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原,無刀矣!”
古怪的口音,狂妄的語氣。
偌大的校場內,位處正中間的高台之上。
一名衣衫襤褸,蓬頭垢麵,腳踏木屐,腰插武士刀的扶桑浪人,輕蔑的看著台下的一眾武林人士。
在他的腳下,正躺著兩具屍體,均是被人一刀抹喉而死。
刀痕即細且長,顯然是死在極快的刀法之下。
台下的武林人士至少有百餘位,每一個都是在江湖上有頭有臉有名號的人物。
但此刻,麵對這扶桑浪人的譏諷,卻無一人敢站出來。
“嗬嗬!”
扶桑浪人嗤笑了一聲,轉頭看向了一旁。
在他的身側,佇立著一根刑架,上麵綁著一名女子。
這女子看起來二九年華,被繩索束縛住的身體,看起來有些單薄。
一張不施粉黛的容顏,縱然現在身陷囹圄,也仍舊難掩她的清麗、高貴。
隻是她的臉色,實在蒼白的有些過分,說是欺霜賽雪也絕不為過。
扶桑浪人那充滿貪婪和侵略性的目光,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不過,她卻並沒有顯露出絲毫的慌亂,無論臉上還是眸中有的隻是一片冷漠。
仿佛事不關己。
“還有人敢跟我爭此妖女嗎?”扶桑浪人再次開口。
台下依舊鴉雀無聲。
那女子見狀,掃視著台下的眾人,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誚。
就是這樣一群無膽鼠輩,害死了自己的父親,將自己一家大小趕緊殺絕。
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
“中原第一美女,從此歸於我手,哈哈哈……”
那扶桑浪人伸手挑起女子的下巴,忍不住大笑起來,姿態愈發張狂得意。
就在這時。
遠方突然傳來了一陣清越嘹然的笛聲。
笛聲中夾雜著渾厚無比的內力,縱橫開闊,響遏行雲。
令得在場眾人,無不為之驚歎。
那女子在震驚的同時,眼底更浮現出一抹喜色。
隨即。
伴隨笛聲驟停,眾目睽睽之下,一道手持墨玉長笛,翩若遊龍的瀟灑身影掠空而至,飄然落在了高台之上。
來人身著白色內衫,外罩一件黑色紗袍,豐神如玉,清俊挺拔。
“今日群雄彙聚,卻任由一個番邦外族在此囂張跋扈,肆意妄為。
爾等簡直丟儘了我中原武林的臉麵。”
“嗯?”
看清來人的容貌後,那女子的神色先是疑惑,而後又變成了失望。
聽到‘番邦外族’這四個字,那扶桑浪人臉色,登時陰沉了下來。
“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你是什麼人?是來跟我爭此妖女的嗎?”
“我中原女子,豈是你一個異族狗子所能染指的。
漂萍無跡,任以誠,記住了,這將是你此生聽到的最後一個名字。”
依照慣例,在打敗了逍遙王之後,任以誠又開始了新的旅程。
到達此方世界後,正巧聽到有人說這裡要舉行屠刀大會。
他身為用刀之人,那自然要來湊一湊熱鬨。
扶桑浪人冷笑道:“你們中原人果然都是些狂妄自大之輩。
今日我就讓你知道,你中原武學在我扶桑之刀下,是多麼的不堪一擊。”
說著,鏘然出鞘聲響起,寒芒一閃,武士刀以迅疾之勢斜砍而出。
任以誠手指微動,墨玉長笛在掌中一轉,隨即消失。
光芒閃爍間,取而代之的則是寶刀爭鋒。
“嗡!”
伴隨一聲悅耳輕吟,爭鋒橫斬而出。
相比對方而言,這一刀的速度並不快。
但卻充斥著無邊霸道之意,讓人忍不住心生膽怯。
那扶桑浪人隻覺自己被一股強大的氣機所籠罩,更生出一種無可抵擋的感覺。
刀勢頓時一滯。
緊跟著,就聽“砰”的一聲脆響。
頃刻間。
爭鋒過處,刀鋒斷折,人頭落地。
“滴答!”
血珠從爭鋒刀身上滑落,掉在地上的聲音,就像晨鐘暮鼓一般,讓台下眾人猛然回聲。
任以誠邁步向那女子走去,卻忽聽背後響起了一道蒼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