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北山現在就是陽謀加激將法。
你張吉惟不是想學嗎?
可以啊!
拜師唄!
現成的老師就在眼前呢。
你敢拜嗎?
要拜嗎?
就算最後張吉惟不入甕,對黃北山來說,也不損失什麼,而且還能氣一氣張吉惟,反正怎麼都不虧,還能再給陸軒出一出之前在病房裡的惡氣。
張景才則是盯著黃北山看了一眼,低聲說道:“老黃,你這麼坑老張,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黃北山用餘光瞟了眼張吉惟,見他在低頭沉思,笑著說道:“有什麼不太好的,誰讓他剛剛一直在那質疑小陸來著,這是給他一個教訓。”
“其實張吉惟也不容易,市一院畢竟是他的地盤,那位要是在他地盤上出了事,最後少不了被問責,沒準直接被擼掉都有可能,伱說他能不緊張嗎?”張景才多少還是能理解張吉惟的做法的。
而且,他跟張吉惟也算是本家,早就認識。
隻是因為理念不同,所以平時就交流不多,但也算是老相識了。
黃北山比較霸道,沒有張景才那麼儒雅,哼哼道:“他不容易,彆人就容易了?再說了,小陸是我們介紹的,他們急診的老周也確定過的事情,他非得跑出去質疑這質疑那的,不也沒想過考慮彆人的感受嗎?
小陸脾氣好,不說什麼,可我不行。”
張景才無奈一笑,說到這個,他之前對張吉惟的行為也有些憤怒。
“再說了,這也不算是坑他吧。”
黃北山低聲道:“拜不拜師,那是他張吉惟自己的事情,我可做不了決定。”
“這倒也是。”張景才也不說話了。
不過,他剛說完,就聽到黃北山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張院長,思考的怎麼樣,你不會是怕自己現在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了,擔心自己學不會吧?”
“誰說我學不會的?”
張吉惟連忙抬起頭來,死死地盯著黃北山。
黃北山一見自己的激將法有了效果,於是笑著說道:“也是,你張大院長什麼人啊!怎麼可能有你學不會的東西,再說了,還有小陸這位老師,這要是學不會,那也太廢了。”
這記不算馬屁的馬屁,拍的張吉惟不要太舒服。
主要還是黃北山拍的,就讓他心裡更爽了。
隻不過,張吉惟卻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太對勁,這番話,聽起來好像是在誇他的,可又好像有些問題。
隻是問題出在哪裡,卻是讓張吉惟有些想不太通。
見張吉惟陷入沉思,黃北山倒也沒再說什麼,這種事情不能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得徐徐圖之。
張吉惟可不是傻子。
能走到市一院院長的位置上來,真把他當傻子,那才是真的傻子。
說多了,張吉惟沒準就反應過來了,像現在這般的激將程度就足夠了。
果不其然,黃北山一沒聲,張吉惟就洋洋得意的說道:“黃北山,不是我張吉惟自誇,雖然我一時間搞不懂小陸醫生說的這些,但那隻是因為我基礎差,甚至可以說沒基礎,不然指不定比你黃北山研究的還透徹。”
“對對對對!”
“隻是你說的這拜師的事情嘛,我還得好好想想。”
“對對對對!你張大醫院平時那麼忙,也不見得就能拿得出時間來學這些,到時候學不好吧,我還以為是你沒什麼天賦,你張大院長還不好解釋,那可真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黃北山的配合,讓張吉惟感覺多少有些不太真實,他皺著眉頭看了過去:“老黃,你這麼配合我,是不是心裡憋著什麼壞呢?”
黃北山心裡一個咯噔,這老小子看出來了?
不過,擔心歸擔心,黃北山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你才憋著壞呢。”
張吉惟一臉猶疑的看著黃北山,突然間好像想到了什麼,沒好氣的道:“好你個黃北山,竟然想用激將法讓我拜師,你這盤算打的怕是京城的人都能聽到了。”
黃北山一臉失望,被這家夥看出來了。
不過他倒是也不意外,張吉惟要是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那這市一院院長也白當了這麼些年了。
不過,黃北山卻是沒放棄,繼續用上了老辦法:“拜不拜師那是你的事情,不過你張大院長真的確定不拜師就能搞懂中醫理念?中醫的博大精深,可不是你用科學就能形容的,雖說你們這些西醫一直說咱們中醫不科學,可它能治病,能治標本同治,能固本培元,這就夠了。”
“本來就不科學。”張吉惟撇了撇嘴。
黃北山道:“你用西醫的眼光來看中醫,當然會說不科學,如果用中醫的理念去看西醫,你們也一樣,就知道哪裡痛治哪裡,卻不知道患者為什麼哪裡痛,比如癌症,你知道患者為什麼身上會出現癌細胞嗎?知道根本原因嗎?”
“你不知道,對付癌症,西醫除了那三板斧之外,還有什麼其他手段沒有?”
“說句不好聽的,其他病我暫且不說,惡性腫瘤的在存活率方麵,西醫就遠遠不及中醫,而且中醫可以讓患者正常的帶癌生存,西醫呢?隻會讓患者痛苦的死在手術台上,花費了大量的積蓄之後,人卻留不住。”
張吉惟張了張嘴,正要反駁,卻不想直接被黃北山給阻止了。
“張大院長,你也先彆著急反駁,是與不是,你心裡比我清楚,畢竟我知道的還隻是少數,你一個市一院的院長,知道的隻會比我多的多,現在多少醫生患了癌症後根本不治療的,甚至跑去看中醫的,你應該也聽說過。”
“他們本身就是醫生,為何患上了癌症,不選擇西醫的三板斧,反倒是對中醫情有獨鐘,這背後的原因難道不值得思考?”
“當然,你也許會反駁,那隻是少數人。”
“的確隻是少數人,那我問你張大院長一個問題,若是有一天你患上了惡性腫瘤,是選擇西醫的三板斧還是中醫調理帶癌生存?”
直擊靈魂深處的質問,讓張吉惟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神色有些複雜。
“沒話可說了吧?”黃北山嗤笑一聲。
“跟你說了你還不承認,這就是事實,你們說的不科學,可我們自己能夠自圓其說就夠了,若非現在中醫很多考核走的都是西醫那一套,中醫也不會是現在這種情況。”
“而且,歐美日韓這些國家,近些年來對中醫有多重視,你比我更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