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雪話未出口,就見任以誠運指如飛,接連點向了她天樞、不容、天泉、檀中、關元、氣海、大包七處穴道。
瞬息之間,夏雨雪隻覺體內真氣暴竄開來,道道熱流湧動,走遍全身,就仿佛寒冬之中飲下了一碗香醇的熱酒。
“七穴散勁!公子手下留情。”花白鳳悚然大驚,連忙出言求情。
奈何任以誠出手實在太快!
在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其實就已經來不及了。
花白鳳這句話說完,夏雨雪又覺熱流消退,宛如大醉初醒,全身軟綿綿的再也使不出半分氣力。
她怨恨的望著任以誠,嘶聲道:“你好狠的心,竟然真的廢了我的武功!”
任以誠笑了笑,溫聲和氣的說道:“傻孩子,做錯了事情,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不是嗎?”
花白鳳在一旁看著,心急如焚,卻是動彈不得。
任以誠將夏雨雪放在桌前,又找出了文房四寶。
“來吧,四公主。”
夏雨雪明亮的雙眸中怒火叢生,恨聲道:“你彆癡心妄想了,你也說過了,攝心術靠的非是內力,而是意誌力。
難道你覺得我這麼多年的苦修,是浪費到狗身上去了麼?”
任以誠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可曾聽過‘雲夢仙子’的名號?”
夏雨雪道:“數十年前的江湖第一女魔頭,‘快活王’柴玉關的元配妻子。”
任以誠悠悠道:“雲夢仙子以天下至毒暗器‘天雲五花錦’和‘**攝心催夢**’威震江湖。
其獨門‘雲夢令’一出,更可號令群魔,令牌所至之處,武林群雄莫不低頭。”
夏雨雪道:“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死了幾十年的人,再厲害又能如何?”
任以誠道:“我隻是想告訴你,我修煉的攝心術就是那雲夢仙子的‘**攝心催夢**’。”
“什麼!”夏雨雪心中一緊,駭然驚呼。
任以誠道:“雲夢仙子的兒子,王憐花隨名俠沈浪遠遊海外。
在離開前,他將畢生絕學《憐花寶鑒》交給了林詩音。”
他聳了聳肩,緩聲道:“你們也知道,林詩音從前的武功完全不入流。
她現在的武功全都是我教的,這其中就包括《憐花寶鑒》,她會的我會,她不會的我也會。”
夏雨雪臉色已然煞白,由不得她不害怕。
江湖傳說,雲夢仙子武功之高,就連昔年的名俠沈浪都曾在她手裡栽過跟頭。
任以誠心中暗笑,之所以說這堆廢話,就是為了要擊潰夏雨雪的心理防線。
這樣攝心術才好發揮作用。
“依照你們從前的習慣,動筆吧。”
他目中精光一閃,虛無飄渺的聲音已隨之響起,飄飄蕩蕩的傳進了夏雨雪的耳朵。
夏雨雪眉頭緊皺,臉上神色不斷變換,映照著她內心的掙紮。
“果然有兩下子!”
任以誠眉角上揚,功力加催,同時運起元神之力。
接著,就見夏雨雪嬌軀一震,臉上便隻餘下了癡迷呆滯之象。
信很快就寫好了,塞入了鴿子腿上的鐵管中。
然後,在任以誠疑惑的目光中,夏雨雪又拿出了一柄匕首,竟硬生生從手臂上割了塊肉下來,喂給了那隻鴿子。
“我靠!”
任以誠萬萬沒想到,這鴿子的喂養方式居然如此變態。
驚愕間,那鴿子已探頭將肉叼走,雙翅一震,猶如一道黑色閃電般,飛出了窗外。
“不好!”
任以誠見狀,連忙追了出去。
他本待將兩女處置好,再將鴿子放飛。
不料,這鴿子竟然不按套路出牌,猝不及防的就這麼飛走了。
這鴿子飛得確實很快。
任以誠晚了一步,眼看就要追之不及,忽地心念一動,化出了爭鋒。
‘狼牙破空’出手。
他以刀帶身,瞬間人刀合一,在夜空中化作一道璀璨流光,宛若煙花爆綻,尋著鴿子急追而去。
鴿子一身漆黑的羽毛,將自身融進了無邊夜色當中,令人難以察覺。
但好在難不住任以誠夜能視物,再加上元神鎖定,總算是牢牢吊住了這個鴿子,方向赫然直指關外。
詩音,大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