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究竟是哪家的小輩?
適才竟敢當著武林群雄的麵,大放厥詞。”
任以誠回頭看去,隻見說話之人是個須發灰白,身形富態的老者。
任以誠淡淡道:“問人家問題之前,應該先報上自己的性命,這是最基本的禮貌。
看你一把年歲了,怎麼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嗎?”
“好一個孤陋寡聞的鄉巴佬,家師乃諸葛神君,德高望重,名震武林。
豈容你一個無知小輩在此無禮。”
說話之人就站在諸葛神君的身後,是個年約三十許的精瘦男子。
“諸葛神君,屠刀大會……”
任以誠雙眼微眯,口中喃喃自語,隨後轉頭看向了那被綁的女子。
“姑娘,這麼說來,你就是林詩音了?”
那女子看著任以誠,有些詫異。
沒想到,當今武林居然還有人不認識自己。
思忖間,她點了點頭,語氣淡漠道:“不錯,我就是林詩音,武夷魔刀之女。
怎麼樣,你是否也要像他們一樣,替天行道,殺了我為民除害?”
確認了自己的想法,任以誠笑了笑沒有搭話。
他抬眼掃視了一下四周後,轉而看向了那名精瘦男子。
“那你就是了?”
精瘦男子冷哼一聲,道:“正是。”
“好好好。”
任以誠撫掌笑道:“見麵更勝聞名,你們師徒兩個果然都是沽名釣譽,假仁假義的無恥之徒。”
這諸葛神君心胸狹窄,多次比武輸給林詩音之父,武夷魔刀林過之。
他心生怨忿之下,便聯合江湖各大幫派,將林家滅門。
如今開這個屠刀大會,更是要對林家唯一的活口,極儘羞辱之能事。
或許,這也正是他們任由那扶桑浪人胡作非為的真正原因。
“豈有此理,黃口小兒,你竟敢辱我師徒清譽。”
諸葛神君大怒道。
任以誠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我替你們解決了強敵,你們就是這個態度?”
諸葛神君大義凜然道:“在場的諸位,皆是名動武林的英雄豪傑。
適才不過是想看看那異族之人,是否還藏著什麼陰謀詭計。
這才沒有急著出手將他擊斃當場。
若然的話,又哪裡輪得到你一個小輩在此班門弄斧。”
此言一出,台下其餘眾人紛紛出言響應。
任以誠哂然一笑。
他已知曉自己身在何處,也知曉眼下這片江湖,遠比以前經曆過的要險惡的多。
任以誠無意再多言,回身走到了林詩音的身前,揮刀斬斷了她身上的繩索。
林詩音“嚶嚀”一聲,身子無力的歪在了任以誠的身上。
她被擒多時,諸葛神君自然不會善待她,水米未進之下,身體早已虛弱不堪。
靠在陌生男人的懷裡,林詩音的臉色不禁變得通紅,奈何無力掙脫。
幽香在懷,任以誠的心裡卻是波瀾不驚,一把攬住了對方躍下高台,準備離去。
“站住!”
諸葛神君喝道:“此人來曆不明,很可能是魔刀門的同黨餘孽,魔刀之女絕不能讓他帶走。”
他話音甫落,場中不斷響起了兵刃出鞘之聲。
眾人已將高台團團圍住。
任以誠見狀,手中刀鋒一振,真氣流轉其中,凝而不發。
“,記清楚了,這柄刀的名字,叫做爭鋒。”
言罷,任以誠真氣催動之下,手中刀芒大盛,刀氣陡然暴漲。
隨即,就見一道三丈長的巨大刀氣,朝著人群斬落而下。
眾人瞬間大驚失色。
轟然巨響中,無數細小的刀氣四射而出,眾人躲閃不及,頓時傷殘倒地。
諸葛神君師徒,亦難以幸免,滿身血痕。
但他們總算武功還不錯,僥幸保住了一命。
卻在這時。
校場中風聲驟起,引起了還活著的眾人的注意。
隻見半空中人影閃過,任以誠已帶著林詩音,施展出狂風一般的身法,掠空而去。
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哀嚎遍地,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樣,仿佛已魂飛天外。
“好一個任以誠!好一柄寶刀!
爭鋒一出,誰與爭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