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離斜睨她,傲嬌地哼了一聲。
不知道在傲嬌什麼。
但霽寧雪還是馬上又道了聲歉。
樓起笙此刻出言激將,淡淡道:“你也不過是一麵之詞。”
將離聞言大怒,厲目瞪向他。
霽寧雪急忙做和事佬。
樓起笙繼續道:“若要我信你真恨虔紈,你不妨拿出些證據來。”
將離暴躁道:“什麼證據?現在就打死你算不算證據?!”
“你若能,你現在動手試試。”樓起笙繼續放嘲諷。
將離還沒開口,白梟垢看熱鬨不嫌事大,忽的出手給將離一個治療術。
將離一怔,低頭看自己血汙少了許多的手。
“打打打!”白梟垢起哄。
樓起笙和將離都默默看向他。
直到霽寧雪出聲阻止,白梟垢才消停,卷著尾巴低頭反省起哄的時機不對。
但就他那腦子,我真怕他反省完覺得隻有哦哦哦哦樓起笙和我才是可以的。
麒鈴鈴站的地方偏一點,其他人可能沒注意她剛在白梟垢起哄的時候摸出了一把瓜子……
也可能是實在太無語,注意到了也當不知道。
因為實在是槽多無吐。
不過,經白梟垢這一打岔,將離對樓起笙的惱怒之意淡了不少,不再發怒,而隻是冷冷道:“你要什麼證據?”
樓起笙道:“虔紈勾結官府操縱芍城事務,枉顧百姓性命大肆斂財的證據。你在他身邊那麼多年,不會沒有吧?我恐怕他這些年一直不放棄找你,恨意其次,愛意更微薄,最主要是你知道的太多了他想滅口。”
殺花誅心啊哥。
這將離一看就也帶點戀愛腦,你跟他說這可真是……
果然將離的麵色一陣晦暗,片刻後,道:“我有也是多年前的了,這些年我遠居蝴蝶穀……”
樓起笙突的嗤笑一聲。
“你笑什麼!”將離敏感地反問。
樓起笙一副diao臉道:“你都這樣了,還在癡心維護他,不好笑嗎?”
將離再度大怒:“你——”
樓起笙打斷他的話:“我不信你沒安插耳目在他身邊。你若還要維護他,我也無話可說,沒必要浪費時間,關爺屁事。”
我:“……”
喂,你的小夥伴們都在看你。
樓起笙不顧霽寧雪眼神阻攔,繼續嘲諷:“搞半天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渣攻賤受罷了,就多餘摻和。我們走。”
……我真的有告訴過你渣攻賤受這個詞嗎?什麼情況下啊?!
不,等等,現在最重要的問題不在於氣紅了臉的將離,而在於一臉震驚看你的麒鈴鈴。
麒鈴鈴暫且沒出聲,隻一直用質疑的、若有所思的目光暗暗打量樓起笙。
而將離最終還是沒發火,憋了一陣後,長吐一口濁氣
,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所以懶得說……”
樓起笙:“嗬。”
“你——”將離想想,忍了,轉向霽寧雪,“虔宅裡一些芍藥有靈,隻是沒化形,可以借此為我傳遞一些消息。”
他說完,猶豫一下,急切地解釋:“我不是對他餘情未了!隻是……隻是為了知道他何時又找人來闖穀!”
霽寧雪忙安撫他:“前輩不必將樓兄的話放在心上,我們都知道他是在亂說。”
樓起笙:“……”
我: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真笑出聲來了,趕緊憋住。
好在他此刻心神在外界,應該是注意不到心境裡正躺著假裝睡覺的我。
就算注意到了,我難道不能睡著覺做了個美夢才笑的?
沒想到女主角還有點天然呆屬性。
她說完那話才意識到不對,轉頭對上樓起笙“你背刺我?”的目光,忙安撫這邊:“樓兄抱歉,我非那個意思……”
“我知道,無妨。”樓起笙大度地擺擺手示意無需就此事浪費時間,道,“還是先說正事。”
……
假大度。
事情是這樣的。
將離為主角團提供了很多關於虔紈見不得光的事跡證據和啟發,猶嫌不夠。
他聽說主角團要搞事搞虔紈,非要一起跟去,說要親眼目睹這家夥的下場。
樓起笙聞言馬上涼涼地說:“就怕你最後不忍心,倒打一耙幫他對付我們。”
何必呢哥,你和他都是戀愛腦,戀愛腦何必為難戀愛腦。
出來混都是要還的。
若有朝一日我被係統搞事黑化對立你們,你又會是什麼心情什麼行為?
沒錯,我越想越覺得我早晚得被迫黑化當那個反派,哪怕我不願意。
但我兩輩子的人生裡又有幾件事是我願意的呢?
該發生不該發生的不都還是發生了?
自從我穿越過來成為列新雁後,我思考了很多年,覺得宿命這東西很玄,恐怕是真實存在的。
受命運捉弄永世不得翻身就是我的宿命。
越想往好處掙紮,就會遭到命運越用力的反壓。
比如說,於彥的媽倘若不是非想給於彥逆天改命讓他去當人上人,不強行送走他,搞不好於彥後麵也不一定就是當農民,完全可以考出去,就算考個差點兒的學校,也能混。
再比如說,假若於彥不鉚足勁兒去考高分好大學,鐘旋就不會破大防,就不會唆使烏龜爸撕錄取通知書,於彥就不會受刺激一打四,就不會去蹲大牢。
甚至可能不會年紀輕輕就絕症。
不都說情緒對身體健康的影響很大嗎。
所以歸根結蒂一句話,人還是要學會躺平隨波逐流。
命中注定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反抗不過是多加個累人的過程。
對不起說遠了。
總之,將
離堅持要跟主角團一起去,
賭咒發誓絕對不會臨陣戀愛腦發作倒戈,
絕對單純隻是想看著虔紈死。
樓起笙勉勉強強答應了他。
但將離一直身體沒養好,剛又被主角團四打一,估計不能遠行。
隻得留出時間讓白梟垢給他治療。
在這空隙裡,主角其他三人就地歇息,樓起笙閉上眼睛就來找我嘮嗑了,跟我吐槽剛才發生了什麼。
“那種時候她當眾跟將離說我在亂說,我不要麵子?”幼崽耿耿於懷道。
我:哦哦。
“我看這個將離就是餘情未了。到時我必定要防備他。”他狠狠道。
我:哦哦。
“沒想到虔紈也是個斷袖。”他說。
我:哦哦。
“……你怎麼一直點頭?都不說話。”他抱怨道。
我比劃:哥,我是個啞巴。
倒是想說,你問問我聲帶它能不能行。
他沉默數秒,悶聲道:“彆這麼說你自己。”
這是我不說就能改變的事兒嗎?
哦,對了,多加一條宿命事跡。
——我上輩子本來注定無業隻能去要飯,非得靠駐唱和脫口秀賺些小錢錢,看,這輩子就直接受懲罰當啞巴了吧。
“我會治好你。”他說。
我:彆勉強。
“我說真的,”他急切道,“我向霽姑娘打聽過,她依稀記得曾聽聞東海外鮫國有藥物能使人恢複聲音。待這些事了,我帶你去尋那藥。”
我婉拒:我天生啞巴,估計沒用。
“總要一試方知。”他說。
唉,我和主角的不同就是主角堅信我命由我不由天,而我卻已經在反複的命運毒打中確信了人算不如天算。
說起來,主角的所謂我命由我不由天其實也是宿命。
主角的宿命是贏,炮灰的是輸。僅此而已。
我比劃:再說吧,你先專心眼前的事。
他一時沉默沒再說話。
我正要躺回去,突然看到出現在心境裡的他,不由一怔。
隨即我反應過來,正要批評他此舉冒險,彆隨便就自己也來心境裡,如此肉|身不就任人宰割了嗎?
可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上前將我納入懷中。
“……”
又乾嘛?這一天天的。
半晌,他低聲問:“阿寶,你會像將離怨恨虔紈那樣怨恨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