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電影已經結束。
阮嬌嬌站起身對他說,“四哥,我們也走吧。”
周顧:“……”
出了電影院,兩人坐在廣場的休息椅上嗑瓜子,這原本是周顧買給阮嬌嬌看電影時候吃的,後來被“親”了一下,他就把這事兒忘乾淨了。
他將瓜子剝好放到手心,阮嬌嬌一顆一顆地撿到嘴裡吃掉,現炒的瓜子很新鮮,又脆又香,阮嬌嬌又特彆容易滿足,大眼睛雖然還是一片紅腫,但小臉卻笑得跟朵花似的。
她眉眼舒展,在暖色的夕陽下,笑得無憂無慮,像個孩子。
周顧深受感受,跟著笑起來,側頭問她:“好吃嗎?”
“嗯。”阮嬌嬌點完頭,後知後覺地發現“她爸”儘照顧她了,自己一顆瓜子都沒吃,“四哥不喜歡吃嗎?”
“我最喜歡吃瓜子了,”周顧聳肩,有點無奈和遺憾,“隻是兩手不得空,吃不到。”
他一手拿著瓜子仁,一手拿著裝瓜子的牛皮袋,阮嬌嬌瞧了眼,確實不得空,終於給她逮到孝敬“爸爸”的機會了。
阮嬌嬌揀了一顆特彆飽滿的瓜子仁喂到周顧的嘴邊。
周顧連忙張嘴就著阮嬌嬌的手把瓜子仁含住,速度之快,生怕晚一步對方反悔似的。
舌尖有意無意地從阮嬌嬌的指尖劃過,他以為小兔子一定會害羞,就像他在電影院一樣。
結果……
阮嬌嬌隻是看了他一眼,然後立馬遞上第二顆瓜子仁,“四哥,這兒還有很多,不著急哈。”
原來這麼喜歡吃啊,差點連她手一塊吃了。
周顧恨不得抽自己兩大嘴巴子,說什麼不好,非說自己最喜歡吃瓜子。
你一顆我一顆,就這樣,半袋子瓜子很快見底,天兒也完全黑下來,周顧說先去吃飯再找招待所住下。
“中午那家飯店怎麼樣?我看你很喜歡他們家的辣子雞。”
“好啊。”對於美食,阮嬌嬌毫無抵抗力,拿起椅子上的圍巾和帽子,阮嬌嬌突然想到什麼,懵怔地問周顧:“四哥,老李哥呢?”
“是啊,”周顧淡定道,“他把我們行李扛哪兒去了?”
扛著行李在電影院門口蹲了一下午的李信校,眼睜睜地看著周顧和阮嬌嬌經過他,卻沒有一個人看到他。
他那麼大一坨,他們居然……睜眼瞎?
他委屈地抱住自己,眼巴巴地望著在廣場嗑瓜子的小兩口,有種留守兒童的既視感。
他爸他媽怎麼就一點都不緊張他呢?他們行李還在他這兒啊!
*
由於時間緊湊,周顧並不能在廣城多逗留,第二天下午就得坐輪船出發去海島,睡一覺起來,隻剩半天采購物資。
海島還在建設中,資源匱乏,尤其是吃方麵,除了海貨,其他大多東西都要從廣城買過去。
“這是我今年存下來的工資和各種票據,等會兒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不用心疼錢。”周顧往阮嬌嬌手裡塞了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
阮嬌嬌推回去,“我有錢,嬸子之前給的彩禮錢還在我這兒。”
走之前,小珍珍找她聊過,說最好能夠掌握家裡的財政大權,不然做啥事都畏畏縮縮的,日子過不舒坦。
可是,阮嬌嬌覺得當掌櫃太累了。
而且,她跟老周結婚,本來就各取所需,她想吃生蠔龍蝦鮑魚大閘蟹,老周是……嗯,年紀大了,不可能打一輩子光棍,他要討媳婦,剛巧,葉嬸子看上她,娶誰不是娶呢,所以他倆算是搭夥過日子。
收了周家五百塊彩禮錢和傳家玉鐲子,她已經占夠便宜了,如果還把老周的工資也管在手裡,就太蹬鼻子上臉了。
阮嬌嬌早想好了,上島安頓好後,她就找一份工作,自己賺錢自己花,不拿人手短不吃人嘴軟,那小日子才算真正舒坦。
“彩禮錢是你的,這些也是你的,”周顧堅持,補充一句,“我們是夫妻,嬌妹忘了嗎?”
阮嬌嬌搖頭,“沒忘。”
周顧往前一步,低頭,用額頭抵住她的額頭,“我人都是你的,還在意這些身外之物?”
李信校走出房間,就看到這一幕,就聽到這句話……啊啊啊,他的耳朵,他的眼睛,可是他隻有兩隻手,捂了耳朵,管不住眼睛,管住眼睛,捂不了耳朵。
還好他反應快,立定向後轉,捂住耳朵,腦袋往牆上撞。
阮嬌嬌最終沒說過周顧,收下了信封,擔起了管錢重任,頓時亞曆山大,需要買買買來緩解,一轉頭看到比她壓力還大的李信校,她笑著打了聲招呼:“老李哥,大早起來運動啊?”
人民的好子弟兵啊,休假也這麼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