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下暴雨了吧,得趕緊把曬在河邊的穀子收回來。】
【我還沒見過那麼深的烏雲,看樣子今年的暴雨要持續很久啊。】
【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要不要問問首領什麼時候出發?】
他們聚落的地理位置還不錯,就是獸族天氣極端,遇到長時間的暴雨會受一點影響,幸好他們的領地很大,可以全員搬到另外的空地去,等暴雨過後再搬回來。
雲琥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在天還沒完全黑下來之前,獸群便搬遷到了另外一塊空地。
花間詡坐在巨鷹的背上,周圍放了一堆行李,地下和天上都占滿了獸群,跟著領頭的巨鷹往另一個方向走。
也有一部分獸人留在聚落,他們大多數都是喜水的獸類,下不下暴雨對他們沒有多少影響。
花間詡看到了雲琥背部的羽毛,原本很淡的毒素此刻又有了上漲的趨勢:“最近毒素又上來了?”
雲琥“嗯”了一聲:“沒事,我可以克製住它。”
毒素現在已經對雲琥造不成什麼困擾了,甚至可以當成提升戰力的一種手段,獸族現在局勢緊張,幾個最大的聚落一直在明爭暗鬥,花間詡就算不關注也知道一點大致的情況。
幸好他們的首領是雲琥,彆的不說,在外族入侵上雲琥還是很靠譜的,生活在聚落內部的普通獸人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光看到他們聚落時不時有新的獸人加入。
不過現在沒事不代表以後都沒事,雲琥曾和花間詡說過,他想把那些礙事的聚落全乾掉,所以不久之後可能會有一場大戰,他可能會受點傷。
雖然獸族有爭奪地盤不傷害普通獸人的傳統,但保險起見雲琥還是想讓花間詡回人族。
花間詡同意了,這場暴雨過後他就要暫時離開。在此之前,他得確保雲琥身上的毒素不會出問題。
兩人都沒有想到這次毒素反撲會這麼迅速,他們剛到空地沒多久,花間詡還在收拾屋子,一個親信就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老師,首領好像出事了。】
這裡是聚落邊境,平時巡邏的頻率不高,經常有流浪獸人在這裡流竄,這次天災來臨所有獸人都搬了過來,為了排除安全隱患雲琥一到就帶著親信去驅趕外族獸人了。
原本隻是小事,沒想到流浪獸人居然用了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惡魔毒素攻擊人,為了掩護一個受傷的親信離開,雲琥不甚被注入了毒素,這些毒素本來對雲琥是不受影響的,可是不知道怎麼的,雲琥體內的毒素突然躁動起來。
雲琥意識到不對勁,壓著毒素把這些流浪獸人全部處理乾淨,便一個人離開了,要不是坦桑細心發現了不對勁,可能到現在都沒人知道雲琥出了事。
雲琥現在已經可以靠自己壓製毒素了,出於擔心,花間詡還是找了過去。
來到事發現場,流浪獸人的屍體早被搬走了,地上隻剩下乾涸的血跡,花間詡在地上看到了一根帶著黑色的羽毛,毒素將羽毛染上了大半
。
花間詡來過這裡,對這邊的地段還算熟悉,想了想雲琥可能會去的地方,一個個找過去。
終於,他在一座獨峰的鳥巢裡發現完全獸化的雲琥,巨鷹把腦袋塞在翅膀下麵,豎起的羽毛在風中飄來飄去。
巨鷹察覺到了有人靠近,黑色的獸瞳從翅膀裡麵探出來,印出借著攀岩繩登上來的人類。
“你可真會找地方躲。”花間詡抓住了鳥巢的邊緣,一口氣爬了上來。
這座鳥巢占據了獨峰的所有空間,不過也隻是恰好可以容納蜷縮起來的雲琥而已,花間詡得費點力氣才能找到立足的地方。
這鳥巢不像是廢棄的,花間詡還聽到了頭頂傳來的啼鳴。
幾隻大型猛禽在空中盤旋,不過介於獸王的威壓遲遲沒有下來,盤旋了好幾圈,悲憤地離開了屬於自己的巢穴。
巨鷹已經站了起來,正低下頭叼住了花間詡的後衣領。
花間詡雙腳就這麼騰空,被放到了巢穴中間,眼前一片漆黑,他陷入了大團羽毛當中。
羽毛內的空間很大,花間詡不至於被壓到,但站是站不起來了,花間詡扒拉著巢穴邊沿,把自己從裡麵拖了出來。
花間詡為了找雲琥去了好幾個地方,加上攀上峰頂也需要耗費體力,此時有些氣喘了:“雲琥,你變回人形吧,獸型會讓你體內的毒素催化。”
現在不是訓練,他們得阻止毒素的持續反撲。花間詡重複了好幾遍,對方才勉強理解了他的意思,化成了人型。
恢複人性後,花間詡看出此時的雲琥狀態有多不對勁,就算刻意往人型上靠,雲琥身上還是會浮現出來許多獸族特征,鳥類的下肢,收不回去的翅膀,還有體表的大麵積羽毛,瞳色也是獸化時的黑色眼白。
“是毒素反噬過來了?”花間詡想要查看雲琥的情況,手卻被人往後一剪,被反壓到了巢穴內。
身後的背包被雲琥收走了,獸爪一劃拉,背包裡的東西劈裡啪啦掉了一巢穴,其中就有限製雲琥用的嘴套和鎖鏈。
花間詡掙紮起來:“喂,你把背包弄壞了我以後用什麼裝東西。”
可惜雲琥並沒有回應他,用指甲將鎖鏈勾了過來,反過來套住了花間詡的脖子。
這鎖鏈是專門給獸化的雲琥準備的,鎖身又大又重,套在人類過度纖細的脖子上帶來了觸目驚心的視覺衝擊。
雲琥瞳孔不受控製地縮了縮,整個人仿佛陷入了某種魔怔。
花間詡坐起來,扒拉了一下脖子上的鎖鏈,這鎖鏈對人類來說太鬆了,沉沉地壓在他肩膀上,把他掉個頭就能直接從他頭頂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