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2 / 2)

小夫郎他旺夫呀 長亭渡 19197 字 10個月前

“剛好今天在家有空,我來看看夏夏的功課。”

張杏花一聽,皺眉道:“一個丫頭家有什麼功課?還是快彆耽誤你時間了,你讀書寫字要緊。”

宋聲搖搖頭,不讚同道:“雖然是個丫頭,但還是要多認些字好。以後就算是出嫁了,遇見什麼地契,房契之類的,也能看得懂,不會被夫家忽悠,有用著呢。您再想想英姐,因為不識字,就算看見程度給彆人寫的情書都不認識,吃了多大的虧?”

這話一說,張杏花馬上就被說服了。

“你說的有道理,還得多識些字的好。”

“奶奶這樣想就對了,等明年大妞大毛再長大些,還有英姐的兩個妞妞,到時候我一塊給他們開蒙,讓他們都開始讀書寫字。”

張杏花一聽,忍不住擔憂道:“這會不會很費精力費時間?三郎啊,你的時間和精力是最寶貴的,可彆耽誤了你讀書呀!”

“不會的奶奶,我隻是教他們學寫字算數,等後麵有機會了,就把他們送去私塾上學。不會浪費我多少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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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杏花驚道,“三郎,咱們家雖然因為燒炭稍微好了些,但也沒有這麼多閒錢花呀。”

宋聲卻道:“奶奶且放寬心,到時候錢的事我來想辦法,不會讓您為難的。”

這話要是旁人說,張杏花竟然是不信的。但換成宋聲這麼說,她就信。

“行,你心裡有數就好,送家裡娃娃們讀書是好事,這事兒我支持。”

宋聲再次覺得張杏花這個奶奶想法相當的開明,一點都不貪圖眼前的小惠小利,就比如這送家裡娃娃們上私塾的銀子,她完全可以說不同意,到時候把這錢省下來存著。

但她卻沒有,家裡頭不論男娃還是女娃,她都同意送去上私塾,想法十分開明。

如果她不是一個農家的寡婦,而是生在一個高門大戶,說不定會是一個十分有魄力的當家主母。

跟張杏花說的這些話,一旁正在繡花的宋夏也聽見了,聽到以後說不定能去上私塾,她心裡十分高興。

宋聲這個親哥哥在她眼裡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了許多。

從前這個哥哥對她態度很冷淡,可自從成婚了之後倒是對她親切了許多。

知道她想學寫字,還特地為她準備紙張和筆,現在還提出建議說以後要送家裡的孩子們去上私塾,她這個哥哥跟以前是真的不一樣了。

她喜歡現在的哥哥,希望哥哥一直保持著現在這樣,不要再變回以前的樣子了。

宋聲考校了一下宋夏,發現之前教給她的字確實已經都學會了,誇讚了幾句之後,又教了她一些新的字。

教完了字之後,他道:“夏夏,我教你一些算術吧,就是一些簡單的算學知識。”

宋夏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道:“是能夠算錢的知識嗎?”

“對,以後如果你出門買東西的,既要會看稱,又要會算錢,這樣那些小商販們就不會騙到你了。”

“那我要學!”

宋夏教了她一些簡單的加法和減法,準備等她學會之後,再教一些簡單的乘除。這樣以後買賣東西,她就能自己算錢了。

宋夏顯然很高興,沒想到除了能夠學識字,還能學算術。這裡可是有好多人都不

會算呢,每次家裡一有貨郎來收東西,就要請人家會看秤會算錢的人過去看著,省得被人家騙了。

等她學會了以後她買賣東西就不需要找彆人了。

教完這些之後,宋聲就起身準備回房了。

張杏花看他要走,起身從屋裡出來送他。

平時他去找張杏花,出來的時候她都不曾送他出門,畢竟走幾步路就到了,外麵又冷,一般就待在屋裡。

這會兒看她起身出來送他,宋聲覺得奶奶大概是有話要跟他說,但是又不太方便讓妹妹宋夏聽到。

從柴房出來張杏花一路送他到了宋聲的房門口,跺了跺腳,抖抖雪,張杏花才進屋裡來。

屋裡陸清正在爐子旁邊學寫字,看到張杏花過來,他趕緊放下手中的筆站了起來。

“奶奶怎麼過來了?”他道,然後起身拿著爐子上的水壺給張杏花倒熱水。

張杏花擺了擺手說不用了,她坐一會兒就走。

陸清還是給她倒了碗熱水,讓她端著暖手。

關上門,張杏花道:“三郎,有件事,奶奶想跟你商量一下,問問你的想法。”

“您說。”

“這前幾天,王媒婆上門了一趟。來咱家找我,說是給咱們家夏丫說親的。”

“給夏夏說親?”

“是啊,夏丫今年已經十四了,等翻過這個年頭,虛歲就十五了。人家有的十三四就已經定親了,夏丫也到了定親的年紀。但我一直沒尋摸著合適的,便拖到了現在。”

“王媒婆前幾天上門給說了一家,人家家裡是在鎮上做生意的胡家,條件也不錯,家裡頭是兄弟倆,上頭有個姐已經出嫁了。老大已經成婚有娃了,王媒婆說的就是他家裡的這個老二。”

“說是性格憨厚老實,年紀也合適,正正好十六,比夏丫大兩歲。”

宋聲聽著張杏花說這些話,字裡行間都在說王媒婆給說的這門親事人家家裡條件不錯,人也可以,他問道:“那人家家裡條件這麼好,能看得上咱家?”

張杏花道:“王媒婆說了,人家能看上夏丫,是因為聽說有你這個好哥哥。不僅是童生,還得過縣太爺的誇獎,現下又燒出了炭,這才找王媒婆來咱家探口風的。”

“既然這樣,那奶奶是啥想法?”

既然這會兒奶奶張杏花能過來找宋聲商量這件事兒,說明她應該沒有一口應下來,肯定是有其他顧慮的。

張杏花道:“我還沒應下來,跟王媒婆說考慮考慮。我是想問問你有什麼想法,覺得這門親事咋樣?畢竟夏丫年紀還小的時候就沒了娘,你們爹又是個不管事兒的,這剩下的事兒呀,都得我操心。”

其實張杏花猶豫著沒應下來,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宋聲。

宋聲明年就會下場參加考試,萬一這次真的能考上,那可就是他們宋家村唯一一個秀才公了。

他們家肯定也都跟著水漲船高,到時候給夏丫說親可選擇的餘地也就更多,說不準能給她挑個更

好的。

但明年三郎能不能考上還是個未知數,

如果沒考上,

那夏丫就十五了。到時候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說不準還找不到比現在更好的。

宋聲道:“如果人好家也好的話,也不是不行。隻是這婚嫁之事雖然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以後過日子的是夏夏,咱們要不問問夏夏的意見吧。”

其實宋聲還是覺得這個時候就給宋夏說親太早了,在他的觀念裡,十四歲的女孩子還正在上初中,都還未成年。

但在這個時代,如果到了十五還沒定親,那就要有個不好的名聲了。若是到了十八還未成婚,那就是老姑娘了,很難再嫁出去。

所以他才委婉著提議說問一下宋夏的意見。

其實他能看出來,妹妹宋夏是個很有主見的人。平日裡在家雖然默不作聲的,但卻很喜歡讀書寫字,跟一般的姑娘家確實有些不太一樣。

張杏花本來覺得婚姻大事,用不著過問一個小丫頭的意見。

但宋聲這麼一提,她想起了宋英的婚姻。

宋英的親事當初就是她選的,如今落到這個地步,張杏花每每想起來都有些自責。

現在輪到宋夏,她反倒不敢這麼武斷了。

琢磨著宋聲說的話,張杏花道:“行,那我回去問問夏丫是咋想的。”

從宋聲這裡走了之後,張杏花回了柴房。

柴房沒有桌子和凳子,床是張舊床,晚上在上麵翻個身都唧唧嚀嚀的響。

宋夏正坐在床沿上,靠著牆根在床頭的櫃子上練習寫字。

相比於繡花來說,她更喜歡讀書寫字。可惜她生來不是男子,沒有去讀書參加科舉的機會,隻能在家裡幫忙做些家務,空閒的時候學學繡花,等到了年紀嫁出去。

可今天哥哥說明年有可能送他們去上私塾,等她上了學,多識些字,多讀些書,把算學好好學一學,到時候是不是也能去鎮上或者城裡當個賬房?甚至以後當個女掌櫃?

她不想一直窩在小山村裡,四四方方看不到天,一輩子隻能在家種地,以及相夫教子。

宋聲不知道宋夏的想法,他要是知道,一定會感到驚訝。

宋夏的想法在這個時代看來多少有些叛逆了。但在他生活的前世,有許許多多的女子跟宋夏都有著一樣的想法。

宋夏的想法不能說是另類,隻能說是前衛。

張杏花進屋後看到宋夏在寫字,一雙渾濁的眼睛湊近看了看,誇道:“咱們夏丫這字寫的真俊。”

張杏花雖然大字不識一個,但字寫的好不好,那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宋夏這字在家裡也沒少練,平時一下雪,她就拿著枯樹枝在雪地裡練字。有時候在灶房燒火,也會拿著裡麵燒完的木芯在地上寫。

所以這字寫的還真就挺不錯的。

宋夏聽到奶奶誇她,年少的小臉上展開一個笑容,“謝謝奶奶。”

張杏花斟酌了一下,道:“夏丫,你今年也不小了

到了該說親的年紀了。前幾天王媒婆過來,

就是給你說親的。”

說到這兒她看了看宋夏的神色,放在其他的姑娘身上,聽到說是給她說親,要不就是害羞,要不就是難為情。

到了宋夏這裡,她剛剛還在微笑著的小臉瞬間繃的嚴肅了。

“那奶奶是如何想的?要給我定親嗎?”宋夏一臉淡定的問道,完全沒有小女兒家的害羞和不好意思。

張杏花歎了口氣道:“還沒定呢,這王媒婆說的人家,就是鎮上的胡家,家裡是在鎮上做生意的,條件也都不錯,他說的就是這胡家的老二胡元,今年十六,比你大兩歲。”

張杏花沒跟宋夏說她心裡的顧慮,而是接著道:“我剛才去找你哥說了這事兒,你哥讓我來問問你的意見。夏丫,你是什麼想法?”

宋夏本來垂著眸子就要認命了,忽然聽到張杏花這麼問,眼裡忽然又蹦出光來,她道:“哥讓您來問我的意見?”

“嗯,三郎說,嫁人的是你,以後過日子的也是你,這門婚事還得你願意才行。”

宋夏心裡頓生感激,沒想到這個家裡最懂他的人竟然是一直對她不冷不熱的哥哥。

從前她還以為這個哥哥是不喜她的,不然也不會對她那麼冷淡。可現在看來,是她錯怪哥哥了,哥哥一直都很為她著想,就連婚姻大事也讓奶奶來征求她的意見。

既然來征求意見,說明她的想法還是很重要的。

宋夏直接了當道:“奶奶,我不想嫁人。今天聽哥哥說,明年他有辦法讓我們去上私塾讀書,我想跟著哥哥多讀書識字,以後出去當個賬房,如果有可能,我還想當個女掌櫃。不想待在咱們這個山溝溝裡在家相夫教子。”

張杏花聞言十分震驚,沒想到這個平時默不作聲的孫女,心裡竟然有這麼大的打算。

她道:“夏丫,你可知道,若是過了十五再不定親,在咱們這兒那可就是半老的姑娘了。等以後你再想尋一個好人家就難了。”

宋夏雖然年紀小,但說話很有條理。她道:“奶奶,我知道,可是您口裡的那些好人家,嫁過去就能過得好嗎?當初英姐不也是歡歡喜喜的嫁過去,在那程家過的日子受了多少磋磨,可您看她回來之後,日子過得有多舒心。”

宋英的事情張杏花心裡一直都是個疙瘩,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也一直為她擔憂著。

雖然宋家家裡的氛圍很好,婆媳之間幾乎沒有鬨過什麼矛盾,但這隻是少有的人家。

宋夏自小便見慣了村裡人家裡麵的雞飛狗跳,一個女人在當媳婦兒的時候被婆婆各種挑刺兒磋磨,等到多年熬成婆婆之後,將積累的怨氣發泄到兒媳婦身上,像是死循環,一代一代往下傳。

宋夏不想成為這個媳婦,也不想多年以後熬成這樣的婆婆。

她想,作為女子,就不能有彆的出路嗎?

宋夏的想法實在太令人過於震驚,張杏花道:“夏丫,女人相夫教子是天經地義的事,那是順從天理,你現在的想法有悖綱

常。罷了,你若是不想要這門親事,奶奶再給你尋摸尋摸彆的便是,但這種不想嫁人的想法可萬萬不能有,記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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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郎也知道過來宋家人肯定沒什麼好臉色,但這跟他要買炭相比算不得什麼。

他賠著個笑臉道:“是宋成侄子啊,我是來買兩斤灰花炭的,你看你能做主不?”

宋成一聽原來他是來買炭的,心裡雖然與他置氣,但這上門的生意不做白不做。

他道:“買炭啊?可以,兩斤是吧,一斤五十文,兩斤就是一百文。你看你要買不?”

王大郎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道:“不是一斤四十五文嗎?”

宋成道:“之前確實是四十五文,但是你也看到了,現在都下雪了,這炭自然是要漲價了。我們家這炭已經是很便宜了,你去城裡問問,人家那炭更貴。”

宋成說的也是實話,即便他是要五十文一斤,這下雪天,也比城裡的價格低上不少。

王大郎知道宋成是故意問他多要的,明明早上他聽見村裡的周家來買炭,那就是四十五文一斤。

現在宋成問他要五十文一斤,定然是因為他們兩家的恩怨。

王大郎也想開了,人家隻是一斤多要了五文錢而已,也不算過分。最起碼人家還願意把炭賣給他。

他本來也想過去村子裡的其他人家先借一斤炭回來燒著,但村裡人一向節儉慣了,買炭從不多買,夠用就行。

如今這下雪天,家家戶戶這炭都不太夠用,都讓他去宋家買,沒人願意借給他。

還有人是顧忌著他跟宋家的關係,也不願意借給他。王大郎無法,這才親自上門買炭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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