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2 / 2)

宋元喜本以為,自家崽子會與自己共同進退,再不濟也會在旁加油助威,然現實卻是——

丫根本沒想搭理他!

“這混球兒,越發不像話了,老子每一步都走得如此艱辛,它倒好,睡得比誰都甜。”

罵罵咧咧,嘀嘀咕咕,時而牢騷時而哀怨,曆經兩年整,終於走完這段登頂之路。

當最後一步踏上雪山頂峰時,宋元喜明顯感覺到,身上的那股無形束縛瞬間消失。

他活動手腳,來回小跑兩步,果然輕鬆自如。

宋元喜頓時笑容蕩漾,滿懷豪情看向四周,“我倒要看看,這雪山頂上藏著什麼寶貝,竟是如此折磨人。”

然環顧一圈兒,除了白色的雪,便是一望無際的藍。

“爹爹,那是什麼玩意兒?”狗子睡醒,跑上山頂大喊。

宋元喜到處看,卻是迷茫一臉,“我並未瞧見任何東西。”

“就在那兒,你往最遠處看,那一株紅彤彤的,就掛在天邊呢。”

狗子努力形容,不斷講述方位,然宋元喜無論怎麼努力,也不過是睜眼瞎。

“爹爹,是不是你的眼睛不好使?”

“嗯?”

“就如當年在無儘深淵內,你用了我的狗眼,再看這世界,是多麼的精彩啊!”

宋元喜亦是想起當年,借了狗子一雙眼,三維世界立刻變四維……

想至此,宋元喜一把薅住狗子,將其抱在懷裡使勁揉搓,“小花啊,我的好大兒,你那狗眼,再借我使使?”

“爹爹想用,我自是願意的,但是總不能每次都白借吧?”

“咱倆父子情誼,你和我談買賣?”宋元喜驚呆住。

狗子哼哼說道:“親兄弟還明算賬呢,父子親厚,不代表一切無償。”

宋元喜沒有反駁,覺得這話挺有道理,“行吧,你說,怎麼交換?”

狗子搖著毛茸茸的大尾巴,要求將上一次扣去的二百五十年的小零食,拿回來。

“爹爹若是不答應,我誓死不借。”

宋元喜:“……”是不是不能告訴崽子,自己儲存的小零食量,已經超過三千年了?

雙方愉快交換,狗子拿到零食,開始儘情享用,宋元喜則是看向天際最遠的那一片。

待看到那一株赤紅色的野果時,直接

震驚住。

“那是?那是?”

十萬年前的記憶不斷蘇醒,宋元喜想起當初化作菩提樹時,在意識消失之前,依稀見到的那一幕。

鳳凰族族長,以歌聲泣血,凝結鳳凰真血的三滴精華,灑向大地。血落成株,株上結果,分明就和自己現在所見之物,一模一樣!

“小花,我可能瞧見了不得的東西。”宋元喜呢喃說道。

狗子頂著人眼看了眼白茫茫,尾巴一甩一甩的,“哦,那爹爹看那玩意兒,能吃不?”

“這我不知,但此物被我瞧見了,便沒有空手離開的道理。”

“那爹爹加油,等我吃完這堆小零食,我再與你並肩作戰。”

宋元喜回頭看,好家夥,這小山一樣堆積起來的小零食,沒一個月,根本吃不完。

他笑岔,正欲吐槽,忽地想起稽五邑對自己所說的話。

此時此刻,忽然心神一稟,“難道稽太師叔祖早已猜到這些,這都是我自己獨自要走的路?”

思及此,便再無其他想法,一門心思往那天際走去。

這天邊的路,一樣步履維艱,每一步都耗費無數心神。短短目之所及的距離,宋元喜走了十幾年。

摘下赤紅色的果子時,卻又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人一犬下了雪山,宋元喜回頭再看,他們沿途走過的痕跡,已經完全被覆蓋住,那白茫茫的一切好似根本沒有發生變化。

“爹爹,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宋元喜沒有地形圖,僅憑記憶回想,大概指了個方向。

說道:“各方鬼修進入廟宇,是為了查探他們所認為的虛實。尋找機緣一事,似乎並不重要。豔娘前輩與我說過他們的大致路徑,我們儘量避開就可。”

至於會去到哪裡,那就一切隨緣了。

而這隨性而為的舉動,卻是將宋元喜直接帶到一處殘缺的廢棄建築物前。

宋元喜和狗子站在那建築物前,往前走往後走,這樣看那樣看,來回三百六十度翻轉,依舊不太能確定。

“小花,你說這處地方,像不像十萬年前的寺廟?”

“爹爹是說大門口?”

“寺廟大門哪裡還看得出,咱們不是進去過麼,你在裡頭到處耍,應當有些印象?”

宋元喜是記不大清楚的,但他相信,狗子應該可以。

一人一犬繞著建築外圍轉了一圈兒,便選擇一條小道走進裡麵,此後的路都是狗子帶頭,宋元喜跟在後頭,不時聽到對方口中念念有詞。

一番丈量,狗子忽然扭頭,“爹爹,應當是當年的寺廟,你瞧那處坑窪,像不像是那年地動,正殿內凹下去砸出的坑?”

宋元喜還記得一些大事,再看那坑窪之地,是有那麼些相像。

“爹爹再看那邊,像不像你當年修煉的荷花池?”

荷花池,那他必須最了解。

宋元喜小跑過去,眼睛當尺,來回那麼一劃拉,點

頭說道:“像得很,這個坑的大小,和當年的荷花池幾乎一模一樣。再看邊上的深坑,我記得當年應當種了一棵榆槐樹。”

隨著走的地方越多,腦海中的記憶越清晰,走至最後,宋元喜甚至能夠說出,當初寺廟的正殿和廂房,究竟隔了多少距離。

“那麼問題來了,當年的佛門寺廟,究竟是何緣由,竟然自成一處秘境,更甚者跌落到冥界?”

“爹爹,這我哪裡知曉。”

宋元喜心中也是疑惑重重,雖說自己不信佛,但與佛門也算淵源深厚。

“若是能夠將這件事搞清楚,若不定日後再遇浮屠,也能和對方說個明白?”

想至此,宋元喜乾脆在廢墟中尋寶,想要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找啊找,找啊找,線索沒找到,反而遇上一個完全想不到的熟麵孔。

宋元喜瞧著眼前龐大的黑黢黢的身影,來回比劃,不確定開口:“你是,破天前輩?”

猩猩遇見老熟人,自是歡喜,前臂先前一勾,摟住宋元喜哈哈大笑。

“是你啊人修小子,我與你幾千年不見了,沒想到你這小廢柴,竟然還沒死?”

“咳咳!前輩,你再不鬆手,我可能真就死了。”宋元喜艱難開口。

猩猩低頭瞧,尷尬卻不失禮貌的鬆手,又拍拍對方肩膀,本想親熱一番,結果兩巴掌,把人拍到地底下去。

宋元喜隻腦袋露在外頭,吃了一嘴巴的塵土,連連咳嗽。

猩猩這才當真無措,“人修小子,你怎麼如此弱小?”

宋元喜從地底下爬出來,抬頭問道:“前輩,你如今修為幾何?”

“我嘛?算起來應該是……應該是……大乘修為?”

猩猩滿不在乎擺手,說道:“我記不大清了,總歸還有幾萬年好活,又不是壽命大限,斤斤計較做什麼。”

宋元喜:“……”我是否應當自豪,大乘修士一巴掌,竟是沒有將我拍死?

他鄉遇故知,宋元喜和猩猩破天都很歡喜,自是免不了坐在一起敘舊。

話題聊著聊著,也就說到為何會進這處秘境當中。

誰知猩猩卻是語出驚人,“這是秘境?那我不知,我一直未離開南海之濱,隻在一次探險中發現一處溫暖的洞穴,便進入深處,尋得一個新的住處過日子,今兒個是我第三百五十次外出探險。”

猩猩看向眼前廢墟建築,滿是自豪說道:“這地方,我來過不下十次。還有其他許多地方,我也時常閒逛。”

宋元喜聽得目瞪口袋,這、這這這!

“前輩,那你前段時間,可有在此遇上幾個鬼修?他們應當都是鬼帝修為,哦對了,其中一人就是我稽太師叔祖!”宋元喜忍不住追問。

猩猩聽到稽五邑的名字,眼睛登時發亮,但很快又搖頭,“沒有呢,最近五十年,我都在沉睡,也就近些日子醒來罷了。可惜可惜,早知能碰上五邑,我便不睡這一覺了。”

“那前輩,你是否知道,你所探險之地,我所進的秘境,其實是一處廟宇,而這廟宇,整個已經落入冥界當中。”

宋元喜本以為,對方不知其為秘境,那秘境跌落冥界一事,應該也是無從知曉。

但猩猩再次讓他意想不到,“冥界嘛,我曉得的。我第一次探索時,就察覺到有鬼氣彌漫,其濃鬱程度,我一猜,準是不再修真界了。”

“那前輩就沒有好奇去查探一番?”

“為何要去仔細勘察?這本就是我閒暇找樂子的地方,每年逛蕩幾處也就夠了。我又不求至寶,也無野心,管它秘境與否,管它冥界與否,與我何乾!”

宋元喜直接啞然,當真不知道該如何接這話。

回過神,卻又失笑,“前輩如此自洽的想法,晚輩當真佩服,是我心境還不夠,倒讓前輩見笑了。”

猩猩擺擺手,指著周遭一切,隨意問道:“這廟宇,是哪處的廟宇?滄瀾界的,還是臨川界的?”

“前輩亦是去過臨川界?”宋元喜驚訝問道。

“去過去過,臨川界的鴻蒙寺,可有意思嘞。這廟宇,可是他們的遺跡?”

宋元喜卻是搖頭,“前輩,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廟宇,應當是十萬年前的佛門之地。”

“十萬年前啊……”猩猩眼睛頓時眯起。

宋元喜看得心驚肉跳,怎得,難道還去過十萬年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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