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以誠暗暗平複著翻騰的氣血,臉色無比凝重,對方身強體壯,無影腳竟是徒勞無功。
他終究還是習武日短,欠缺了一些根基和積累。
畢竟底蘊這種東西,並非是靠藥浴這等外力,所能一蹴而就的。
“該死。”
任以誠心下暗罵道:“這洋鬼子皮糙肉厚,憑我現在的武功根本打不透。
救兵要是再不來,今天怕是要交代在這兒了。”
突然。
就在他暗自心焦,無可奈何之際。
他的腦海中,再度閃現出了一段莫名的記憶。
記憶中,那是一道半人半獸的身影,雙手之上還附有利爪。
“淬骨爪,碎骨裂筋手……”
無限延長的一瞬間,記憶閃現過後。
任以誠的腦海裡已經多出了兩門武學。
一如當初戲園倒塌,他救人時那樣。
霎時間。
任以誠的氣勢陡然一變,在史密夫驚愕的目光中,猶如一頭擇人而噬的猛虎,向他撲殺而去。
“砰砰砰……”
又是一陣拳腳碰撞一聲爆起。
兩人再次開始交手,卻呈現出了完全不同的結果。
史密夫勇猛不再,每接一招就要後退一步,幾乎沒有還手的餘地。
任以誠用的依舊是虎爪,但比之剛才卻是更精妙,更狠辣,更淩厲。
其中更夾雜著一股陰毒的暗勁,讓史密夫防不勝防。
每接一招,他都會感受到一種深入骨髓的痛楚。
這就是碎骨裂筋手的精妙所在。
雖然任以誠隻是在倉促間學到了一點皮毛。
但其威力卻依舊不容小覷。
又過了十餘招。
史密夫隻覺周身劇痛,恍若被人千刀萬剮。
麵對任以誠的猛烈攻勢,他終於再難招架。
任以誠五指發勁,迅猛向他四肢抓去。
“啊……”
慘烈的哀嚎聲中,伴隨著陣陣“哢哢哢哢”的骨骼碎裂聲響。
史密夫的四肢,已被任以誠儘數捏成了粉碎。
隻剩下一層皮肉還連在一起。
最後,看著癱軟在地猶如爛泥一般的史密夫,任以誠直接一掌拍在了他的天靈蓋上。
對於人販子,完全沒有手下留情的必要。
首惡已除,剩下的一些小嘍囉已經不足為患。
任以誠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然而,就在此時。
夜空中突然傳來了一聲槍響。
隨即。
任以誠隻覺胸口處一陣劇痛,緊接著就是眼前一黑。
恍惚間。
他好像看到一把黑色的雨傘,向對麵二樓那個持槍身影飛射而去。
他記得那是黃麒英的雨傘。
同時,他還聽到了豔紅的哭喊聲,以及梁威下令抓人的聲音。
然後,他就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寶芝林的臥室裡。
“阿誠,你終於醒了。”床邊,豔紅欣喜萬分道。
黃麒英一家,還有李梅也都守在一旁。
“我這是昏迷多久了?”任以誠有些虛弱的問道。
豔紅道:“已經兩天兩夜了。”
黃麒英道:“幸虧那一槍離得比較遠,子彈被骨頭卡住了,要不然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這案子後來怎麼樣了?”任以誠又問道。
黃麒英道:“史密夫已經被你除掉了,其餘的從犯也都被抓起來了。”
李梅感激道:“阿誠,謝謝你替我報了仇。”
任以誠搖了搖頭,笑道:“不用客氣,你是豔紅姐的朋友,幫你自然是理所應當的。”
黃飛鴻忽然道:“隻可惜,開槍偷襲你的那個人,並沒有抓到。”
任以誠道:“沒事兒,這筆賬就留給我以後親自去算好了。”
黃麒英道:“這些事以後再說,你重傷未愈,還是先好好休息吧。”
說完,他便帶著眾人走了出去。
房間裡就隻剩下豔紅還在。
“豔紅姐,你也去休息吧。”
任以誠看著她那憔悴的臉色就知道,她這兩天肯定沒怎麼休息。
“你身上有傷,不方便,沒人照顧怎麼行。”
“放心吧,我一個人沒問題的。。”
“那好吧,我先出去了,有事兒你記得叫我。”
豔紅見他堅持,便也不再多言,轉身離開。
躺在床上,任以誠感受了下自己身上的傷。
發現這傷沒個把月的休養根本好不了,不由一陣惆悵。
突然。
他的腦海中又有記憶浮現,這次是一篇心法口訣一樣的東西。
“蛻凡納靈,變朽為奇,大功至簡,法蘊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