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一片寂靜。
眾人皆是詫異非常,對任以誠的行為感到不解。
“什麼情況?不應該啊……”
任以誠拿著刀劍,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但始終不見變化,不由皺起了眉頭。
“任大哥,你……這是在做什麼?”於楚楚問出了所有人的疑惑。厽厼
任以誠隨手將刀劍插在了甲板上,就地盤膝坐下,目光死死盯著眼前的一對兵刃,心中大感鬱悶不已。
“難道,你是想為它們開鋒?”聶風忽然若有所思。
任以誠頭也不抬的回道:“不錯,你雲師兄號稱不哭死神,冷的跟塊冰疙瘩一樣。
像他這種人,不哭則已,一旦落淚那就如同水中生火、鐵樹開花。
化不可能為可能,其中定然蘊含著心裡最真摯的情感,世間至熱之物,莫過於此。”
於楚楚思索道:“會不會是眼淚太少了,要不讓雲大哥再多流一些?”
步驚雲聞言沒說話,默默將頭轉向了一邊。
“這東西重質不重量,按說一滴應該隻夠了……簡直活見了鬼,太邪門兒了。”
任以誠忍不住撓了撓頭,人沒錯,眼淚沒錯,兵器也沒錯,可到了他手裡偏偏就不管用了。
“我來幫你看看。”
無名走了過來,伸手將刀劍拔起,旋即閉上了眼睛,凝神感受了起來。
他感覺任以誠方才所言,其實並非全無道理。
無名功力雖失,但境界猶然還在。
刀劍入手之後,爭鋒無甚反應,絕世好劍則似有所感,突然自行顫動了起來,並不斷發出錚鳴,像是在抗爭著什麼,看起來極為激動。
片刻後,無名睜開了雙眼。&#32&#36861&#25991&#23567&#35828&#32593&#32&#122&#104&#117&#105&#119&#101&#110&#46&#111&#114&#103&#32&#21434&#21437
“怎麼樣?”
任以誠暗忖對方既然身為天劍,萬劍敬仰的存在,應該能發現一些旁人注意不到的地方。
無名將刀劍放下,沉吟道:“神兵有靈,這兩柄兵器已和你心意相通。
我在其中感受到了一股十分精純的浩然正氣,該是和你有關,想要給它們開鋒,恐怕還要著落在你自己身上。”
“和氏璧!”任以誠腦海中如被雷電劃過,頓時恍然大悟。
正如無名所說,人劍互通,絕世好劍本該是步驚雲的,劍心既是人心。
步驚雲為人孤僻冷漠,絕世好劍自然也有一顆同樣的劍心,所以才需要他的情淚來開鋒。
因為,那代表著留下這滴眼淚的人已經敞開心扉,不再封閉自己。
如今,絕世好劍落在了任以誠的手中。
他不似步驚雲那般心有所執,劍心本屬尋常。
但他有和氏璧元神,乃是其心念意識之精華,融合了至正至善的力量而成。
絕世好劍自從認他為主的那一刻開始,便已潛移默化的開始接受影響了。
爭鋒由同為‘黑寒’的敗亡之劍改鑄,道理亦然。
任以誠歎了口氣,悵然道:“唉!這下事情可難辦了。”
‘黑寒’至陰,現在要在至熱之物的基礎上,再加上一種能與和氏璧正氣相對應的力量。
“自古正邪不兩立,至熱又至邪的東西,我上哪兒找這玩意兒去?”
任以誠用力的搖了搖頭,臉上不由愁雲更重。
“麒麟血!”步驚雲突然開口。
聶風聞言,眼前一亮。
“我聶家源自火麒麟的瘋血症,一經發作便會陷入瘋狂之中,變得六親不認,難以自控,任兄你不妨一試。”
“風兒不可,這太危險了。”顏盈忽然出言阻攔,臉上是止不住的擔憂之色。
“伯母放心,此事無需聶風出手。”
任以誠笑了笑,伸出左掌,鼓足功力以右手劍指劃過,不料麒麟體堅韌無比,連續數次方才見血。
“這……這是?”顏盈茫然看向了身旁的聶風,對於眼前的情形萬分不解。
“任兄的體內也流著麒麟血。”
聶風眼下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多年不見的母親,隻淡淡的解釋了一句,並未多言。
噠!噠!
殷紅的鮮血滴落在了爭鋒和絕世好劍的鋒刃之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了一處,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凝重。
任以誠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竟生出了久違的緊張感。
忽地,刀劍之上泛起了一縷毫光。
任以誠見狀,當即神色一喜,但隻刹那間,光芒又黯淡了下去。
聶風想了想,說道:“以這個反應來看,莫非是任兄的麒麟血不夠精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