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雲琥顯然不能按常理來對待,看起來也沒有那麼危險,花間詡懶得掙紮了,躺在鎖鏈上道:“冷靜點,雲琥,你要乾什麼。”
雲琥在花間詡身上蹭了蹭:“我想把你囚禁在巢穴裡。”
好久沒有聽到雲琥說這種話了,花間詡道:“你這樣的囚禁可是一點兒都不合格。”
雲琥臉上沉了下來,極具壓迫感的視線盯著花間詡。
花間詡懶洋洋道:“你應該換一根更細的鎖鏈,這根本困不住我,而且不能隻套住脖子,我的四肢你也要鎖起來,然後一起綁在牆……巢穴裡,範圍也要控製好,最好讓我的活動空間隻有床上,吃喝拉撒隻能依靠你。”
花間詡說完,看向沉默的雲琥:“這樣我才算永遠離不開你了。”
“不行。”雲琥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哦,你有什麼其他的高見?”花間詡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雲琥此時的思維混亂極了,隻能憑借本能跟眼前的人類講道理:“阿詡不喜歡這樣,他會難過的,他會討厭我,我不想被討厭。”
說著說著,雲琥被自己設想的可能性嚇到了,猛然站起來:“你快走,走得遠遠的,永遠不要回來,不要讓我找到。”
雲琥越說越往後退去,眼看就要摔出巢穴了,花間詡想上前去,剛站起來就被脖子上沉重的鎖鏈給拉得倒了下去。
雲琥迅速過來接住了花間詡,一把將礙事的鎖鏈從花間詡脖子上拿了下來,扔出了巢穴。
雲琥抱著花間詡,就像巨鷹在安慰雛鳥那樣:“彆害怕,我不會那麼做的,我不會再做傷害你的事情。”
花間詡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鎖鏈從高空之下掉了下去:……
花間詡收回了手,按下脾氣:“挺好的,你這不是有了想要掌控自己的念頭麼,不要讓毒素得逞,把它壓下去,你才是你自己身體的主人。”
“你說得對……”雲琥喃喃道。
花間詡說了一些引導的話,配合安撫性的身體接觸,漸漸讓雲琥的狀態穩定下來。
雲琥理智回歸,發現自己在高空的巢穴裡,還抱著花間詡不放,失控後的記憶傳過來卻破碎得不成邏輯。
雲琥:“我沒有做什麼衝動的事情吧?”
“你指什麼?是用鎖鏈把我綁起來,還是說要我永遠待在你身邊?”花間詡問。
雲琥臉色一下子白了,觸電般遠離了花間詡,憎惡地罵自己:“畜牲!”
這個詞對獸人來說可嚴重了,花間詡連忙道:“好了好了,你隻是稍微有點失控了而已,沒真做什麼。”
雲琥看他:“真的嗎?”
“當然,我還能騙你不成。”花間詡道。
被騙了無數次的雲琥:“好。”
兩人在巢穴上休息了一會兒,長時間的脫敏訓練起了效果,就算反彈上來也沒有出太大問題,雲琥真的在慢慢好起來,相信過不了多久,毒素就會徹底失去作用。
雲琥忽然道:“你有沒有覺得,最近惡魔出現的頻率有點多了。”
花間詡:“好像是有點。”
按理來說雲琥前段時間剛處理完一波惡魔,它們沒那麼快卷土重來才對,沒道理流浪獸人還能拿到惡魔毒素。
雲琥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暴雨過後,你就立刻回人族,一刻都不要停留,我讓人送你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花間詡道。
兩人又漫無目的地聊了一會兒,花間詡站了起來,笑眯眯道:“休息得差不多了吧,那麼現在,幫我把你丟下去的鎖鏈找回來吧。”
雲琥也想起來還有這麼個事,頗為心虛地點了點,張開翅膀往懸崖下去。
沒過一會兒,雲琥飛上來了,手背在身後,表情有些不自然。
花間詡:“沒有找到?”
雲琥從身後拿出來一朵野生的玫瑰:“還沒,但我找到了這個。”
沒等花間詡有所反應,雲琥將玫瑰往花間詡手裡一塞:“我再去找找。”
說著就又俯衝了下去,連羽毛都羞澀地舒張開來。
花間詡晃了晃手裡的野玫瑰,柄上的刺都被雲琥細心地去除了。
此時烏雲蓋住了大片的天空,仍有一絲光線射下來,剛好照在鳥巢的方向,落在花間詡手中的玫瑰上。
花間詡吻了吻玫瑰的花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