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了小組會議,又順道去了方家的公司。
葉騫北帶了財務和人力資源總監過來,又委托獵頭定向挖人,這一陣兒忙著麵談。
方慈作為麵試官之一,也在會議室坐了一下午。
末了,葉騫北要和幾個候選人一起吃晚飯,問她要不要一起。
她前腳剛答應,後腳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那個號碼雖然隻通過一次話,但她一直牢牢記著。
摁了接通,她放到耳邊,語帶彬彬有禮的笑意,“聞爺爺,您好。”
和幾年前一樣,聞鵬厚端的是慈祥和藹,“小慈,晚上有空一起吃頓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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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鵬厚手裡真的沒有牌了。
沒有了董事會的支持,他再要掀起什麼風浪,也隻是徒增笑料。
可他怎能眼睜睜看著聞之宴走上一條完全沒人走過的路。
約見的餐廳甚至也是四年前那一家,同一間包廂。
兩人麵對麵落座。
聞鵬厚先笑著說,“晚上沒有和阿宴約好一起吃飯嗎?你臨時放他鴿子,他怎麼說?”
“沒有約好,但,我沒跟他說您約了我,您可以放心。”
“這沒什麼,可以跟他講的呀,不會影響我們爺孫關係。”
方慈淡笑了下,“爺爺,您約我來,”略頓了頓,“……是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依舊是開門見山。
聞鵬厚兵行險招,直接問,“他跟你提過結婚嗎?”
“……沒有。”
聞鵬厚不動聲色,笑說,“還沒聊過這個話題?”
“嗯,”方慈口吻很淡,“我們才剛和好沒幾天,自然不會聊這麼遠的事。”
“那你們倆,什麼打算呢?就這樣走一步算一步?”
話裡有陷阱。
方慈自然能覺得
出。
她說,“我隻打算享受當下,這珍貴的每一分每一秒。”
聞鵬厚輕歎口氣,“……可他身為聞家家主……婚姻是大事,能影響到整個集團發展前景的大事。”
“您要我離開他?”
她平靜地問。
“如果你能的話,再好不過。”
方慈沉默了好一會兒,道,“您應該也知道,四年前我離開,不是因為聞之宴的態度,更不是因為您的一番話,那隻是我自己要離開。”“同樣的,現在,我的任何選擇任何決定,也隻會基於我自己,與任何人的態度都無關。”
“若您因此而對他多加阻撓,我也沒辦法,但我相信他有辦法贏。”
她擺出這樣的架勢,聞鵬厚倒不覺得意外,語氣還是溫和,“……可是,小慈,你有沒有想過,他不聯姻,壞了規矩不說,對於他以後的發展,也是百害無一利?你願意讓他陷入這種局麵?”
“‘百害無一利’,是個虛偽的假命題,”一旦到講道理的場合,方慈一點兒不怵,“事有萬一,若選錯了聯姻親家,也是一樣有可能被連累,得不償失。您無法百分百擔保,聯姻一定比不聯姻有更大的利益麵。”
聞鵬厚沒想到會在這個話題上被將一軍。
他端酒杯的手緊了緊,沒什麼溫度地笑一聲,“不愧是學法的。”
方慈緩了緩口氣,“聞爺爺,我不是您的敵人。若您是為集團利益著想,我相信,聞之宴他不會讓您失望,若您是為他的幸福著想,我也相信,有我,他會更快樂。”
她此刻就是有這麼篤定。
空氣乾了半晌,聞鵬厚沒再多說,靜靜喝了兩杯酒,而後起身離開。
方慈自己又在包廂裡坐了好一會兒。
她叫了侍者,問有沒有「HankyPanky」,侍者說菜單上沒有,但調酒師在,可以為她調製。
她要了兩杯。
靜坐著,慢吞吞一口一口喝完。
走出餐廳,步伐有點虛飄,可她頭一次有了迫不及待的感覺。
迫不及待去迎接和聞之宴的新開始。
任何困難任何挑戰,她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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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雲霄路8號。
聞之宴在二樓客廳沙發裡,白襯衫袖筒挽在肘處,右手搭著椅背,左手在翻攤在膝頭的文件。
右手指上戴著指套夾板,手背上纏著白色繃帶,襯著前臂流暢的肌肉線條,莫名顯出幾分禁欲。
她漸漸走近,邊走邊摘了帽子,脫了大衣。
聞之宴把雜誌扔到一旁,勾勾手指。
方慈直接跨坐到他腿上,徑直去解他的扣子。
喝了酒,動作有點沒輕沒重,唇也微張著,許是口乾,舌尖探出來舔了舔下唇。
聞之宴什麼也沒說,隻凝著她。
她今兒穿著寬鬆的牛仔長褲,布料硬,大約是不舒服,她嘟囔了一聲,“我去換個衣服……”說著站起身,走
出幾步遠,又回過頭來,“等我。”
等了約摸五分鐘,她從臥室出來。
聞之宴抬眼看過去,呼吸一滯。
她單穿著一件白襯衫,很明顯是他的衣服。
重新坐到他腿上。
窸窸窣窣去扯去解。
聞之宴這時候才低笑了聲,“今兒是搞哪一出?”
“你不是說,出院後,要我——嗎?”方慈說,“乾脆今兒我來吧。”
聞之宴胸膛起伏更明顯,喉結滾了滾,眸色也暗著,說,“成。”
他覺得口乾舌燥。
方慈其實沒什麼章法,體貼上線,為了不讓他分神,擰身探到茶幾上,拿過煙和打火機。
抽出一根,遞到他唇邊,他張唇叼過,她掀開打火機翻蓋,火苗竄出。
點燃了,他抽了一口,左手指間夾過煙身,搭上沙發扶手。
這期間,眼睛沒有過她的身體,一寸一寸,如有實質,描摹過。
方慈傾身貼上他,在他耳邊低聲說,“你不許動,全部交給我。”
聞之宴嗯了聲。
然後就見她,自他膝上滑下來,跪坐在地毯上。
聞之宴怎麼也想不到,被動的一方,其實竟是如此難捱,呼吸淩亂著,心跳快得幾乎難以忍受。
他仰頭皺著眉,口腔內津液的分泌達到了頂峰。
眼睫低垂下來,瞳仁裡映到的場景讓他腦子一片空白。
偏她還提前警告過讓他不許動。
他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左手彈了下煙灰,銜到唇間抽了一口,試圖壓下來瀕臨失控的自製力。
實在受不了了,他啞著聲說,“babe,上來。”
方慈倒是比他更有餘裕,重新坐到他腿上,甚至又給自己點了根兒煙。
煙灰被顛落。
一同顛落的還有那過大的襯衫領口。!