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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霍去病……不過是個表兄而已。他今天能支持太子,往後未必不能支持彆人。”
其實在李美人心中,對霍去病的恨意並不比衛青少。尤其是霍去病乃是明麵上一手策劃了“諸子封侯”,把她的兒子發配到燕國不毛之地的人,她怎會不恨?
但李美人也很清楚。
搞掉霍去病,衛青身為大將軍大司馬,依舊能屹立不倒。反之則未必,,這當中並不是沒有做文章的地方。
她微眯了眯眼,見李敢沉默垂頭的模樣,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你不願意?”
“那是大將軍。”李敢道。
“大將軍又如何?”李美人刻意地停頓了一瞬:“那也是殺害你父親的始作俑者。”
李敢淩厲的目光一刹襲來。
上過戰場的人到底與常人不同。經曆過血與火的淬煉,即使李敢大多數時間沉默寡言,那雙眼中一瞬迸發的凶氣還是把李美人釘在原地。
“你在胡說什麼?”李敢嗓音沙啞。
“我胡說?”
李美人輕拍了拍胸口,聽了這句話反而安下心來。
李敢沒有表露出一絲訝異的情緒,一開口就定義她為“胡說”。這隻能說明,他早早就聽過了這個傳言,也許還不止一次。
“我到底是不是胡說,你心裡麵有數。”
她刻意壓低了聲音,使之帶上了一絲蠱惑:“難道郎中令你沒聽說過嗎?你父親生前見到的最後一人,就是大將軍衛青啊。”
“我父是傷重而死。”李敢低聲道。
“誰信?是你親眼所見?”
“是江女醫所見。”
“江女醫?她算個什麼東西?她早就投靠了衛霍,還能向著你李家說話?”
李敢的手一瞬攥緊了。
李美人又在他搖搖欲墜的心間加了個砝碼:“要知道,讓人死不必親自動手。先前衛青就一番話逼迫你父親自戕了,他為什麼不能故技重施第一遍呢?”
“我要是你,早該聽說這個消息的那天,就親自找衛青動手報仇了。”
“你……”
李美人甚至知曉李敢下一句話,提前搶白道:“你害怕殺害了衛青,會有人找你算賬?聰明點,做得隱蔽點,不就好了?”
“對了,你不是霍去病的人?你替他殺了攔他路的舅舅,他不該狠狠感謝你,甚至主動幫你隱瞞此事麼?”
李敢的神色十分複雜:她竟然連這一步都想到了。如此心機深沉之輩,難怪會對那個位置有指望。
不像他……忍氣吞聲,連報仇都不敢。
回憶起女兒提起祖父死因時支支吾吾、神色遊離的模樣,又想起好友任安望向自己欲言又止的眼神。
李敢唯有苦笑。
“我會好好想想。”他沉默良久,方才徐徐開口,字斟句酌:“但無論如何,冠軍侯和江女醫於我有恩,我不會牽扯到他們身上。”
李美人飛快地皺了下眉,轉瞬又鬆開來。事情已經比她料想的最壞結局要好了。
“好。”她說道。
江陵月渾然不知,自己的預言在暗處已經成真了一半。此刻,她對著許久不見的衛青,瞪大了眼睛。
年輕了好多誒……
這就是不上班的魅力嗎?
她還記得,漠北之戰東西兩線彙合的時候,那時候的衛青塵霜滿麵,眼底青黑。雖然五官依舊出眾,但一看就給人一股子疲憊的感覺。
眼前這個青衫風流、笑容溫和、隱有一絲少年意氣的帥哥又是誰?
“大將軍……”
她上下看了兩遍,嘖嘖稱奇了一會兒,才收回了目光。同時收獲了身邊一聲淡淡醋意的輕咳。
“好久不見了,陵月。”
衛青被看得半點不惱,笑著同她打了個招呼。
這些日子,在劉徹的刻意引導之下,衛青度過了一段很是清閒的時光。匈奴既滅,許多舍人離開,軍務也不用他分心去管。
每日在府中或與公主閒談敘話、或是教養膝下的三子。到了甘泉宮就隨陛下夏狩跑馬。
往日沉重的負擔一夕褪去,整個人過得透氣極了。就連劉徹都說,仲卿依稀有當年建章營騎時的影子了。
就連衛青本人也覺得自己年輕了不少。
江陵月看了看身邊兩個人截然不同的神色,不由得暗笑不已。眾所周知,工作不會消失,隻會轉移。
那麼,衛青肩上消失的擔子轉到誰身上了呢?
答案不言而喻。
衛青天天在外逍遙的時候,都是霍去病負責和人虛以為蛇,耐著性子聽他們陳詞濫調的恭維,順便處理大將軍幕府遺留的軍務。
她眼睜睜地看他眉眼日漸轉冷。
外界的傳言也一日離譜過一日,說驃騎將軍為人不如大將軍和善,是個難伺候的主子。
霍去病聽了這些話,氣壓更低。
——明明是你們為了榮華富貴棄舅舅而去,說得好像誰要你們伺候了似的。
他一不高興,就想在彆的地方找補回來。江陵月便是首當其衝的受害者之一。這些日子,兩人的肢體接觸頻率極速上升,除了本番之外,該做的做得都差不多了。
思及於此,江陵月的臉紅撲撲的。
所以說,難道衛青身上的擔子,最終也守恒地轉移到她身上來了嗎……
“對了陵月,有人托我轉達一聲,說如果你有方便的時間,她想見你一麵。”
“誰?”
“是我阿姊。”
江陵月下意識道:“皇後?”說出口她就覺得不對了。衛子夫若想見她,何須衛青特地轉達?
一個詭異但合理的猜想在江陵月心裡徐徐升起。
她眼睜睜地看著衛青搖了搖頭,複又開口道:“不是三姊,是我的一姊。”
衛青的一姊,衛少兒。
亦是霍去病生母。
她倏然回頭,望向身畔男子利落的側臉: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就快進到見家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