!】雲琥預感到不妙,卻沒來得及阻止塔菲夫婦的快嘴一步,他去看花間詡的臉色,心裡緊張起來。
花間詡的神情倒沒什麼特彆的變化,隻是有些恍然,他之前還以為塔菲夫婦這麼叫他是沿用了之前的稱呼,沒想到是和首領配套著來的麼,於是解釋道:【你們誤會了,我和首領隻是普通的叔嫂關係,我還沒有那麼快就改嫁啊……】
沒想到塔菲夫婦更加驚異了,不知所措地望向雲琥。
雲琥沉著臉:【嗯,誤會了。】
曆代也有繼承配偶卻放棄的先例,但要不就是自己早就心有所屬,要不就是看不上前代首領的配偶,但這些終究隻是少數,因為繼承配偶也是現任首領展現自己實力和虛榮心的途徑之一,但雲琥沒有談過戀愛,夫人這麼好看,怎麼想也不會是看不上的緣故。
這就奇怪了,難道是特殊的py嗎?塔菲夫婦相互望了一眼。
不過他們兩人都這麼解釋了,於是塔菲夫婦便應了一聲,嗯,就當是誤會了吧。
兩人走後,花間詡心裡還感歎,獸族在這種方麵的接受程度也太大了吧,他丈夫才剛死呢,看見他和雲琥稍微走近一點,就腦補出這麼多了,但同時心裡又有些怪異,塔菲夫婦並不是個例,他之前和雲琥去采購東西的時候,路上獸人的眼神也很不對勁。
他當時沒怎麼注意,現在回想起來,難道這些人也是這麼認為了?
還有碧璽這幾天欲言又止的樣子。
如果一兩個人這麼腦補花間詡還可以理解,但大多數人都這樣腦補就很奇怪了。
總覺得這裡麵有什麼他不知道的東西,花間詡問雲琥:“雲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雲琥:“沒有,為什麼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