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館陶公主的女兒?陳阿嬌……(2 / 2)

旋即,乾脆利落地轉身離去。

江陵月:“……”其實她還想再聊兩句再走的。

連續幾次,霍去病送客都格外果決,一點不拖泥帶水。江陵月見他多是寡言冷肅的一麵、策馬時又有十分的少年感。

唯獨從這些涓滴的細節中,她才能洞見霍去病作為一個軍人,是如何行事果決、令行禁止。

他在征討匈奴的戰場上,指揮士兵拚殺的時候,也和現在一樣的麼?

江陵月的神思飄遠了。

她原地站了一會兒,目送霍去病身影走遠了,才招呼遠遠綴在身後的白芷:“快跟上來。咱們現在,回昭陽殿?”

“諾。”

來時還有馬車可以坐。離開就隻能靠雙腿走了。仲春初夏之交,日頭最猛的時候把未央宮曬得像個蒸籠。江陵月走了一會兒,腳步就漸漸慢了下來。

走在前麵的白芷回頭詢問:“女醫?咱們快點兒吧。”

“不行,讓我休息一會兒再走。”

江陵月停在了宮道邊上的陰涼處。把手當成風扇甩了一會兒,背上的汗水貼著紗衣,還是止不住地流。

“好熱啊,真的好熱。”

要是有空調就好了。除此之外就是洗澡。也不知道這時候的人夏天多久洗一次澡?

……如果還是十幾天,人不會臭掉嗎?

可怕。

江陵月換了個休息的姿勢。她到底沒好意思蹲下來,隻半彎著腰,用手抻著膝蓋,把身子弓成蝦米。下頜的汗滴落在了青石地麵上,砸出一個深色的坑來。

忽地,覆在水坑上的陰影增加了一片。一個不懷好意的聲音幽幽地飄來:“你,是江陵月?”

江陵月倏然抬頭:“我不是,你認錯人了。”

她果斷的否認,讓問話人很驚訝。在她的背後,一副一看就規格很高的華麗儀駕,正簇擁著略顯滄桑年邁的華服女子。

女子眼底閃過異色:“沒認錯。從未央宮出來隻有這一條路。除了她還能是誰?”

她微抬下巴,毫不掩飾自己的傲慢。

“帶走吧。”

“是!”

她一聲令下,幾個武婢就衝上來捉江陵月。她們麵無表情,氣力極大。短短幾息時間,就化解了江陵月的反抗,壓住了她的四肢,把她製得死死的。

被架住的江陵月:?????

這女的是誰啊?不會她剛得罪了貴族,就被人堵門尋仇了吧?

混亂中,江陵月餘光瞥見了白芷。她站在不遠處,圓臉上寫滿了焦急。既想衝上來解救江陵月,又怕自己也卷進去,正進退兩難、躊躇不前。

纏鬥的縫隙中,江陵月衝她搖了搖頭,微不可查地做了個口型。下一刻,也不知道白芷接收到沒有,她就被大力宮女抻著,狼狽地轉過了頭去。

被死死按住、腦袋充血的瞬間,江陵月聽到這樣一句話:“太主,接下來怎麼辦?”

太主?

明明是曆朝曆代都不常見的稱呼,為什麼這麼耳熟呢?

等等——

竇太主!

漢初儒學未興,上古之風猶存,子女冠母姓的事情也時有發生。結合這人一看就很貴的儀駕……

就是她沒跑了。

趁宮女鬆懈的片刻,江陵月猛地抬頭:“不知堂邑大長公主有什麼貴乾?”

竇太主,是她的尊稱。

堂邑大長公主,是她的官方稱呼。

而在後世,這人最著名的是她出嫁之前的封號——館陶公主。

孝景皇帝的同胞姐、武帝的姑母兼前丈母娘。

“哦?你知道我是誰?”館陶公主沒想過遮掩,但也沒料到一個照麵的功夫,就被認了出來。

江陵月沉默。

她總不能說自己是從嫻熟的手法裡猜到的。畢竟這一位乾綁架不止一次,十幾年前還綁過一次衛青。

館陶公主不著痕跡地皺眉。江陵月的眼神,和回答時的神態,昭示著她並沒有表現出來的乖順。。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本太主的身份,不該恭順一些麼?”

“……”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忍了!

江陵月乖順垂眼:“但憑您吩咐。”

“聽說江女醫的醫術高超,想請江女醫給女兒瞧一瞧身子罷了。”

她在“請”字上咬了重音。顯然,若是江陵月不願意,一定有比“請”更加激烈的手段。

江陵月卻滿臉愕然地抬頭:什麼——等等!

館陶公主的女兒?

不就是傳說中的……

陳阿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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