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任以誠和上官海棠對視一眼,急忙回到了屋中。
隻見柳生飄絮正躺在床上,神態狂亂,滿麵驚恐的扭曲掙紮著。
“父親,父親……對不起,是女兒不孝,你原諒我……”
上官海棠驚道:“大哥,怎麼會這樣?”
段天涯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她剛才突然醒了過來,然後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他憂心忡忡的對任以誠道:“任兄弟,你醫術高超,快給飄絮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任以誠“嗯”了一聲,來到了床邊。
豈料,柳生飄絮一見到他,神情立刻發生了變化,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盯著他,眸中恨意叢生。
甚至還張牙舞爪的想要起身向他撲來,隻是因為武功被廢,使不出力氣才沒能得逞。
她狀若癲狂的大喊著:“我要殺了你,我要報仇、報仇,還我爹命來……”
任以誠仔細觀察著柳生飄絮的舉動,發現她眼下的這種狀態,全然不似作假。
“難道真的瘋了?”
任以誠暗自思忖,同時出手封住了柳生飄絮的穴道,讓她再次昏睡過去之後,開始給她號脈。
“怎麼樣?”段天堂眉頭緊皺,惴惴不安的問道。
任以誠收手起身,緩緩道:“她之前因為真氣爆躥,以致心、脾、肺三經嚴重受損。
再加上,柳生但馬守的死,使她收到了嚴重的刺激,所以才會造成現在這樣神智不清。
唉!不好意思,是我下手太重了。”
“性命攸關之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事怪不得你。”上官海棠寬慰道。
段天涯點頭道:“海棠說的沒錯,此事與任兄弟無關,你彆太在意。
隻是飄絮這個病,不知任兄弟是否有辦法醫治?”
任以誠想了想,頷首道:“辦法倒是有,但是你未必願意用。”
段天涯道:“願聞其詳。”
任以誠道:“經脈受損隻是小事,她父親的死才是病症的根源。
隻要忘了這件事兒,那她的問題自然就可以迎刃而解。”
段天涯皺眉道:“可柳生但馬守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怎麼可能說忘記就忘記。”
上官海棠道:“大哥,既然任兄這麼說了,想必自有妙法可以做到。”
任以誠嗬嗬一笑:“攝魂大法這類的武功,想必你們都聽說過吧。
我可以用這種武功將柳生飄絮催眠,修改她有關柳生但馬守的記憶。”
段天涯猶疑道:“可這樣一來,她還是她嗎?”
任以誠聳了聳肩,解釋道:“合理的修改,就像真正高明的謊言,其實有九成的內容都是真的。
我們隻需要在關鍵的地方做文章就好了。”
“容我想想。”段天涯兀自有些猶豫。
上官海棠勸解道:“大哥,依我看,為今之計也隻能如此了。
不然的話,飄絮姑娘總是這樣瘋瘋癲癲的,後半生會很痛苦,你也會很累的。”
“也罷!”
段天涯無奈一歎,沉聲對任以誠道:“那就有勞你了,任兄弟。”
任以誠打了個響指,隨即出手解開了柳生飄絮的穴道。
“是你!惡賊,我要殺了你……”
柳生飄絮醒來一見任以誠,當即又開始發作,狀若癲狂,如瘋如魔。
“停!”
任以誠低喝一聲,暗運元神,眸中隨即閃過一抹異光,同時雙手在她眼前緩緩晃動。
柳生飄絮頓時嬌軀一震,神情也變得呆滯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
“柳生飄絮。”
“你最愛的人是誰?”
“段天涯。”
“你爹是怎麼死的?”
“被任以誠所殺。”說到這裡,柳生飄絮的表情突然隱隱又有些激動。
“不,你記錯了,你爹是被巨鯨幫長老李天昊害死的。
他意圖謀取幫主之位,而你爹是幫主的幫手,所以他用計暗算了你爹,害他身死。”
“我……我爹是被李天昊害死的。”
“沒錯,記住了,我再問你一遍,你的殺父仇人是誰?”
“是李天昊。”
當柳生飄絮說完這四個字之後,任以誠也停止了《迷魂攝心催夢大法》,並抬手將她點暈了過去。
“行了,等她醒過來,給她弄幾貼治療內傷的藥,吃完了就沒事了。”
段天涯和上官海棠一直在旁邊看著,臉上儘是震驚之色。
“攝心大法這類武功已在江湖失傳多年,任兄弟當真是博學多才,深藏不露,天涯佩服。”
“段兄過獎了。”
任以誠笑著搖了搖頭,心中卻暗自琢磨了起來。
自己一次性毀了朱鐵膽兩顆重要棋子,不知道他會不會把肺給氣炸?
“真有你的。”
上官海棠在任以誠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後問道:“不過,你把黑鍋甩到了李天昊的頭上,萬一日後露餡兒了怎麼辦?”
任以誠不以為意道:“左右這也不是什麼好人,直接殺了他,不就死無對證了。”
上官海棠蹙眉道:“巨鯨幫效忠朝廷多年,在沿海抵禦倭寇,功績卓著。
我們若是就這麼貿然出手,殺掉李天昊這個幫中長老,恐怕無法跟幫主交代。
“各位,大事不妙。”小林正火急火燎的趕了回來。
上官海棠詫異道:“小林先生,發生何事了?”
小林正道:“適才,副幫主差人來找我過去,告訴我,他發現李天昊的手下有大批人馬調動,恐怕是按耐不住,要發難了。”
段天崖道:“那正好,海棠你們快去通知幫主,讓他加緊防範。”
上官海棠語氣凝重道:“李天昊是幫主的親叔叔,深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