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簡簡單單的一瞥,但任以誠已可確定,此人絕非等閒之輩。
找了一張空桌坐下。
“兩位客官,要吃點什麼?”
跑堂的拿起肩膀上搭著的抹布擦了擦桌子,一臉殷勤的問道。
任以誠隨口問道:“有什麼新鮮貨嗎?”
跑堂的回道:“有今天一早大師傅新醬出來的牛肉,牛是昨天剛摔死的,保證新鮮。”
詢問了一番後。
任以誠除了一份醬牛肉外,又要了瓦罐燜***寶釀鴨子,清蒸青鱔,粉蒸肉,油潑豆莛,以及一道百味湯。
兩個人吃飯,任以誠卻點了六菜一湯。
林詩音詫異道:“大哥,你很餓嗎?”
任以誠道:“出門在外,總要對自己好一點兒嘛。”
現在魔刀門家大業大,任以誠自然是不缺錢花。
正所謂,家有千金,行止由心。
他從來也不願意在吃上麵虧待自己。
點完菜後。
任以誠又多要了一壺酒,吩咐跑堂的給天機老人送了過去。
看著送過來的酒,天機老人了然一笑,孫小紅卻是滿頭霧水。
在向跑堂的詢問過後,她終於看到了任以誠和林詩音,不由有些驚訝。
“小紅啊,你可知道這江湖上,是何人的下毒手段最為高明?”
天機老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儘後悠然開口問道。
孫小紅聞言一怔,不明白爺爺為什麼突然有此一問,但還是配合著說道:“當然,放眼江湖,論到下毒的功夫,當數兵器譜排名第九的‘青魔手’伊哭,還有苗疆極樂峒主五毒童子。”
“那你知不知道,這兩人之間又是誰的手段更勝一籌?”天機老人又問道。
孫小紅聞言,沉思了片刻,隨後回道:“該是五毒童子更厲害些。
他雖然不在兵器譜之列,但從他出道至今,死在他手下的已足有兩百餘人,卻還從來沒人見過其真麵目,堪稱神鬼莫測。”
她頓了頓,接著又道:“隻不過,彆人不知道,我卻知道這位神鬼莫測的五毒童子,其實早在一年前便已經死了。”
她此言一出,整個二樓頓時一片嘩然。
在場不乏一些武林人士,震驚的同時更感疑惑。
“小姑娘,此言當真?”有人表示懷疑。
“如假包換。”孫小紅斷然道。
“那敢問姑娘,究竟是哪一位高人出手,為大家除此大害?”
說話之人很客氣,在他看來能知道這等隱秘之人,絕對不會隻是個說書的這麼簡單而已。
孫小紅眨了眨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嬌聲道:“就是現今名列兵器譜第三位,號稱‘飄萍無跡’的無敵魔刀,任以誠。”
“原來是他!”
在場眾人聞言,均麵露恍然之色。
時隔一年,他們終於又聽到了這個曾經傳遍江湖的名字。
惡名昭彰的五毒童子,原來竟是死在了他的手裡。
就在這時,天機老人卻忽然歎了口氣,手裡的酒杯也放了下來。
“爺爺,您老人歎什麼氣?難道我說錯了?”孫小紅不解道。
天機老人道:“丫頭,你說的沒錯,隻是你不知道,五毒童子雖然死了,但他身後還有個更厲害更難纏的人物。”
“是誰?”孫小紅問道。
天機老人緩緩道:“大歡喜女菩薩,此人是五毒童子的乾娘。
現在正四處尋找殺害她乾兒子的凶手,準備給他報仇。”
聽到這裡,任以誠終於反映了過來,天機老人說了這麼多,原來這是在給自己提醒。
“大哥,老前輩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很危險?”
林詩音不禁有些擔心,能讓天機老人特意傳信示警的人,由不得她不重視。
“我想,兵器譜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恐怕沒有一個願意主動跟她對上的。”
任以誠想起了大歡喜女菩薩的戰績,那可是連小李飛刀都傷不了奇葩。
“那位魔刀連小李探花都不是對手,這位女菩薩想來報仇,豈非自尋死路。”
孫小紅的聲音再次響起,言語之間,她對於小李飛刀的崇拜是絲毫未減。
天機老人正欲開口,卻聽樓下突然傳來了一聲冷哼。
“笑話,那姓任的小子算什麼東西,也配稱無敵?”
說話間,一道人影自樓梯口處邁步而出。
來人一身錦綢道袍,年約四十,身形筆挺,風姿雋爽,滿頭的黑發,一絲不苟的挽了個道士髻。
杏黃色的腰帶上,還斜插著一根晶瑩圓潤的玉簫,臉上是說不清,數不儘的輕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