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霍家莊。
喜堂已經布置好,很簡單。
到場的賀客不多,隻有三個,算上步驚雲和楚楚,莊裡也不過五人而已。
畢竟,放眼整個江湖,能被步驚雲視之為朋友的人實在是不多。
“一拜天地。”
“二拜祖先。”
“夫妻對拜,禮成!雲師弟,楚楚,恭喜你們。”
身為主婚人的秦霜,看著眼前身穿紅色喜服,攜手相牽的兩人,心中無比欣慰。
他這個師弟終於擺脫了過往,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歸宿。
任以誠和聶風紛紛也送上了祝福。
“謝謝。”短短兩個字,步驚雲說得格外鄭重。
拜過堂後,五人圍在了桌前。
喜宴是任以誠親自下的廚。
“我沒想到什麼合適的賀禮,就先用這桌酒菜聊表心意,日後想到了再給你們補上。”
步驚雲難得的笑著道:“沒有你,就不會有我和楚楚的今天,不必客氣。”
“雲大哥說得對,隻是沒想到任大哥竟然會有這麼好的手藝,誰要是嫁給你可就有福了。”於楚楚輕輕聞了聞,臉上止不住的露出了詫異之色。
任以誠促狹道:“才剛剛成親居然就操心起我的終身大事來了,這麼囉嗦,小心你雲大哥不要你。”
“才不會。”於楚楚得意的皺了皺鼻子。
“好了,既然有這麼好的酒菜,我們可不能浪費,今天一定不醉不歸。”聶風一邊說著,一邊拿起酒壺給每個人將酒杯斟滿。
“乾杯。”五人舉杯。
“等等。”任以誠突然出聲阻攔。
“怎麼了?”聶風不解道。
任以誠仔細看了看於楚楚的肚子,旋即口出驚人之語。
“我們喝沒問題,楚楚就算了,對孩子不好。”
聞聽此言,四人皆是一愣。
“任大哥,你的意思是說我已經有了雲大哥的骨肉?”於楚楚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任以誠聳了聳肩,打趣道:“那你們兩個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沒數麼?”
於楚楚不由臉頰飛紅,赧然低頭,但眉梢眼角間的喜色,卻是怎麼也藏不住了。
“太好了……”步驚雲握住了於楚楚的手,激動的笑了起來,仿似一朝烏雲散,這個笑容前所未有的燦爛。
“你是怎麼知道的?”聶風詫異的同時,也對此深感疑惑。
任以誠拱了拱手,一本正經道:“忘記告訴諸位了,區區不才,其實是學醫出身的。”
眾人不禁失笑,再次為他的博學而驚訝了一番。
聶風舉杯道:“雙喜臨門,這酒更要喝個過癮才行。”
叮!
四個男人的酒杯碰在了一起。
看著喜不自勝的步驚雲,任以誠心知忽然生出了一種成就感。
他沒想到因為自己的到來,竟讓於楚楚有了真正屬於步驚雲的孩子。
沒了劍晨的隔閡,這兩人應該會很幸福吧!
任以誠如是想著。
天漸漸暗了下來。
四人從中午一直喝到了傍晚。
這大喜之日,喝到興頭上卻是誰也沒去運功化解酒勁。
隻是任以誠的體質終究要強於另外三人,此刻還依舊保留著七八分清醒,時不時的向門外看上一眼,似在等待著什麼人。
他還記得,步驚雲成婚之日,便是無神絕宮進犯之時。
可今日他接連數次以元神探察,卻發現霍家莊連半點風吹草動也沒有。
甚至就連在來的路上,也不曾聽說江湖中有什麼異狀。
而就在他們開懷暢飲之時,中華閣的小鎮上,也有一人正在某間簡陋的小酒館中舉杯狂飲。
“楚楚姑娘,我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到老,嗝~”這人一臉酸澀之相,赫然正是劍晨。
他的桌上已經擺了不少酒壇,顯然是想將自己灌醉。
可惜,借酒澆愁愁更愁!
喝的越多,他的心裡就越不是滋味兒。
打了個酒嗝,劍晨晃了晃腦袋,用僅剩的三分清醒,從懷中掏出銀子結了賬,然後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酒館。
夜風吹拂,夾雜著尚未完全退去的冬日寒意,令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夜幕將至,街上行人漸少。
劍晨搖搖蕩蕩的仿佛孤魂野鬼一般。
忽然間,正當他經過街角時,黑暗中驀地竄出一道人影,幽靈似得來到他身後,一指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