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折狹窄的山路上。
任以誠和林詩音並肩而行。
那片樹林被五毒童子的毒氣汙染,已不能再待下去了。
索性,他們便決定連夜上路。
所幸,今晚的月色還算不錯。
山路綿延,似乎永遠也走不到儘頭。
但也許是因為他們是用走的,所以才會顯得這條路特彆漫長。
時間隨著腳步的前進而流逝。
天已破曉。
東方的地平線上,緩緩浮現出了一抹魚肚白。
如同利刃般將夜幕劃破,為這片大地帶來了第一縷光明。
倏爾。
這柄利刃變成了燦爛的金黃色,化為一輪旭日升起。
隻是很快,天邊又被染成了一片赤紅。
雲舒霞卷,蔚為壯觀。
林詩音歎息道:“很久沒看到這麼美麗的日出了!
以後,若是能天天看到就好了。”
玉容映朝霞,令本就絕美的她,又再添了幾分醉人的風韻。
任以誠聞言,卻皺起了眉頭。
“我看還是不要的好。”
林詩音不解道:“有什麼問題嗎?”
任以誠眉頭一挑,輕歎了口氣,道:“朝霞不出門,暮霞行千裡。
看這樣子,今日的天氣隻怕有變。
若到時還找不到落腳的地方,那你我就隻能乖乖等著變落湯雞了。”
林詩音聞言一怔,隨即莞爾一笑。
“船到橋頭自然直,老天爺的脾氣總是難以捉摸。
若當真如此,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常言道,好的不靈壞的靈。
一切正如任以誠所擔心的那樣,就在他們終於走出山路,踏上官道的時候,天際風雲突變。
時近晌午。
半空中烏雲聚集,已是黑壓壓的一片,仿佛夜幕重臨。
雲層中更不時有電光閃現,發出悶雷陣陣,明滅不定。
寬闊的大路上。
任以誠和林詩音身法如飛,向著前方疾掠而去。
“哢嚓!”
忽地,一聲驚雷炸起,頓時天地無聲。
隱約間,任以誠已感覺到有雨點落在身上。
不過這次,總算他們的運氣還不是太差。
大路前方的不遠處是一個岔口,在那裡有一座亭子。
這時,天空中陡然劃過一道閃電,刺眼的白芒瞬間照亮天地。
緊跟著。
伴隨又一聲驚雷炸響,無數黃豆大的雨點,“劈劈啪啪”的傾盆而下。
當踏入亭中的那一刻,任以誠和林詩音同時鬆了口氣。
畢竟,成為落湯雞的滋味兒,可並不好受。
電閃雷鳴。
亭外暴雨如注,猶如一道密密的珠簾,隔斷了行人的路,也隔斷了行路的人。
任以誠負手於背,靜靜的感受著雷電中所夾雜的無儘天威。
林詩音亦靜靜的坐在石凳上,出神的望著自己的手。
望著手上那被蛛絲纏繞過後,還未消退的痕跡。
突然間。
密如萬馬奔騰的雨聲中,傳來了一陣密如雨點般的馬蹄聲。
八騎快馬,冒著暴雨急馳而來,旋即勒馬亭前。
顯然,他們知道這裡有避雨的地方。
“他媽的,這見鬼的鳥天氣,眼瞅著馬上就要到家了,竟然下起了大雨,實在是晦氣。”
當先一人是個身形彪悍的大漢,一身勁裝,罵罵咧咧的翻身下了馬。
其餘幾人紛紛出聲附和,粗言穢語的說個不停。
拴好馬後。
八人帶著滿身雨水濕氣,走進了亭中。
這本就不大亭子,登時變的有些擁擠起來。
他們第一眼便注意到了林詩音。
她的容貌就像晨間的朝霞一樣美麗,無論是誰也無法忽視。
“頭兒,不是晦氣,是運氣,這場雨一定是老天爺為了成人之美才下的。”
“看來是我錯怪老天爺了。”
八人不約而同的嘿嘿怪笑起來,笑聲中是說不出來的猥瑣和下流。
他們的眼睛仿佛已長在了林詩音的身上,半刻也不願挪開。
那感覺就像是發現了獵物的餓狼,垂涎欲滴。
林詩音皺了皺眉頭,起身來到了任以誠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