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日曦揍了楊施銘一頓,神清氣爽，之前的畏畏縮縮和顧慮都消失了，他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楊施銘揉著胳膊站起來,儘管想罵人，但憋屈地好氣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楊日曦沒事絕對不會過來找他。
楊日曦拿出一個棉花玩偶，楊施銘一開始沒發現,現在才看到他拿的東西,看到玩偶,楊施銘納悶。
“你能聽到他的話嗎？”
楊施銘：“……”他懷疑楊日曦得了妄想症，有點精神病。
他正躍躍欲試把這件事跟爸媽說，讓爸媽把楊日曦送去精神病院療養遠離自己，下一秒,他真的聽到了聲音。
【和我契約。】
柏洛斯知道隻要楊施銘有能力和他契約,聞映就會壓著楊施銘契約，果然語氣都不帶任何哄騙，還是他平日說話的口吻。
楊施銘：“……臥槽？！”
楊施銘震驚地環視周圍：“誰在說話？楊日曦,你會變聲？”
那個男聲渾厚低沉,聽著聲音就能聯想到一個體格高大的男人,並且很驕傲,跟楊日曦這種人完全不一樣。
“叫哥，”楊日曦道，“你能聽到對吧？”
楊施銘愣愣點頭。
楊日曦歎氣,他心裡是祈禱楊施銘聽不見的，他扭頭看向一旁：“他能聽見。”
楊施銘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楊日……哥,你在跟誰說話？”他感覺這個房間的溫度突然變得好地，讓他渾身發冷。
【你的願望是什麼？】
那個男聲又出現了。
不是幻聽，楊施銘蹭蹭蹭退到關著的房門,背部幾乎與房門完全貼合，他抬手，按著門把手，冷汗直冒：“哥，那個聲音是什麼？惡魔？你要謀財還是害命？”
不是鬼，楊施銘突然腦子靈光一閃，想起前幾天簽的保密協議，驅魔師和惡魔，所以，這個聲音大概率是惡魔。
【願望。】那個聲音有點不耐煩地又重複。
楊施銘不敢隨便說話，萬一許願一下要自己的命不就完犢子了，他不動聲色，握著門把的手一下用力！
……打不開？楊施銘眼皮直跳，激動地一直試，門紋絲不動。
一個巴掌大的人偶忽然浮現，它一手按著門，一邊看著它。
楊施銘嘴唇哆嗦，話都說不出來，連滾帶爬地往退，無頭蒼蠅一樣，看到還算正常的楊日曦，隻有正常的楊日曦才會那麼揍他，於是楊施銘趕緊爬到楊日曦腿邊，狠狠抱住對方大腿，鬼哭狼嚎起來。
“哥啊——哥我錯了，哥你以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兄弟一場，不要開這麼恐怖的玩笑哥，好恐怖。”
楊日曦：“……”好丟人。
施銘之前在他心中高高在上的形象已經完全沒有了，在優越條件下長大的楊施銘，和他這個小地方來的人，突然沒差彆了。
柏洛斯突然不是很想和這個膽小鬼
契約。
聞映在楊施銘麵前顯形後，被楊施銘的行為驚呆了，這都不用打，嚇嚇就聽話了。
他飛過去，語氣溫和：“不用害怕，我們是好惡魔，你和我朋友契約，我們可以教你使用魔法。”
沒有麻瓜能拒絕魔法的誘惑，楊施銘的表情瞬間就不一樣了，鬼和惡魔到底還是有些差彆，至少惡魔的魔法有些吸引人。
楊施銘腦海再度靈光一閃：“我哥能這麼輕鬆暴打我，該不會是和你契約了吧？”
聞映露出孺子可教也的眼神：“對。”
楊施銘立刻站起來，整理了下衣服：“我要契約！”
楊日曦眼皮一跳，有些不情願地把玩偶給楊施銘。
柏洛斯很快和他完成契約，剛完成，他就對楊日曦躍躍欲試，楊日曦擼起胳膊，再度壓著他打了一頓。
楊施銘不敢置信地問從棉花娃娃進化成人偶的黑發惡魔：“我不是和你契約了嗎？！”
柏洛斯麵色冷峻，聞言，突然露出一個不算明顯的笑容，語氣也有些難以察覺的古怪：“你的願望就是能打贏你哥？”
楊施銘正在勁頭上，想都沒想就點頭：“不錯！”
聞映：“……”這家夥腦子有問題吧。
楊日曦嘴角一抽，他冒著得罪那個黑發惡魔的風險，委婉提醒：“你確定？”
楊施銘語氣鏗鏘有力，隻要有聽覺，都感覺到他的堅定：“我確定！”
柏洛斯勾起唇角，笑意涼薄：“好。”
說罷，柏洛斯直接附身上楊施銘，然後轉過身，直勾勾地看著楊日曦。
楊日曦：“……”被黑發惡魔附身，楊施銘的眼神瞬間變了，隱藏在眼眸中的殘酷暴戾，迎麵而來的危險讓他頭皮發麻。
柏洛斯沒有隱蔽楊日曦的感覺，這樣他完全能感覺到自己“打贏”他哥。
直到柏洛斯借著楊施銘的身體，打了楊日曦一頓，楊施銘都還暈乎乎的沒反應過來，柏洛斯離開楊施銘的身體，飛在半空，居高臨下俯視他道：“我實現你的願望了。”
“……艸。”半響，楊日曦爆臟話。
“我實現你的心願了，”柏洛斯的心情終於好了，“按照契約，我可以借用你的身體做事。”
楊日曦惴惴不安：“你會用我的身體乾非法事嗎？”
柏洛斯嗤笑一聲：“我沒那麼閒。”
聞映附身在楊日曦身上，用治療魔法給楊日曦的身體治療，他露出微笑，安撫道：“放心，我們不會待太久，過一段時間我們就會離開，我們與你們的契約也會自動解除。”
楊施銘鬆了一口氣，看著聞映附身的楊日曦，那張臉露出那種微笑，過於溫和的語氣，讓他渾身不舒服。
“不過，”聞映頓了頓，“我們惡魔，與那天上門的官方驅魔師是敵人。”
聞映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所以你們是非法修煉。”
楊施銘：“臥槽？！”想他雖然囂張跋扈，但從來
不懼官方警察，沒想到他有一天需要躲避警察。
聞映給楊日曦治療完，便回到自己的身體，和柏洛斯一起出去，楊施銘的問題就由楊日曦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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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洛斯被“困”了一周，終於能自由活動，他和聞映出來的途中，一直在活動手腳，憋壞了。
聞映心想要讓他知道穆厄希給他推了一手，回魔界穆厄希估計會很慘，如果是他，他會讓穆厄希那一身羽毛都彆想要了。
“你的進度怎麼樣？”柏洛斯活動完手腳，問。
他們飛到小區居民樓的最高層天台，夜晚的風吹在身上有些涼。
“乾掉幾十個，”聞映笑道，“雖然都是中低級惡魔，也不是很重要的角色，但我獲得了新的線索。”
柏洛斯很矛盾，他習慣獨自完成事情，但現在要是堅持自己以往習慣，這次期末成績恐怕很差，他已經落後整整一周了。
聞映閉著眼睛感受風，也沒問柏洛斯要不要跟自己乾，唇角維揚。
惡魔能看到和人類不一樣的風景，獨自站在天台欄杆上，不會膽戰心驚；張開雙臂，他可以一躍而下感受速度的刺激，再中途張開蝠翼，自由飛翔。
聞映內心寧靜，柏洛斯則滿是掙紮。
兩個惡魔誰有沒有開口說話。
過了一會，聞映扭頭問：“考慮好了嗎？”
“你的條件是什麼？”柏洛斯還是捏著鼻子問了。
“聽我的話。”
這個條件倒不是非常過分，柏洛斯鬆了口氣：“好。”
“我得到的線索是一條大魚，”聞映緩緩道，“大天使教會聖子之一的肖龍，他身邊的侍從騎士有私自取過要送到魔界的生氣，我們盯緊他，能獲得更多分數。”
他們行使不需要板上釘釘的證據，不需要展示給其他人看，隻要確認和極端黨勾結就行了，聞映之所以沒有直接過去乾掉那個侍從騎士，是想從他身上找到更多和極端黨勾結的驅魔師。
還有一點是聞映不確定自己現在這個人偶身體能不能打贏對方，侍從騎士不確定，聖子更不確定了。
觀察觀察，現在有柏洛斯，讓楊施銘修煉幾天，確保柏洛斯的力量能發揮出來再出手。
柏洛斯忽然問：“你知道其他惡魔的情況？”
“隻知道穆厄希，”聞映道，“我們會和他一起行動。”
柏洛斯眉頭微皺：“你確定他靠譜嗎？”不會半路給他們挖坑？
聞映看著柏洛斯，眨眨眼：“放心，他不敢。”
不敢，而不是不會。
柏洛斯狐疑，聞映似乎和穆厄希達成了什麼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