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邪皇的目光,逐一從任以誠、俏如來、玄狐身上掃過。
“哼!該來的都來了,動手吧。”
俏如來邁步而出,喟然勸道:“邪皇,回頭吧。”
元邪皇哂道:“回頭?那不是通往燭龍故鄉的路。”
“即便生靈塗炭?”俏如來的臉色和語氣儘皆沉重。
元邪皇不以為然道:“生死,不過眨眼之事,你們當真在意過嗎?”
“在意,非常在意。”玄狐沙啞的聲音響起,神色堅定道:“因為那是人的一生,雖然短暫,卻是複雜而無可取代,這是常欣教會我的事情。”
俏如來正色道:“那是生命,每一條生命都值得珍惜。”
“哈!”元邪皇冷笑道:“在你們的麵前,是最後一條燭龍,是最原始,最強大,最尊貴的血脈。
而你們,為了自己族人的生命,正在試圖消滅這世上最後一條燭龍。
這,就是你們口中的珍惜生命?”
俏如來神情肅然,手中靈光閃動,墨狂已然在手。
“也許我們不能阻止你為了族人一戰,但是,我們同樣也不能讓你害死這九界蒼生。”
鏘然一聲,寒芒爆綻。
玄狐亦然拔劍出鞘,九尾風華之上,斬武道蓄勢待發。
“太複雜了!我聽不懂你的理由,我隻知道要守護常欣所愛的這個世界。”
任以誠默然旁觀。
立場之爭,從來就不是言語能輕易化解的。
最終都要付諸最殘酷的戰爭,勝利的人,就是正確的一方。
“那就來吧。”元邪皇不再多言,右手緩緩抬起,登時烈焰蒸騰。
“止戈流,開陣!”俏如來不敢大意,墨狂插地。
“斬武道,開陣!”玄狐反手背劍,縱身騰空。
霎時間,兩股截然不同的瑰麗無方的劍光,粲然映照天地,各自散發出淩厲絕倫的強大的氣息。
“咦?”
任以誠麵露詫異之色。
就見那磅礴耀眼的兩道劍光,驟然收縮,融入墨狂與九尾風華之中。
不同尋常的開陣,是劍陣入劍。
“燭龍焚天。”元邪皇沉喝一聲,掌中烈焰橫推而出。
呼!
灼人的熱浪,似怒潮洪流席卷開來。
任以誠卻驀地目光微凝。
劍光閃動。
俏如來與玄狐聯袂出手。
轟然一聲。
劍氣破開滔天熱浪,疾利的劍勢,閃電般同時刺向元邪皇。
噗!
鮮血灑落。
墨狂和九尾風華,竟輕而易舉的穿透了元邪皇的胸口。
“怎會!”玄狐臉色儘是難以置信。
俏如來目光閃動,神色不變,全然沒有半分驚訝。
“哼!”元邪皇似無所覺,雙掌中再度燃起燭龍之焰,悍然往兩人胸膛拍去。
俏如來與玄狐見狀,當即紛紛抽劍而退。
血花飄散間,兩人已閃身至尋丈之外。
“果然,你不是元邪皇。”任以誠沉聲開口。
“不錯,可惜你們現在才發現,太晚了。”
‘元邪皇’聲音陡變,抬頭遙望向了遠處的天空,那毫無感情可言的詭異語調,宛如鬼魅在低聲呢喃。
三人聞言,俱是一怔,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隨即,赫見三道磅礴光柱衝天而起。
“怎樣一回事?”玄狐不解。
俏如來終於勃然變色:“那個方向是……九脈峰,不好!元邪皇在開啟伏羲深淵,但……”
想要開啟伏羲深淵,除了毀滅六絕禁地強行開啟之外,還另有一個方法——集合三件王骨,施展祭天之法,以王氣感應,便可打開通道。
俏如來念頭飛轉。
已知的王骨中,除了元邪皇的幽靈魔刀之外,狼王爪由苗疆執掌,始帝鱗在墨狂之中,文帝雙劍在鋒海,紫金缽在佛國,魔之甲則隨著戮世摩羅沉入了茫茫大海,天師雲杖在道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