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夫**,死到臨頭還敢猖狂。”
伴隨著強烈鄙夷的怒叱,鏘然一聲,大殿中倏爾傳來兵刃出鞘的響動。
就見一人縱身而出。
寒芒閃爍,森然劍鋒直取暮鼓晨鐘,迅如風雷。
這一劍來的猝不及防,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預料。
逼命瞬間,任以誠右手一翻,隔空屈指輕彈。
哧!
氣勁破空激射而出。
鐺!
長劍來勢戛止,應聲脫手,飛在半空中,逐寸炸裂開來。
“二師叔!”伏天香驚訝的看著眼前之人。
沈鶴年。
天山派掌門的師弟,是薛萬山之下,身份最高的人。
年紀與薛萬山相仿,須發灰白,但氣質看起來卻遜色不少,板著個臉,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嚴肅的生人勿近。
“敢問公子,為何攔我?”
沈鶴年捂著顫抖不止的右手腕,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咬牙看向了任以誠。
任以誠道:“因為你要殺他們。”
“這兩個武林敗類無故犯我山門,乃是死有餘辜。”沈鶴年沉著臉,義正言辭。
任以誠淡淡道:“人是我抓住的,憑什麼由你來殺,況且,我也沒打算要殺他們。“
沈鶴年咬牙道:“公子可知這兩人都做了些什麼。
他們一個是師母,一個是徒弟,卻謀殺親夫,弑父娶母,做出如此違逆人倫的不恥之舉,簡直傷風敗俗。
殺了他們是替天行道,人人得而誅之。”
聞聽此言,暮鼓和晨鐘相互對視了一眼,紛紛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江湖傳言,不可儘信,就算是真的又與我何乾。”任以誠不以為意。
這兩人確實有著超越了界限的感情,但也怪不得他們。
晨鐘十六歲的時候,被暮鼓的師父強搶為妻,不但殺了她全家,還當著她的麵,侮辱了她的姐姐。
晨鐘為了報仇忍辱偷生。
而暮鼓那時還不是暮鼓,這是他師父的名號。
他比晨鐘大一歲,為人善良,在他貼心照顧之下,兩個年齡相近的人,難免就擦出了火花。
直到有一天,暮鼓的師父死了。
這個名號被徒弟繼承了下來,他知道自己的師父不是好人,但還是感恩對方教了他一身武功。
便想用這個名號,做些好事來給師父贖罪。
可就因此,他們得罪了不少武林中人,奈何他們武功高牆,對手不敵之下,就拿他們之間的關係來做文章。
打不過,就抹黑。
終於,他們變成了現在這似過街老鼠般的存在,人人喊打。
沈鶴年猶然爭辯道:“這兩個敗類的奸情,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薛萬山打斷道:“好了,師弟,人既然是這位公子抓住的,就交給他處置吧,弟子們都受傷不輕,你先帶他們下去療傷。”
“……”
沈鶴年滿心不甘,但想起任以誠那恐怖的手段,又敢怒不敢言,當即依言而去。
“小子,不殺我們,你搞什麼鬼?”暮鼓震驚不已。
不知道多少年了,居然會有人替他們說話,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任以誠揮手解開了兩人的穴道,嗬嗬一笑,緩聲道:“本人任以誠,鱗族麒麟聖使。
閣下,觀尊夫人的氣色,可是有內傷在身?”
“尊駕好眼力,不過,我可不是他夫人。”晨鐘瞥了一眼暮鼓,對方正笑得合不攏嘴。
顯然是因為任以誠的方才的稱呼。
暮鼓豪情萬丈的大笑道:“任兄弟,既然不是敵人,就衝你這句話,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你說的沒錯,我師母十五年前練功的時候走火入魔,一旦發作,就會失去神智,六親不認。
實不相瞞,我們是因為聽說龍珠能治百病,所以才前來想要搶奪,希望能治好我師母。”
伏天香驚訝道:“啊~~,原來你們還沒有成親!”
暮鼓歎了口氣:“是師母她不同意。”
晨鐘幽幽道:“我過不了自己那一關,也不想連累了玉郎,我心裡明白,我們是對的。
可如果我們真的成了親,不就證明他們是對得了嘛。”
任以誠沒好氣道:“矯情!事到如今,你們成親與否有什麼區彆嗎?旁人是不會因此而理解你們的,何必在意那麼多。
隻要你們問心無愧,憑兩位的實力,誰又能奈何的了你們,江湖終究還是靠實力說話的。”
暮鼓聞言,連連點頭,欣喜若狂。
“兄弟,今天遇到你,我可算是找到知己了,我一直都是這樣想的,奈何師母她就是想不通。”
任以誠輕歎道:“說句爛俗的話,千萬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這世上沒有買後悔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