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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宿舍,他跟管衡打了個電話。
那邊很快接起來:“喂?”
背景音很安靜,能聽到椅子摩擦的聲音,應該也是回了房間。
“管老師最近很閒?”解夕朝在飄窗那裡找了個舒坦的位置抱了毯子坐下來,有一搭沒一搭地拿筆在紙上塗鴉。
“還好。”管衡笑著道,“就是我跟你說的,出道臨門一腳被拉回來,現在就是不知所措。還好本來宣發就還沒開始。”
解夕朝笑了:“誰跟你們透露的我們出道專日期啊?我們自己都還不知道呢。”
“半年內總要出道了吧。”管衡樂了,“總不至於簽你們回去雪藏。”
這倒也是。
解夕朝道:“你們老板挺聰明的。”
選秀團的熱度跟固定團不好比。
簡單粗暴地來說,雖然The Phoenix目前還沒正式以團體形式出道,但整個團本身的熱度基本已經是一線團的熱度。
彆說小公司新團,就是剛剛跟他們吵起來的TOP團ar,如果不是盛弘下場,投票結果還真不好說。
畢竟剛開始大家都沒有人為乾預的時候,票數就是解夕朝領先。
從這個角度來說,這個相當於摸底的活粉測試反而是在鼓舞解夕朝家粉絲的士氣。
“是啊。”管衡道。
他頓了頓,“不過可能還是會撞一點兒,到時候說不定能見麵。”
“嗯。”解夕朝道。
他頓了頓,“你現在過得挺好?”
他是從管衡的話裡推測的。如果關係不好,他們團的忙內不會跟管衡說那樣的話。
“還行。”管衡笑了,“剛微信跟你說的弟弟挺可愛的,然後其他成員脾氣也都不錯,我運氣挺好。”
解夕朝從他語氣裡聽出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時間確實是能治愈一切的良藥。
新的相遇也是。
他沒再多問什麼,隻是回到了正題:“仁娛這個公司不太行,是麼?”
管衡頓了頓:“嗯。”
“你應該猜到了吧。”他道,“鄭雲櫟的事。”
解夕朝想了想:“碰瓷?”
“是不是順手還營了個業。”他道,“這倆是美帝?”
他對這個團不了解,純粹是靠既往經驗猜的。
管衡笑了一聲。
“我就知道不用擔心你。”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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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夕朝確實早就猜到了。
但他猜到的時間其實比管衡想得還要早。
不是在鄭雲櫟下場投票的時候,而是一開始吵tag的時候。
說實話,他看過的飯圈吵架比鄭雲櫟這輩子手滑投過的票還多,哪些是湊巧,哪些是有人或者公司在後麵人為引導,他基本一眼就能看出來。
更何況了解之後,這個團還有那樣的前科。
說實話,靠碰瓷撕逼虐粉固粉,就是在消耗粉絲。解夕朝知道這是各大公司的慣用手段,但他始終覺得這種手段缺德且走不長遠。
他說的長遠,是指登頂。
要不然ar出道了兩年,怎麼至今還在撕唯一顏巔,而不是唯一top團。
因為不敢。
解夕朝和管衡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管衡告訴他,仁娛這個公司這麼多年出不了紅團也是有原因的。
大概是初代的Victory做得太成功,把他們的胃口養叼了,總想著一炮而紅。
沒能成功就想著走捷徑。到現在,團的路線還是亂七八糟。
“不過我看他們成員也挺適應的。”管衡道,“彆的不說,要不是知道鄭雲櫟和薛子霄從出道開始就因為團概念核心的問題不和,私底下基本形同陌路,光看互動,我也要以為他們馬上要領證了。”
解夕朝:“……”
“管老師,你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他道。
這是他可以聽的八卦嗎?
電話那頭,管衡語氣淡定:“我什麼都沒說。”
解夕朝:“……好吧。”
掛了電話,解夕朝從飄窗上下來。
他想了想,還是打消了在今天發營業微博的想法,把庫存留到了以後。
簡單地洗漱過後,解夕朝關了燈睡覺,就像無數個平常的夜晚一樣結束了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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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和管衡了解清楚情況之後,解夕朝就沒再關注這一件事。
事實也證明,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關注的事。因為除了那次投票手滑,和手滑之後為人津津樂道的反複上線,ar那邊也沒就此事發表什麼不當言論。
這件事就在粉絲的互相看不順眼以及路人的津津樂道中就此結束。
投票結果自然是薛子霄贏了。
但贏得也非常狼狽。
票差最終鎖定在1539票,用缺德路人的話說“得虧營銷號截止得快,要不然解夕朝就要再來一次他最擅長的逆風翻盤了。”
解夕朝也挺驚訝的。
但一直盯著後台數據的苗海程卻心中有數。
這還真不是解夕朝粉絲用力的結果。是投票最終擴圈到了路人那裡,路人加入了投票。
路人加入了投票,差距卻越縮越小,意味著什麼就很明顯了。所有人礙於成年人的體麵憋了個半死,隻有雲盼很誠實地說出了真相:
“哇,那豈不是說明,其實在誰都不認識的路人眼裡,確實還是哥更好看。”
解夕朝:“……”
苗海程:“……”
苗海程咳嗽了一聲:“好了,不說這事了。”
“今天叫你們來。”他言歸正傳,“是跟你們大概地聊一下一輯選歌的事。”
正說著,他們團隊的負責人也到了,幾個人一起坐下來,開始了這天的選歌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