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我與魔淵之鏡簽訂的契約十分複雜,此乃妖界某位前輩的手法,若非渡劫修為,恐難以解開。”
宋元喜如實回答,順便加上一些誇張手法。
豔娘聽完隻覺可惜,再看眼前大美人兒,戀戀不舍,“如此啊,那我隻能錯過了。”
“主人,我有些累了,我想回去休息。”
魔淵之鏡麵上害羞婉約,然動作卻是賊快,一把抓住宋元喜的道袍,死死揪住再不肯鬆手。
與此同時,識海內嗷嗷的,“主人!主人!!!你救救我啊,你救救我啊,現在立刻馬上,我要逃離老巫婆!”
宋元喜難得沒有甩開那巍顫顫的人,將其扶住,而後連同輪椅一並送回識海內。
“小鏡,你可記得,欠我一個人情。”
“是是是!主人威武,我以後定當報答!”
魔淵之鏡進入識海後,還覺得不夠安全,而後學那狗子一般,直接紮進海裡,沉入最底下。
宋元喜看到這一幕,頓時笑出聲來,惹得一旁豔娘好奇不已,“怎得,有什麼趣事兒,說來聽聽。”
“前輩,倒沒什麼有意思的事情,隻是想起幾個冷笑話。”
“哦?何為冷笑話?”
“那我給前輩說兩個?”
“整上!”
於是乎,兩人很快話題歪掉,就冷笑話如何讓人愉悅一事,討論的不亦樂乎。
稽五邑幾次被身後的笑聲吸引,轉過頭看,就見自己屬下和宋元喜,兩人跟抽羊癲瘋似的,笑得東倒西歪,毫無形象可言。
旁邊的一位鬼聖瞧著自家主人眉頭緊皺,心裡一個咯噔,趕忙說道:“主子莫生氣,我這就去提醒豔娘,讓她安靜些。”
“不必。”
稽五邑擺擺手,隨意道:“讓他們笑吧,也就這幾日樂嗬了。”
那鬼聖聽得一頭霧水,這話究竟是何意思?
幾日後,眾人抵達廟宇之前,明白二次開啟的條件之後,所有人這才恍然。
這廟宇從天而降,初入冥界,抵觸十分強烈,唯有五位鬼帝通力合作,強行打開入口,這才得以進入查探。
然鬼帝之後,廟宇忽然紮根,潛入冥界地底下,竟是開始吸收鬼氣自行轉化。
如此一來,進入等級一降再降,竟是隻需要鬼王鬼聖級彆,也僅需要這兩個等級。
稽五邑將帶過來的隊伍一番整合,挑出一部分鬼王和鬼聖,準備讓他們進入廟宇內再次查探。
豔娘作為鬼聖後期,自是當仁不讓。
至於宋元喜,那就是完全跟著占便宜了!
臨行前,稽五邑將人叫到自己跟前,再三叮囑,“元喜,這廟宇內不似一般秘境,進入後切忌萬事小心,防的不僅是內裡錯綜複雜的環境,還有其他各方勢力。”
宋元喜不禁往四周瞄了瞄,冥界的另外四位鬼帝沒見著,各方的鬼聖鬼尊倒是出沒一大堆。
他們皆是帶著人手,準備要塞進廟宇裡麵的。
如此一圈兒算下來?,自己這個化神中期,其實隻能算是墊底的。
宋元喜頓時有些垮掉,“稽太師叔祖,鬼修戰鬥毫無顧忌,我若是與他們發生衝突,首先就很吃虧。”
“嗯,所以呢?”
“那稽太師叔祖,你能不能,給我點傍身之物?”
宋元喜不好意思搓手,然眼神又是熱切得很,一整個精神和本體完全分離。
稽五邑失笑搖頭,虛空一劃,取出一錦盒遞過去。
宋元喜正欲打開,卻被對方阻止,“急什麼,等進去後再看,你還信不過我?”
“那是必須相信的,稽太師叔祖從不坑我。”
宋元喜當真沒有打開,與之又道彆幾句,這才走向豔娘他們,排隊做準備。
廟宇的入口處一直閃爍著淡淡的金光,那光芒十分微弱,卻透著祥和。
宋元喜跟著隊伍一步步往裡走,身體觸碰到那金光時,隻覺整個身體暖洋洋的,好似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然在他之前,所有鬼修被那金光環繞時,皆是痛苦的發出“斯哈斯哈”聲。
在他之後那些,亦是如此。
“元喜小子,你們人修當真不一樣,屁事兒沒有。”豔娘就跟在宋元喜身後,看到這些,神識傳音說道。
宋元喜扭頭看了眼,見對方沒任何不適,也是疑惑,“前輩,你對此沒有任何感想?”
“感想?自是有的。”
豔娘伸手,於那些金色光芒中來回穿梭,聲音樂嗬嗬的,“照在身上還挺暖和,我這一身骨頭,似乎也不那麼冷了。”
“!”
宋元喜聽得懵逼,“前輩,你不是鬼修嗎?緣何如此?”
豔娘也是納悶,但她十分無所謂,“或許是我與佛有緣吧,鬼知道呢!行了小子,彆扯犢子,趕緊進去裡頭瞧瞧天地。”
宋元喜被人一推,直接往裡跌去,等再站直身體,周遭環境已然發生變化。
“這是什麼味道,如此清新祥和。”
狗子從海底浮出,聞著味兒從識海內鑽出,待看清楚眼前一切,立即歡呼,“爹爹,這是人間仙境啊!”
宋元喜這幾千年,去過許多的秘境,大大小小,皆是凶險非常。然從未遇到過有一方秘境,竟是這般情況!
他站在原地,周圍並沒有其他鬼修,溫和的氣息緩緩流淌,如同春風拂麵,點點滴滴鑽進自己的皮膚內。
他明顯感覺到,全身的毛孔都跟著舒展開來,十分歡快的享受這一方天地的饋贈。
“小花,這廟宇秘境整體太過祥和,讓我有種做夢的感覺。”
“爹爹,祥和不好嗎?如此舒適的環境,我可以睡上一千年!”
“倒不是不好,隻是居安思危,我怕突然出現變故,咱們還是先查探查探吧。”
宋元喜從儲物鐲內拿出錦盒,懷揣著激動地心情打開,
然後,沒有然後了。
空蕩蕩的盒子?_[(,簡直就像一記巴掌,打在他臉上!
宋元喜不敢相信,將錦盒翻個底朝天,好不容易找出一張傳音符,其燃燒後,稽五邑的聲音溫柔流淌出。
“元喜,此內佛法無邊,我知你與佛有緣,緣分天定,一切須得靠自己。”
“這就沒了?沒了?!”
宋元喜捏著燃燒過後的符籙灰燼,表情複雜,“稽太師叔祖,怎得學會坑人了,你以前從不這樣對我!難道說一千多年不見,我倆竟是生疏至此,你讓我情何以堪啊!”
那灰燼忽然隨風而起,飄向空中,被吹散的同時,稽五邑的聲音再次傳來。
“元喜,少在背後說我壞話,否則出來必定挨罰。”
宋元喜渾身一哆嗦,想起稽五邑已然是鬼帝修為,立即雙手合一,朝天拜了拜。
“稽太師叔祖,我就隨口瞎念叨,你待我的好,我心裡都知道。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找自己的機緣,絕不給你丟臉。”
如此反複念叨數次,確定再沒有回應,宋元喜這才鬆了口氣。
狗子已經完全跳出識海,在柔軟的草坪上來回撒歡,玩得儘興了才顛顛兒跑回來。
“爹爹,可要複刻地形圖嗎?這事兒我在行,我可以幫爹爹的忙。”
宋元喜扔過去一儲物袋的水晶球,果然將此事交給狗子,而他自己則是去尋找稽五邑所說的佛緣。
三十年之後,狗子叼著一儲物袋的水晶球回歸,宋元喜卻是被困一處雪山之上,上不去也下不來。
“爹爹,你杵這兒做什麼?”
狗子跑至雪山上,抬頭往上看,疑惑不解,“還有一裡就到山頂了,爹爹不上去?”
宋元喜笑得比哭還難看,“小花,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在這雪山上,已然攀登幾十年。”
“爹爹遇上鬼打牆了?”
狗子瞧著近在眼前的山頂,哼哧哼哧往上跑,一個來回,再次站到宋元喜身旁。
而後一臉懵逼茫然,“爹爹,沒有任何阻礙啊!”
宋元喜難以置信,大步邁開腿,努力想要往上,然而那一步,走得比登天還難!
落在狗子眼裡,宋元喜猶如被定格住的機械人,一切動作全部放緩幾千幾萬倍。
然其眼睛又十分特殊,能夠透過現象看本質,它眼中的宋元喜,這一步,已然走了成千上萬步。
一步落定,宋元喜與狗子大眼瞪小眼,皆是沉默。
半晌,狗子將儲物袋遞過去,“爹爹,你看看這些,要不先畫出秘境內的地形圖?”
宋元喜花費數月時間,好不容易刻畫出的地形圖,在完成的一瞬,直接煙消雲散。
這還不算,連帶著一儲物袋的水晶球,也付之一炬。
“!”
這事情,可從未發生過。
宋元喜試圖尋找消散的痕跡,然虛空中並無半點殘留,就仿佛剛才的事情,並未發生一樣。
“小花,此地透著古怪。”宋元喜眉頭擰起,心中開始防備。
狗子卻是想的簡單,爹爹,會不會是秘境本身限製?它並不允許完整地圖被刻畫出來,這或許是禁製??”
“你這麼說,也有可能。”
“那爹爹,咱這是下山,還是上山?”
宋元喜回頭看,一眼望不到頭的下山路,早已杜絕自己所有退路。
“上吧,爬了這麼些年,總得去山頂看看情況。”
狗子聞聲點頭,而後尋得去往山頂的那條路上,一處最佳的觀賞台,趴在那兒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