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愛慕虛榮的女人要走了,他又舍不得,倒不是真心喜歡,就是男人的自尊心傷不起,阮嬌嬌明明為他下的山,憑什麼便宜都給周顧占了。
阮嬌嬌抬起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林長風,柳葉眉輕擰,問:“你誰啊?”
林長風:“……”
“看你年紀跟小毅毅一般大,為什麼不喊我姑奶奶?不禮貌!”阮嬌嬌板著臉訓斥道,“還有,以後說話把舌頭捋直了,小結巴。”
林長風臉都綠了。
在山上,他喊她風風哥,現在她喊他小結巴?!
阮小婷冷嗬一聲,滿滿不屑,“阮嬌嬌,你真是不要臉啊!既要當女、表子又要立牌坊啊?忘了自己怎麼追在林知青屁股後麵要給人當後媽了,現在攀上高枝就翻臉不認人?周團長,這就是阮嬌嬌的真麵目,見一個愛一個,你可要看清楚了啊,千萬不能被她那張臉騙了!”
“我以前喜歡他?”阮嬌嬌無辜地摸摸鼻子,再抬頭,晶瑩的眼睛生出亮光,“一定是眼睛瞎了,這不,眼睛突然好了。”
“眼睛好了,還喜歡他乾嘛?”坐在對麵的周顧拉住阮嬌嬌,輕輕地握了握她的手,“畢竟啊,人往高處走,我家嬌妹也不例外,不然怎麼能找到我這麼優秀的對象。”
“周團長,你難道就一點不介意她先前乾的那些上不了台麵的齷齪事兒?”阮小婷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有這麼寬宏大量的男人,絲毫不在意自己媳婦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過。
“你小時候還吃過屎,現在站我跟前說話,我叫你閉嘴了嗎?”周顧皮笑肉不笑地反問一句。
“……”他怎麼知道她小時候吃過屎?阮小婷著急解釋道,“周團長,我沒有……”
“閉嘴!”周顧沒了耐性,這些個村民是不是熱情過頭了!這麼關心他們小兩口的感情生活。
阮小婷:“……”
不是說不叫她閉嘴嗎?
“走咯!”阮富貴牛鞭終於落下,一聲吆喝吆喝,牛車緩緩啟動。
周顧熱情地揮手跟村頭的圍觀群眾道彆:“鄉親們再見,鄉親們保重,我們來年再見!”
哈哈哈哈……快樂激情的二人世界,我來了!
昨兒個夜裡下了霜,路邊的草葉子上覆蓋著一層白色結晶,小風帶過刮臉上,凍得人生疼。
阮嬌嬌縮著脖子,搓手,搓出雞屎味,往凍僵的臉上一貼,好暖和啊。
“嬌妹很冷嗎?”周顧明知故問。
阮嬌嬌微微頷首,大眼睛看著他身上穿的軍大衣,小臉寫滿了羨慕。
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軍大衣可是華國人最佳的防寒妙品,比任何衣服包括大棉襖都要保暖,在家還能當被子,出門在外也可以當坐墊和睡袋,簡直是居家旅行必備。
不過樣式自然比不過後世,一般人穿身上根本撐不起來,臃腫不堪,就像套了一床棉被,但周顧不是一般人。
長得好看不說,主要是身條好,軍大衣也能穿得精氣神十足,身姿挺拔,猶似一棵鬆。
“挨一塊就不冷了。”周顧很自然地換了個方位,緊挨著阮嬌嬌坐下,側目看到阮嬌嬌凍得緋紅的耳朵,“還是很冷嗎?”
阮嬌嬌什麼都還沒說,一隻手從後伸了過來,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即便隔著衣服也能真切地感受得到他掌心的溫度,跟她搓出雞屎味的手一樣暖和。
周顧見人沒說什麼,似乎並不排斥跟他親近,於是,不再客氣,將她的身子往自己懷裡帶了帶。
一股子熱氣撲麵而來,等阮嬌嬌反應過來,她的臉已經貼在了周顧結實而堅硬的胸膛上,緊接著整個人就被還帶著男人體溫的軍大衣包裹住,裹得嚴實,冷風灌不進來,阮嬌嬌隻覺得渾身上下的骨頭都酥了。
好暖。
老周好體貼好疼人啊。
阮嬌嬌忍不住地往周顧懷裡鑽了鑽。
周顧低頭看她,他這個角度,並不能瞧見她的臉,隻有一條嫩芽似的白皙脖頸,在眼皮底下晃來晃去,小兔子在拱他呢。
嘴角再也控製不住,快要咧到耳根。
計劃很順利,不枉他出門看黃曆。
周顧身體強壯,耐熱耐寒,就這天氣,他根本不用穿軍大衣,之所以把他老爹的軍大衣翻出來,不就是為了跟他的小兔子多親近親近嘛。
坐在前麵趕車的阮富貴目不斜視,他還以為阮嬌嬌冷的話,周顧會把衣服脫給她穿,沒想到小兩口就這樣抱一塊了?
小年輕腦子果然活泛,阮富貴忍不住感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