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雀白反而鬆了口氣。
他不怕她有所求,他隻怕她又是一個白戾之。
利益的捆綁在現在比純然無私的幫助讓他覺得安心。
更何況他們半妖一族現如今一無所有,哪怕是答應她又如何呢?
以問道宗的名義行事,在外人看來,隻不過是他們半妖一族成了問道宗的家臣罷了。
和族人的性命相比,不值一提。
他深吸一口氣:“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代表我們半妖一族同意,但如果你是在騙我們,我們半妖一族將會世代視你為敵!”
穆棠也不介意對方的威脅,隻微笑道:“那……成交。”
她直起身,就像在現代是談成的每個單子一樣,就想和對方握握手。
雀白不知道握手的含義,但還是下意識地伸出了手。
然後就被衛長偃一把截胡了。
他抓著雀白的手敷衍的握了兩下,好心道:“那現在再給你附送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白戾之察覺到不對了,他現在正在到處找你們半妖一族的藏身地,你最好快些帶領族人轉移陣地。”
雀白神情一凜。
穆棠這下可算是知道他出去是做什麼的了!
她當即問道:“他們約莫什麼時候能摸到這裡?”
衛長偃老神常在:“我用了些手段,約莫是明天吧。”
雀白頓時寒著臉往外走,就要通知自己的族人。
穆棠卻又穩穩地坐了下來,平靜道:“急什麼。”
雀白轉身:“我們……”
穆棠打斷他,摸著下巴道:“正好,我們可以借這個機會,演一場戲。”
……
於是當天,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白青琅和柳逢就見到了做賊似的偷偷摸摸溜進來的穆棠。
白青琅哪怕是昏迷的時候也隱隱記得衛長偃對自己做了什麼,看到他們就想破口大罵。
穆棠上前就堵住了他的嘴巴,一臉焦急道:“白公子,沒時間了,咱們長話短說,我們那日刻意那麼做,其實是為了和你們撇清關係取得半妖一族的信任,現如今他們對我們暫不設防,我找到了一個出去的機會,今夜午時,我們就找機會把你們偷出來,咱一起逃出去!”
白青琅將信將疑。
他狐疑:“真的?”
穆棠一臉正直:“若不是真的,我現在會特意來救你?”
白青琅心中的天平就傾斜了一下。
穆棠不給他思考的機會,繼續道:“但是現在,我兩個同門還在半妖一族的手裡,我們需要一些靈石買通關押他們的守衛,把我那些同門們也救出來,可惜我的儲物戒已經被他們搜去了,不知白公子身上還有沒有值錢的東西?”
白青琅掙紮了一下,一咬牙,還是道:“我頭上的那個木簪子,其實是個空間法器,你將它取下來,我來打開……”
穆棠眸光一閃。
特意將空間法器偽裝的這麼好,而且還是隻有他自己能打開的,這裡麵,放的真的隻是一些靈石嗎?
穆棠沒有打草驚蛇,隻老老實實取下了簪子。
白青琅見狀,心中的狐疑就又少了一些。
他取出了一些靈石遞給她。
穆棠一看,麵有難色:“怕是不夠。”
白青琅:“……”
最後,穆棠抱著幾百上品靈石,笑得心滿意足。
她溫和道:“那今夜,咱們定下暗號,我在外麵學貓叫,證明我來了,你們這邊要是準備好了的話,就學狗叫告知我。”
白青琅立刻點頭。
等穆棠走了他才反應過來,不對,他們為什麼要學狗叫?
等溜出去之後,穆棠就看到了在外麵等她的衛長偃。
她看了他兩眼,壓低聲音道:“你老實說,你是不是也找到大師伯他們了?”
衛長偃供認不諱:“你大師伯被紅衣閣抓取了,他們正準備待價而沽。”
穆棠一驚。
紅衣閣,那不是大師伯以前叛逃的地方嗎?他們要是認出大師伯了……
一個殺手叛逃殺手組織,還被認出來了,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她很是焦慮:“大師伯現在怎麼樣?過得如何?他們發現大師伯的身份了嗎?”
衛長偃實話實說:“紅衣閣沒發現你大師伯是以前叛逃的殺手,但是他現在快把紅衣閣的經費吃垮了,紅衣閣很是焦慮。”
穆棠:“……”
她頓時一點兒都不焦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